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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丹緋衣的容貌,還是黎紅袖的性子?
丹緋衣的容貌,是他見過的最欣賞的美色。
而黎紅袖,他承認與她在一起的時候,與以往獨自一人的時候,差別甚大,但是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累
一得到自由,黎紅袖立即朝著丹緋衣跑去。
「緋衣,你快起來,不要給他跪!」
見玄墨終于放了黎紅袖,丹緋衣這才起身,將黎紅袖抱在懷里。
「娘子」
心里衍生出一種失而復得的幸福。
埋在她頸窩間的臉,露出了蒼白的笑容。
「緋衣!我以為、我以為我與孩子會再也見不到你,緋衣」
一天兩夜,對于她來說,是如此地漫長,此時重新擁有,她再也不要與他分開了!
「不會的,沒事了,沒事了,你剛才覺得肚子里難受,現在怎麼樣了?」
一想到剛才她疼痛的呻.吟,丹緋衣擔憂地問她。
黎紅袖搖頭,「我們快走吧!我想回聚神府了,我們回去!」
她想要去看看碧泠,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白鏡嵐一定會將碧泠送回聚神府的。
「你們走吧!別再讓我見到!」悶
這些人,他不想再見到了!
這一段時日的糾纏,自己落到這樣的地步,並不要他想要的!
他也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
丹緋衣並沒有走,他看著眼前同他一般受了重傷的玄墨,回想起剛才黎紅袖所說的。
「只要你把我放了,我會看在你前天救了我與孩子的情分下,讓緋衣饒你一命!」
這麼說,他曾救過他的女人,與他的孩子!
將黎紅袖護在身後,丹緋衣朝他走近。
「玄墨,我知道你向來有仇必報,所有的帳喜歡算得一清二楚!今日你肯放了紅袖,我便將給你下的永夜咒除去。若是碧泠出了什麼事情,來日再見,必與你為敵,為他報仇!」
說罷,丹緋衣咬破了指月復,鮮紅的血滴落在掌心之上。
七滴之後,他在空中畫了道帶血的符咒,捏了訣,連著那七滴鳳凰血朝著玄墨的雙眼飛去,隱入他的雙眼內!
突然來的光明讓他覺得刺眼,玄墨看著他們已經離開的身影,那一襲搖曳的紅袍,緩緩地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解除了永夜咒,恢復了光明,心里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氣,還是又沉重了幾分。
他朝前走去,走到洞口處,這才又看到丹緋衣與黎紅袖的身影。
翻出掌心,一顆美麗的血玉呈現在他的掌心之中,這一顆血玉,興許將來還會有用吧!
對于其他人來說,或許只是美麗昂貴的血玉,可是對于黎紅袖來說,它可以被當作一個籌碼。
畢竟碧泠的傷勢,他.日必定為敵,這個他.日,看來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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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些路程,一路上都是泥土與樹葉的味道。
見與玄墨已經隔了有些距離,丹緋衣才拉著黎紅袖停下了腳步,湊今她的唇瓣,摟上她的腰身。
渴.望地在她的口中吸.取蜜液,這些日子,他想瘋了她!
黎紅袖閉上了雙眼,任他索.取,他的吻很霸道,幾乎要將她吞.噬才肯甘心,可就是這樣掠奪式的吻讓她覺得充實起來。
反抱上他的雙肩,讓自己的身子與他貼得更為親密,見丹緋衣放柔了動作,她學著他的舉動,將他的舌頭卷到自己的口中,渴望地吮.吸著。
一番纏綿之後,黎紅袖趴在他的懷里,微微地喘著氣。
「剛才你說肚子難受,現在呢?」
丹緋衣將她緊緊地摟著,剛才她那痛苦的模樣,幾乎讓他崩潰。
黎紅袖靠在他的懷里,緩緩地搖頭。
「我是騙玄墨的,因為玄墨曾說過這個孩子是無辜的,我總覺得他會因為這個孩子放了我,沒想到卻把你騙到了!對不起,讓你給他下跪!」
此時,她才覺得在他的心中,原來是這麼地重要,重要到讓他可以不顧他的尊嚴。
「沒事就好!沒事了,我怎麼會怪你呢!」
給玄墨下跪,只要能夠保她平安,這有何不可?就算要他性命,他也願意!只要對方有這個本領。
「不過前天動了胎氣,確實是玄墨救我的,當時,我好怕會失去孩子,會再也見不到你!」
「所以,我解除了給他下的永夜咒!」
玄墨雖然討厭,不過經過這麼些時間的觀察,他並非像傳言里那樣。
抱著她的身子,他將手放在她隆起的肚子上,輕輕地撫模著,含著淺淺的笑意,又說︰「不會有事了,我會好好地照顧好你與孩子!」
濃密的綠葉叢中,一紅一白的身影緊緊地相擁,午後的微風帶著青草的味道將他們籠罩。
黎紅袖抬手用她的袖子,輕輕地擦拭著丹緋衣臉上的血跡,卻因為那些血跡已經干涸許久,任她柔軟的袖子怎麼也擦拭不去。
「別擦了,不要緊的!這麼點瑕疵,遮掩不住我的美色的!」
說起自己的容貌,丹緋衣一臉的自信!
正在擦拭的她听他這麼一說,「撲哧」笑出了聲來。
心里面突然輕松了起來,「知道你長得好看,只不過我不喜歡在你的身上看到有血的痕跡,還是喜歡干干淨淨,衣著光鮮,高貴耀眼的丹緋衣。」
那樣的他,才是她對他的第一個印象,病弱而風情,如蓮花綻開一般。
只是一眼,便再也不能遺忘。
「我也不喜歡看到你身上有血的痕跡!這些傷口,我給你瞧瞧。」
看著她肩上的咬痕,此時鮮血依舊淋灕,包括頸子那一處明顯的牙印子。
黎紅袖這才想起她的肩上與頸子皆讓玄墨給咬傷了,經丹緋衣這麼一說,心里沉重起來。
她問︰「緋衣,我讓玄墨那萬年黑蟒咬傷了,會不會中毒啊?」
修煉了萬年,也不知道有多麼的毒!
瞧她一臉的沉重,丹緋衣輕輕柔柔地笑了起來,臉上一邊各露出一個漂亮的淺淺的梨花酒窩。
「沒有中毒!不會有事情的!」
他的指月復溫柔地覆蓋在上面,輕輕地撫模著,所撫之處,從他的指月復上彌漫出淡淡的溫熱,而那處傷口漸漸得開始愈合,血水也不滲出來了。
那溫熱而舒服的感覺,猶如他在上面呼出的氣息,黎紅袖朝他望去,卻見他正在為她療傷,立即將他推開。
「娘子」
「別這麼點傷口又不怎麼疼,你已經受了傷就別浪費體力在我身上了,我們回去聚神府好不好?我想知道碧泠他傷得怎麼樣了!」
一想起碧泠的情況,她的臉色帶著幾分悲傷,她親眼所見碧泠倒在她的懷里,當時就想,怕是凶多吉少了。
知道她的脾氣向來固執,肩上那一處咬傷經過他的療傷,已經好了大半,想起碧泠的傷勢,丹緋衣的臉色也沉重了起來。
「好!我們回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那一掌本該他承受的,沒想到在那一刻,碧泠會挺身而出,為他擋住。
若是傷在他身上還好,經脈全斷,骨頭碎掉,用不了幾年的時間,他便能痊愈。
可是傷在碧泠身上
怕要凶多吉少。
「緋衣,碧泠他會沒事的,對吧!」
抱著希望,黎紅袖朝他望去。
「我不會讓他有事的!」
不想她擔心,丹緋衣斂去一臉的沉重,對她微微一笑。
「那就好!」
他說會沒事,那她信他的話!
因為心底,也不忍心看到碧泠會出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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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蒼白,安靜地躺在千年冰.床上,雙眼緊閉,秀氣的臉上不見任何的動靜。
白鏡嵐受了重傷之後,兩天兩夜沒睡,都守在碧泠的身邊。
經脈全斷,渾身的骨頭皆被粉碎,這具身子,怕是沒法再用了!
而他的魂魄讓他暫時先收了起來,興許等丹緋衣回來了會有辦法!
听到外邊的動靜,白鏡嵐感受到丹緋衣與黎紅袖的氣息,似是沉寂了萬年的眸子終于一動。
他起身朝外望去,見著神態病若憔悴的丹緋衣,拉著黎紅袖走了進來。
兩人衣裳都是干涸的血跡,依然是三天前那一戰時的裝扮,臉上也染上了血跡。
這三天,他們兩人也是遭遇了許多吧!
「你們可是回來了!」
他蒼白的唇角微微一扯,輕聲嘆道。
那是一張透明的冰床,在這一處房間內,散發出寒冷的氣息,而上面碧泠安靜地躺著,胸膛上一點點的起伏也沒有。
已經換上了一身干淨的青衫,臉上的血跡也已清洗干淨,秀氣的臉一片蒼白,就連那向來透露健康顏色的唇,已毫無血色。
那雙平時愛笑的眼楮,此時正緊緊地閉著,濃密的睫毛刷出了一道陰影。
黎紅袖心里一愣,他躺在這張冰床.上是什麼意思?
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那寒冷的感覺令她極為不適,可黎紅袖還在冰床旁跪了下來,握上碧泠的手。
他的手,還是特別柔軟,只是冰涼如這一張冰床一樣,散發著寒氣。
「碧泠,臭蛇妖你到底怎麼了?你醒來好不好?只要你醒來,往後我都好好與你說話,不會再罵你打你了!」
眼里的熱氣冒了出來,本是滾燙的淚水才溢出眼眶就一片冰涼。
「碧泠,你答應過我不會睡著的,你還說要等到緋衣不要我了與我在一起的,你怎麼說話不算話?你醒醒好不好?碧泠」
他渾身冰冷的躺在這一張冰床.上,他不冷嗎?
丹緋衣朝著那一張冰床走近,在黎紅袖的身邊蹲下,抿著蒼白的薄唇,一臉沉重地看著毫無聲息的碧泠。
他離開了!
感覺不到他的任何氣息了!
丹緋衣的手輕輕地撫過他白淨的臉,蒼涼一笑。
「碧泠,你真傻,我雖然失去血玉,向來病弱,可你忘了我是鳳凰,永生不滅嗎?那一掌由我來承受,用不著幾年,我就能夠恢復,而你不是向來想要紅袖出牆嗎?在我倒下的那幾年里,你不就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引.誘她出牆了?」
他知道黎紅袖對他的感情,任碧泠花費再多的時間,他也不怕黎紅袖會變心。
白鏡嵐朝著他們走去,他道︰「緋衣,你把三夫人扶起吧,她是人類,此時還有了身孕,抵制不住這千年冰床的冷冽氣息的。」
「我不要,我要陪著他!」
黎紅袖搖頭,「你們告訴我,碧泠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他要躺在這一張冰床.上,這麼躺著,他不冷嗎?」
為什麼,心底總有不好的預感?
為什麼,這麼多天過去,碧泠始終不肯有動靜?
他不是修行了五千多年的青蛇嗎?
怎麼會如此不堪一擊啊!
「他傷得很重,經脈全斷,渾身的骨頭皆被粉碎,在三天前就已經離開了!」白鏡嵐淡漠地說道。
一句話,冰冰涼涼地落在了她的心上,卻是如刀子一般,剜著她脆弱不堪的心。
什麼叫做碧泠已經離開了!
「我不信!碧泠不會死的,他怎麼可能會死,他不是修行了五千多年的青蛇嗎?不會的,不會的」
黎紅袖呆滯地搖頭,抓著碧泠冰涼的手,死活也不願意相信碧泠已經離開的事實。
「緋衣,你告訴我,碧泠沒有死,碧泠他怎麼可能會死,他答應過我不會死的!碧泠」
黎紅袖起身,趴在碧泠的身上,身下的他一陣冰涼,毫無動靜。
他也不信碧泠就此死去,丹緋衣看著趴在碧泠身上痛哭出聲的黎紅袖,將她拉起,握上她冰涼的雙手,空出一手擦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別哭了,這張是千年冰床,你離得太近要被凍傷的!我說過不會讓碧泠有事的,他是修行了五千多年的青蛇,我不會讓他死的!一定還要辦法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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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辦法?
黎紅袖睜開淚眼婆娑的紅腫雙眼,看著眼前的丹緋衣,他說不會讓碧泠死的,是真的嗎?
「放心吧!我先帶你回去休息一會,我與鏡嵐商量下,興許真的會有辦法!」
剛才一看,碧泠的魂魄已經離他而去,看來是讓白鏡嵐給收了,只要他的魂魄存在,便能看到一絲一毫的希望。
至于這具身子,所有的經脈全斷,渾身的骨頭也被粉碎,他也無能為力了。
不過放在這一張冰床.上存著,至少看了幾千年的模樣,也已習慣了。
雖然想要陪伴碧泠,但是白鏡嵐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她是個人類,還有了身孕,抵制不住這千年冰床的冷冽氣息的。
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總該為孩子想想吧!
才進來沒多久,她就覺得如入了冰窖一般,冷得牙齒都要打顫了。
松開丹緋衣的手,黎紅袖蹲在冰床的旁邊,與碧泠的手十指交纏,她輕咬著蒼白的唇。
「臭蛇妖,你不許死,知道嗎?等你醒來了,而我把孩子也生下來了,我們去輕歌那兒喝酒,我帶你去吃猜情果,跟你說,我所吃到的猜情果的味道,都是甜美的。」
她知道碧泠不會听到的,可她就是想說。
回了笙簫殿,笙簫殿一切依舊。
依舊那麼明亮耀眼,色彩艷麗,一如丹緋衣的風格。
之前被她整得凌亂的床上,此時一片整齊,大紅被子疊得沒有絲毫的皺紋,那墊在床上的床單,也鋪得平整。
疲憊地在床上坐下,目光有些呆滯地望著前面的梳妝台,那里擱著一只包袱,黎紅袖看著一旁的金燦燦,她道︰「你去把那只包袱給我拿來。」
「是!三夫人。」
金燦燦走到梳妝台前,將一只有些重量的藍色包袱拿起,雙手捧到黎紅袖的眼前。
接過包袱,擱到腿上,她伸手解開了包袱,露出里面一堆珠寶,還有一些銀票。
珠寶都是從瑾王府的清雅閣樓里,她住的那房間里收刮來的。
丹緋衣見著她從一堆珠寶中拿出一只精美的檀木盒子,不大,但是盒身很是修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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