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
落香三人跟著安陽王榮煜朝著他說的那家酒樓走去,于非痴痴的望著落香漸漸遠去的背影,再也移不開眼,這樣的女子,怕是此生再無緣的見了。
再說悅來客棧的藍傾丘幾人,見落香與彌藍出去許久了一點消息沒有不禁有些著急。
「都怪大師兄,方才若是讓我跟了去,現在怕是也沒有這麼急了。」逝初小聲的埋怨道。
花若隱黑了一張臉,「以你現在的身子,隨便一個人都能將你捉了,讓你去,讓你去添亂嗎?」
逝初輕哼一聲,「那也好過現在這里著急。」
藍傾丘皺了皺眉,「如今是斗嘴的時候麼?逝初年紀小,你與他計較什麼?」
花若隱冷哼一聲,「那依師叔之見,我們該當如何?」
「落香與彌藍出去找玲瓏至今未歸,且未有任何消息傳來,依著落香的性子是斷不會出什麼事的,可是,她身邊的彌藍倒是個惹禍的。」藍傾丘說道。
「師叔是說他們出了什麼意外?」逝初問道。
藍傾丘點點頭,「有這個可能。彌藍的性子你們還不清楚嗎?」
「那我們還等什麼,快去找她們吧。」逝初急急得說道。
藍傾丘點點頭,對白羽殤道︰「羽殤暫且和麟兒留在客棧等消息,我們三人出去尋她們。」
白羽殤點點頭,「好,仙長若有消息,還請及時通知羽殤,免得我們在客棧等的著急。」
藍傾丘點點頭,便與花若隱和逝初下樓去。
花若隱見藍傾丘雖然面色平靜,一雙玉手卻是握的緊緊的。「師叔。你別擔心,香香行事一向有分寸,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藍傾丘點點頭。「我知道。」
逝初撇撇嘴,「這地方咱們人生地不熟的。師姐又帶著彌藍那個闖禍的魔王,況且還有玲瓏那個不安份的女人,指不定出什麼事呢。」
花若隱一巴掌拍過去,「就你知道的多!」
三人正說著話下樓,店小二帶著榮煜的家僕便急急的上來了,見到花若隱,店小二面露喜色。說道︰「真巧遇見您了,諾,這位便是你要找的公子。」
花若隱與藍傾丘對視一眼,對那家僕問道︰「你找我有事?」
家僕有些不確定的問道︰「請問公子可認得落香姑娘?」
「落香?」花若隱一喜。「你見過她?」
家僕點點頭,「落香姑娘現在正與我家王爺在一起,派奴才來請幾位過去。」
「你家王爺?」藍傾丘問道︰「你家王爺是何人?」
「回這位公子話,我家王爺便是這安陽城的城主安陽王,大秦國二皇子。姓榮名煜字意之。」
「榮煜?」藍傾丘說道︰「你可知她們現在何處?」
「我家王爺帶姑娘們去了金玉樓,說要給姑娘們賠罪。」家僕說道。
「師叔,我們快去吧,師姐她們在等著呢。」逝初說道。
藍傾丘點點頭,對花若隱說道︰「上樓將羽殤和麟兒喚下來。我們一起過去。」
「好。」花若隱應了聲,轉身上樓去了。
不多時,花若隱便與白羽殤和麟兒下了來,藍傾丘對那家僕點了點頭,「走吧。」
家僕應了生,恭敬地上頭前引路。
說起金玉樓,那絕對是安陽城最好的一家酒樓了,金玉樓的好,不僅是廚房的菜食,更是因著他清雅的環境,在這里吃飯的,無不是達官顯貴,皇親國戚。每日只迎十位客的規矩,更是讓人們對這里好奇不已,且還要早早的預訂雅閣。
金玉樓的雅閣,更是讓來過的客人忍不住驚嘆,雅閣中,隨便一件物什都是價值連城,就是那放在門前的腳布,都是天山雪蠶絲制成,那酒樽,更是上好的和田白玉精心雕刻而成。
此時,落香正在金玉樓二樓的雅閣中,因著靠著窗口,可以看到大街上人群絡繹不絕好不熱鬧,遠處雪山茫茫,輪廓若隱若現,。
靜靜的坐在一旁,身邊的彌藍早已迫不及待的撲上一桌的美味,玲瓏則是矜持有度的淺嘗即止。
榮煜看著落香靜坐著並不動筷,低垂的眉眼不辨神色,抬眸時仍是清明一片,溫聲道︰「落香姑娘怎麼不吃,可是嫌這里的菜色不好?」
方才來的路上,他便從彌藍口中得知落香與彌藍的來歷,他本就看出她們的身份不同尋常,只是不曾想她們竟是修仙之人。
落香輕笑一聲,說道︰「這里的菜色很好,安陽王費心了。只是落香從小便不食五谷,所以才不曾動筷,王爺見諒。」
「哦,原來是這樣,小王還以為是彩色不好,怠慢了姑娘。」榮煜笑著說道,「小王听聞修仙之人不食五谷雜糧,起先還有些不信,如今見到姑娘,倒是信了。那彌藍姑娘是沒有修仙嗎?」
落香看了眼吃的不亦樂乎的彌藍,「彌藍自然是修仙之人,不過是年紀小,貪吃罷了。」
彌藍哼了哼,倒是放下了手中的雞腿,打了個飽嗝,意猶未盡的說道︰「真好吃啊,可惜師姐你是吃不上了。」
落香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彌藍有些收不住了,說道︰「依我看,大師兄說的一點沒錯,既然吃不吃五谷都沒有什麼太大的關系,我們為何放著這些美味的食物而不享用呢?這可是美味啊,師姐你看你都錯過了什麼好東西。」
落香臉色淡了淡,說道︰「趕緊吃你的吧,說這些做什麼。」
一旁的榮煜听出落香隱隱不悅,卻是關切的說道︰「小王不懂得修仙之術,只是覺得彌藍姑娘說的有理,落香姑娘確實是錯過了不少好東西呢。」
落香看了眼榮煜,淡淡道︰「落香從未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只是一直銘記著無論何事都要從一而終,既然開始了。便不能無故放棄。」
榮煜拍掌笑著說道︰「姑娘言之有理,是小王逾越了。」
落香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一旁的彌藍听出落香的畫外音。吐了吐舌頭,倒是也坐的端正了。
落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出來這麼久現在已經將近午時了,而師叔師兄他們還未有過來,莫不是沒有見到安陽王派去的人?這麼想著,落香的一顆心忽然有些急躁,便覺得再也坐不住了,不自覺的皺了皺眉,看了眼彌藍。說道︰「時辰不早了,彌藍,我們走吧。」
榮煜驚訝道︰「姑娘急什麼,還有好些菜沒有上來呢。」
落香搖了搖頭。說道︰「安陽王的心意落香心領了,我們不便久留,便先告辭了。」
彌藍戀戀不舍的站起身,說道︰「是啊,出來這麼久了。師叔恐怕也著急了。」
「無妨,小王已經派家僕去請了,姑娘若是這時候回去,與尊師叔錯過了豈不可惜?」榮煜說道,「莫不是姑娘見尊師叔還未來到。著急了?若是如此,姑娘便先在這里歇息一番,小王再派人去請。」
落香搖了搖頭,「不必了,多謝王爺美意。」起身,便要下樓。
榮煜正欲再開口挽留,他的目的還未達到,怎麼會甘心放她們離開。
這時,門口傳來一聲敲門聲,「王爺,姑娘們的同伴已經請到了。」
榮煜聞言面露喜色,對著門口大笑著說道︰「快快有請!」
們被輕輕推開,藍傾丘在家僕的指引下當先走了進來。
落香抬眸,只見藍傾丘緩步而來,眉目如畫,豐神俊朗,只一眼,便讓那心安定下來,只是,想起今日清晨藍傾丘的話,落香不禁黯然。
藍傾丘一眼便瞧見臨窗而立的落香,見她眼中神色莫辨,那一抹黯然卻是讓他瞧了個仔細,他不知道今日清晨的那一番話給她帶來了怎樣的震撼,所以他不明白她此時的心情。
「師姐,你們怎麼一個招呼也不打的便來了這里,讓我們好生著急。」逝初一下子撲上來,打斷落香的思緒。
花若隱將撲在落香身上的逝初扯下來,說道︰「好好與你師姐說話,這麼沒大沒小的,讓人家看了笑話。」
逝初心里冷哼,你就是嫉妒我與師姐親近,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的,切!
藍傾丘轉過身,看了眼榮煜,淡淡道︰「在下藍傾丘,是落香與彌藍的師叔,他們二人在這里勞煩安陽王了。」
榮煜從他們進門時便已經站起身,一雙明眸一眨不眨的盯著花若隱,听到藍傾丘的話,笑了笑,一貫的溫和有禮,說道︰「哪里的話,是小王治理無方,讓三位姑娘收到了驚嚇,小王理應賠罪的。」
花若隱聞言緊張的拉過落香,問道︰「收到了驚嚇?可是有哪里傷著了?」那關切的目光,著實在場的兩個人看了吃醋不已。
麟兒抓著花若隱的手不知覺得緊了緊,看著落香的眼神也變得幽深。
落香笑了笑,「師兄,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誰能傷得了我?」
花若隱嗤笑一聲,「小丫頭,倒是漲本事了。」
二人親密的動作,只有彌藍和逝初沒有覺察到有什麼不妥,藍傾丘皺了皺眉,將落香拉到自己身邊,輕聲問道︰「真的不曾受傷麼?」
落香無奈的說道︰「師叔,你怎麼也跟師兄一樣,難道落香便就這麼弱不禁風嗎?」
藍傾丘難得的笑了,「在我眼中,你永遠都是最需要保護的。」
落香心底一顫,卻是轉過臉去。
一旁的彌藍卻不依了,「什麼嘛,明明是我法力最弱,你們怎麼沒有一個關心我的。」
花若隱一巴掌拍過來,意有所指,「關心你,我還要教訓你呢,是不是你又多事?」
彌藍委屈︰「哪里是我,實在是安陽王盛情難卻嘛。」
榮煜道︰「諸位莫要怪罪彌藍姑娘,是小王的不是。諸位原來是客,不如便讓小王盡一盡這地主之誼,榮連,去讓店家上好酒來,本王要與幾位貴客暢飲一番!」
榮連略略遲疑,看到榮煜看過來的笑眼,點了點頭,轉身下了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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