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傾丘看了眼榮煜,淡淡道︰「不勞煩安陽王,時辰不早了,我們這便回去了。」
榮煜微微一笑,「先生急什麼,在這里用過午飯也不遲。」
他見藍傾丘雖然年歲不大,卻也是比花若隱多了幾分成熟穩重,便開口稱之為先生。可是他不知,藍傾丘現在最是厭惡這個。
「王爺美意,在下心領了。」藍傾丘道︰「只是我們幾人還有事要辦,不便久留,王爺見諒。」
榮煜聞言冷了臉色,不悅道︰「本王只是想與你們結交一番,你們何必如此著急離開,難道本王還能害你們不成。」
花若隱輕輕一笑,「王爺多慮了,只是我們確有要事在身不得耽擱。」
「只一頓飯的功夫都不成嗎?」榮煜轉身問道,語氣好了許多。
「王爺所言極是,況且王爺誠心與我們相交,我們便與王爺在這里小坐片刻吧?」落香說道,看了看藍傾丘的臉色,見他並無不悅,放下心來。
「這便是了。」榮煜笑道,正巧榮連那邊已經取了美酒過來,榮煜高興的接過,說道︰「諸位原來是客,這第一杯酒,便由小王為諸位斟滿。」
落香幾人落座,看著榮煜熱絡的為幾人倒酒,雖覺得有些不妥,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這是我大秦上好的雪里錦紅,味道香醇,冬日飲起來更為舒爽。」
榮煜走到藍傾丘身前,正要倒酒,藍傾丘阻止道︰「多謝王爺美意,在下從不飲酒,這酒便由若隱代飲了吧。」
藍傾丘看來眼花若隱,花若隱會意一笑,說道︰「早聞雪里錦紅大名,不曾想今日在王爺這里得見,若隱定要好好品嘗一番。」
榮煜爽朗一笑,「看來花公子與小王一樣。都很愛酒啊。」
花若隱淡淡一笑,「酒可是個好東西。
「不錯,酒可是個好東西。」榮煜走到花若隱身邊,倒了滿滿一杯酒遞給他,「今日小王要與花公子痛飲。」
花若隱笑著接過,「若隱定當奉陪。」
榮煜給剩下幾人倒滿酒,回到主位,「這第一杯酒,小王要敬落香、彌藍和玲瓏三位姑娘,今日在街上讓三位姑娘受驚了。小王在這里向三位姑娘賠禮。」說著端起酒樽。向落香點了點頭。
落香輕笑。起身端起面前的茶水,以茶代酒,說道︰「王爺嚴重了。」
榮煜一飲而盡,喟嘆一聲。「好酒!」接著又倒滿一杯,「這第二杯酒,敬遠道而來的幾位客人。」
幾人均紛紛起身,「多謝王爺款待。」
眾人落座後,花若隱道︰「雪里錦紅果然是好酒。」
「花公子若喜歡,小王命人為公子備上幾壇帶著。」榮煜笑道。
花若隱眼楮一亮,「如此,在下便在這里先謝過王爺美意了。」
幾人說著話,榮煜不時說上一些大秦國的趣聞軼事。听得幾人神往不已。
「我大秦最吸引的人,莫過于這滿山雪景,銀裝素裹下的林原雪海,諸位若是不急,一定要在我大秦好好走一遭。」
逝初听得入神。轉過頭對落香道︰「听起來還不錯呢,師姐,我看不如我們便去好好的游玩一番?」
落香淡淡道︰「等什麼時候你身子好利索了再說那些。」
逝初撇撇嘴,彌藍取笑道︰「就是,要我們為你擔驚受怕的,你還敢說這些有的沒的。」
「哼,即便是我現在身子還沒有完全復原,你也不是我的對手。」逝初輕哼一聲,說道。
彌藍做個鬼臉,「諒你也不敢。」
二人說著便要動起手來,花若隱皺了皺眉,「王爺面前,你們兩個想什麼樣子,等回去了,看我不好好罰你們。」
二人聞言,頓時苦了臉,看向落香,「師姐~」
「喊你師姐也沒用。」花若隱淡淡道。
彌藍嘟了嘟嘴,頓時安份了下來,逝初則是輕咳一聲,規規矩矩的坐好,眼觀鼻鼻觀心。
榮煜將在這一切看在眼里,輕笑一聲,說道︰「兩位這麼怕花公子嗎?」
彌藍看了眼花若隱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撇撇嘴道︰「我大師兄在整治人這方面可是最有辦法了,我們當然不敢不怕。」
榮煜笑著對花若隱說道︰「哦,原來花公子手段這麼高明。」
花若隱品了一口酒,輕聲道︰「小孩子不懂事,要好好管教,我身為他們的師兄,自然不能不管。」
榮煜點點頭,對著花若隱舉了舉杯,表示贊同。
落香看花若隱一直在喝酒,輕聲說道︰「你少飲一點吧,即便這酒再好,也要少飲。」
花若隱此刻是面色緋紅,一雙桃花眼柔的似要滴出水來,笑了笑,「放心好了,師兄的酒量,你不是不知道。」雖這麼說,卻也是將酒樽放在了一旁。
白羽殤將一杯清茶遞過去,「主公,喝口茶吧。」
花若隱點點頭,接過,一旁的麟兒見了,咬了咬唇,夾了一塊肉放到花若隱面前的菜碟中,「若隱哥哥,你吃肉。」
花若隱笑著模了模麟兒的頭,「你自個兒吃便好,不用管我的。」
麟兒點點頭,乖巧的在一旁小口小口的吃菜。
幾人說這話,吃著飯,不多時,便已經過了午時,藍傾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說道︰「飯已吃過,王爺的心意我們也已經知曉,時辰也不早了,我們便先回去了。」
榮煜輕品著酒,看了看藍傾丘,那一雙溫和的雙眸,此刻竟有些異樣的發紅。
藍傾丘皺了皺眉,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走?」榮煜低笑,「怕是走不成了。」
話音方落,花若隱、白羽殤以及逝初彌藍和玲瓏均紛紛倒在桌上。
落香嚇了一跳,拍了拍花若隱,「師兄,你怎麼了?醒醒啊!」
「莫要白費力氣了,他們喝的酒,里面被下了軟骨粉和迷藥,現在。怕是醒不過來了。」榮煜倒滿一杯酒,小口小口的輕嘬。
藍傾丘看著榮煜發紅的雙眸,說道︰「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榮煜輕笑一聲,「自然是將你們留下。」
「你方才也飲了那酒,為何你沒事?」落香看著榮煜始終低著的頭,不解的問道。
「常年喝那些東西為生的人,怎麼還會對那些東西有反應呢,若說有什麼反應的話,便是這一雙發紅的雙眸了吧?」榮煜緩緩抬起頭,一雙眼眸已經完全變成詭異的紅色。
藍傾丘眉頭皺的更深了。看了眼面色緋紅的不正常的花若隱。淡淡道︰「你的目標。是若隱?」
榮煜輕笑,低低的聲音傳來,像是惑人心魄的安魂曲,「被你看出來了。」
「什麼?」落香不敢置信的看著榮煜。可是想起方才榮煜對花若隱的熱絡,那一絲不確定也漸漸消失。
「何必這麼驚訝,」榮煜低聲道︰「還是說,發現我的目標不是你而覺得很吃驚?不過,我好奇的是,你是怎麼發現的?」
藍傾丘淡淡道︰「從你為若隱倒得第一杯酒開始,我便已經開始懷疑了,後來,你又一直在勸他喝酒。在落香勸若隱少喝一點時,你嘴角的冷笑更讓我深信不已。」
「哦,這麼說,小王倒是小看你了。」榮煜輕輕道,卻一點沒有被識破的窘迫。
「是你入戲太深。」藍傾丘道。
「戲?你說我這是在演戲?」榮煜方才還溫和的笑臉頓時升起怒意。
「早聞大秦二皇子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其中,更是擅做小曲,幼時曾被大皇子奚落說是戲子,從此大病一場,之後便搬來了這安陽城。看來,二皇子的病情並無什麼起色。」藍傾丘淡淡道︰「我實在好奇,大皇子,對年幼的二皇子做了什麼才讓二皇子瘋魔了半年?」
落香听著藍傾丘的話,只覺得震驚不已,她實在難以相信,眼前的這為溫文爾雅的安陽王竟有如此令人難以置信的過往。
「呵,你以為說了這些便能幫他了嗎?」榮煜低笑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本王根本不在乎。」
「若真的不在乎,你又何必去捉一些年輕俊俏的男子到你王府去。」藍傾丘說著看了眼一直在一邊站著的榮連。
榮連身子極不可擦的顫了顫。
榮煜看了眼榮連,笑的誘惑,「那又怎樣,他們最後還不是淪為我的玩物,不僅他們,」看著昏迷的花若隱,「還有他,也一樣。」
「可惜,要讓你失望了。」藍傾丘淡淡道。
只見藍傾丘輕輕一揮手,將尚在昏迷中的花若隱等人收進乾坤袖中,看了眼傻眼的榮煜一眼,冷笑一聲,道︰「怎麼,你先前與彌藍說了那麼久的話,都沒有從她口中得知我們是虛彌派的人麼?」
榮煜確實不曾想過彌藍她們會是虛彌之人,雖然方才落香說了她們是修仙之人,他卻因當時在想著怎麼籌謀而沒有听進去。
榮煜緊緊地盯著藍傾丘的乾坤袖,仿佛要在那上盯出個窟窿,恨聲道︰「你以為這樣我便沒有辦法了嗎?來人,將他們拿下!」
「你以為憑這些凡夫俗子便能將我們留下麼?安陽王,看來你的瘋魔病還未好,還是回去治病莫要出來了。」藍傾丘看著圍在周圍的士兵,語氣嘲諷道。
落香搖搖頭,嘆氣道︰「安陽王你心中執念太重,須知解鈴還須系鈴人。」
榮煜怔了怔,似想起了什麼。
藍傾丘一手攬過落香入懷,淡淡道︰「管他做什麼,我們走。」
落香驚呼一聲,著實不曾想過藍傾丘會有日次舉動,驚慌之下,雙手緊緊抱住了藍傾丘的腰。
ps︰
有票有更哦,想看到更多,那就投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