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落香幾人收拾行裝,離開了安陽城,朝著北方的襄陽城飛去。
襄陽雖不像安陽這般富庶,卻也是大秦幾個為數不多的較為繁華的城池,因著這里的一處古墓,吸引了不少前來歷練的人。
襄陽地處大秦的月復地,卻不是大秦的國都,相傳,大秦的開國先主曾經考慮過要在這里定都,卻因為有道士說這里乃是大凶之地,若是在這里定都,大秦傳承必不過三代。大秦先主是何等英明神武的人物,怎麼會相信這些,但是他的臣民相信,他便是不信也要信,于是,繼續北上,將國都定在了現今的龍城。
襄陽的這處古墓,其來歷,要追溯到仙魔大戰之後,三界剛剛安定下來。可是,這古墓的主人到底是誰,卻是無人知曉。天下間,關于這處古墓倒是有著許許多多的的傳說,種種稀奇古怪撲朔迷離的版本,更是為這處古墓增添了些許神秘色彩。
「師兄,听說襄陽城這次要舉辦一個比武大賽哎,你說我們要不要參加啊,弄個武林盟主什麼的做做,待我們回去了,也是風光一番。你看看八師兄,不就是參加了一次淨瓷仙會嗎,得意什麼呀,整天耀武揚威的,他還不知道那名額是師兄你讓給他的呢。」
漫天飄雪的山間小路上,一男一女駕著馬車不急不緩的向前駛去,一道清脆的女聲從馬車里傳來,帶著些許驕縱和一絲盛氣凌人。
「臨行前,師傅是怎麼囑咐你的,不許惹是生非。至于淨瓷仙會那事,八師弟天資聰穎,又練勤于練功,去淨瓷仙會本就應該。以後可莫要在胡說了,教八師弟听了,免不了會傷心。」男子聲音溫潤,即便是這譴責的話。也是教人生不來氣。
「哼,就是討厭八師兄,入我們華山派時間不長,憑什麼大家全都向著他。師傅也是,就會唬我們,什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我們華山派弟子豈會怕那些無名之輩。」女子哼了哼,嘟囔著說道。
男子听著女子發牢騷,無奈的模了模女子的長發,「莫要孩子氣了。天下之大。其中的高手更是數不勝數。我們出門在外,切不可招搖,一定要小心才是。」
「天下間高手再多,又有幾個是師兄的對手。師兄堂堂華山第一劍,難道還會怕他們不成?」女子樓了男子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
「你呀。」男子搖了搖頭,輕笑嗔了那女子一聲,駕著馬車向前駛去。
原來這二人是華山派弟子,男的便是華山大名鼎鼎的第一劍,名喚古言,女的是他師妹,名喚齊樂。這一番兩人下山來,本是古言要出來歷練尋求突破的。齊樂見古言要下山便也眼饞了,只是齊樂還不夠資格,古言一向親近與齊樂親近,又是華山派首席大弟子,便向華山派掌門任如意求了請。兩人一道下山了。
白雪漸漸覆蓋路上車輪印,只余下少女清脆的歌聲隨風飄遠。
兩人駕著馬車,沒有發覺身後的六個急速飛落的身影,六個蒙面黑衣人看著馬車陰狠的笑了,緊緊追著馬車向著跑去,幾個呼吸間便悄無聲息的超過了馬車。
「大哥,要留活的嗎?」一個問道。
被問的的男子點了點頭,輕聲道︰「下手輕一點,雇主交代了留活的。」
「唉,又不能盡興了。」先前問話的男子嘆了聲,頗有些哀怨的說道,惹得身邊幾人哧哧的笑了。
那帶頭大哥拍了他一巴掌,笑著道︰「等做完這一把,大哥帶你們好好去盡盡興。」
幾人說著話,手上的功夫卻是一點也沒有落下,只見先前問話的男子便將一根細絲攔在路邊的大樹上,抓了一把雪抹在細絲上面,那細絲便由原先的銀白色變為了紫黑色復有變回了銀白色。男子聞言,喜道︰「大哥要帶我們去哪里大殺一場?」
旁邊的男子呸了他一聲,「小六子就知道打打殺殺,一點不懂得做男人的樂子,大哥說要帶咱們去窯子里面盡興,你小子想哪兒去了!」
小六子撇撇嘴,「切,窯子里有什麼好的,不就是一群豐乳肥臀的娘們兒在那里搔首弄姿的,沒出息。」
「就是,不是我說你老三,看看人家小六子,你們怎麼只想著這些齷蹉的東西。」旁邊一人符合道,「你們也不想想,帶著咱小六子去逛窯子,那小六子還不得把那里的娘們兒全給嚇死咯。」
「行了老二老三,你們別嘲笑小六子,小六子還小,還體會不到那種樂趣。」帶頭大哥嚴肅的開口道。
帶頭大哥一句話,引得其他三人悶笑不已。小六子惱羞成怒,抓了一把雪團成雪球朝著奚落他的三人砸去,「你們這群混蛋!」
「行了,別鬧了,他們過來了。」一旁一直在觀察著馬車的男子說道。
帶頭大哥點點頭,一揮手,「隱蔽!」六人頓時消失不見,原先被小六子抓亂的雪地上立即被大雪覆上,看不出一點痕跡。
馬車里的二人絲毫沒有覺察到危險,女子清亮的歌聲傳出來,男子隨著女子的歌聲打著拍子,不時符合著哼唱兩句。不遠處的小六子听了撇撇嘴,心道,唱這麼難听還敢唱這麼大聲,真是不羞。
繼而,隨著一聲馬的痛苦的嘶叫,馬車里的歌聲便化為一陣痛呼和尖叫。
遠處的六人緊緊的盯著這邊的情形,只見那馬的前蹄被直直的削下,馬車翻到,車里的一男一女相擁著滾出了車廂。老二高興的吹了聲口哨,成了!
六人唰唰的向著已經翻了的馬車飛去,足見輕點在雪地上,踏著雪,悄悄靠近兩人。
古言抱著齊樂滾下馬車,還未帶停下,便看見面前的白雪之上,筆挺的站著六個人,六人長劍出鞘,劍劍指向他二人。
齊樂從古言懷中抬起頭,忽的看到六把閃著寒光的長劍指著自己,不由地尖叫一聲,嚇得花容失色,縮回古言懷中。
古言倒是鎮定,抱著齊樂半躺在雪地上,一身衣袍上沾滿了細碎的雪花,長長的墨發有些散亂,一張俊榮上劍眉橫飛,顯得英氣勃發,看著面前的六人倒是還笑了笑,問道︰「幾位是何人,為何要在此阻攔我二人?」
帶頭大哥陰陰一笑,「阻攔?你錯了,我們是要在這里送你們上路。」
齊樂聞言,嚇得尖叫不止,古言安撫下受驚的齊樂,搖搖頭,不見慌亂,「我二人與幾位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到不知幾位為何要害我二人性命?」
老二嘿嘿一笑,露在外面的一雙眼楮閃著邪惡的光芒,「這要問你們了,素日里可是有得罪過什麼人啊?」
「哦。我二人一向安分,倒是不知道在那里得罪了誰,還請幾位指點。」古言微微一笑,輕聲道。
「有人出了大價錢要你們二人的腦袋,我們六兄弟從來不與錢過不去,自然過來尋你們了。」小六子冷聲道。
「原來是殺手,」古言笑了笑,「那我便不能多問了,只是不知道那人出了多少銀兩來買我二人的腦袋?」
「五十萬兩,也算不得便宜了,想我們以前刺殺的那些王公大臣,也差不多是這個價碼了。」老三開口道。
古言搖了搖頭,「究竟是誰這麼不識貨,竟然只出了這麼點銀兩,真真的不把我們二人放在眼中了。幾位,我念在你們不知情的份上,饒你們一命,速去逃命吧,否則,到時候你們莫說拿不到那五十萬兩,怕是連命都要丟在這了。」
「哈!」老大不敢置信的笑了,「你說什麼,我沒听錯吧?」
「我今日可算是見到大言不慚的了,」老二笑著道︰「我兄弟六人自打出道倒是第一次听見這話呢。」
古言嘆息一聲,慢慢站起身,「幾位有所不知,那位出錢買我們人頭的人,是來騙你們的。他自己打不過我,騙你們來送命的。」
小六子眉頭一緊,冷聲道︰「休要多言,劍已出鞘,必然見血!今日,且不論我們能否殺了你們,這劍,是必定要見血的!」
隨著小六子的話音一落,六人變幻著招式,移動著腳步,一步步朝著古言二人逼近,卻是在布陣。
古言搖著頭,嘆息道︰「幾位,我與你們素昧平生,不願與你們動手,你們怎麼非要尋死呢。」
六人齊齊冷哼一聲,似听到了什麼笑話。
古言將齊樂放在一邊,設下結界,齊樂不放心,畢竟他們有六個人,且人人看起來均是狠辣的角色,「師兄」
古言笑著道︰「放心。」揮手間,佩在腰間的長劍出鞘,收斂了笑意,「幾位,我這劍也是出鞘必見血的。」
老二哼了聲,猛然出劍,劍光閃閃,其凶勢,猶如猛虎出山。
老二的這一動,倒是讓古言看出了這是什麼陣型,原先他還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只是這陣型太過平淡,甚至不能說是一個陣型,眼下老二一動,古言不由吃驚「星芒陣!」
他著實沒有想到這六人竟會擺星芒陣,不由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