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愛生非 第44章 有心人

作者 ︰ 福祿丸子

意識到那是他的唇,吻早已加深,靈巧霸道的舌撬開她齒關防守,在她軟滑深處肆掠,貪婪得像嘗到蜂蜜香甜的孩子,不肯退開分毫。

蘇苡掙扎,說不出話來,只好故技重施咬他一口。可段輕鴻有了防備,唇舌靈活躲避,不讓她得逞。

空氣終于重新灌入肺部,她氣喘吁吁,手臂胡亂揮舞,「……你瘋了?在院子里萬一被人看到……」

原來是擔心這個。

段輕鴻攔腰將她一抱,驚得她大喊,「你要干什麼,放我下來!」

「不是怕被別人看到麼,我們到屋里去!」

他重新堵住她的唇,不讓她的驚呼引來不必要的叨擾,直到將她放在她的床上,才給她自由呼吸的空間,身體卻還交疊在一起,長手長腳困住她。

蘇苡使勁睜開眼楮,火辣的痛感還在,視線模糊,但已足夠將近在咫尺的男人輪廓看清楚。

悲憤、委屈、不甘一下子全涌上來,她揮手就是一巴掌,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段輕鴻臉上。

她能有多大力氣,加上他本能地往後躲,這一摑打在臉上並不疼。

疼是在心里,四肢百骸,簡直就像被震斷了筋脈,剎那間痛得他腦中一片空白。

他算不得情場高手,往昔總總不過是一點小聰明練就的金鐘罩鐵布衫,不在乎的人跟前游刃有余,遇到真正喜歡的人失去效用,一巴掌就可以廢掉他的武功。

她恨他,她竟然這樣恨他……

蘇苡撐著坐起來,縮著身子往後,直到抵住床頭退無可退,才被他攥住手腕拖回去。

他眼中赤紅的光和雕像一般冷凝的表情嚇到了她,她以為他會還手,那是她不能承受的,也許會扇得她口鼻流血,耳朵失聰。

可是預想中的疼痛沒有來臨,他像是被施了定身符,只是怔怔看她,她也瞪著他,兩人僵持不下,她以為可以趁機逃走了,沒想到他突然俯身下來壓住她,又一次狠狠吻她。

狠只是表象,是他對她的渴望,實際上這吻比任何一回都纏綿。他身體里像是蘊藏火焰,藉由唇舌把火熱傳遞給她,就是冰山也能融化。

「不……不要這樣子,你放開……」放開好不好?她幾乎要哀求,可他已經佔據她全部視野,再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激流遇上礁石,改道緩行,他的吻越來越纏綿而有耐心,像是誘哄,而不再是強迫——他也從不崇尚強迫。

他有完美技巧,加上十足心意,世上最怕有心人,再排斥他的人也能感覺到,無法抗拒。

他模索著解她紐扣,她的保護色,一點一點剝落下來,終于重見所有美好,終于又攬她在懷中。

她瘦了許多,也就是這段時間的事,還是以前窈窕健美好看,現在像失水的玫瑰,再不做點什麼,就要一直枯萎下去。

「小苡……」他觸到她的情動,像是無聲鼓勵和認可,喜不自勝,親吻輾轉碾過白玉珠子、嬌紅梅蕊,模糊地喚她昵稱,這回真真像足情人間的低語。

可她卻開始啜泣,那唯一的淺薄的經驗在這番紅浪翻滾的交流中被勾起,矛盾又難堪,尤其是身體的顫栗和濕潤,完全不由自主。他越驕傲她就越厭棄,厭棄他,厭棄自己……怎麼能為這樣的人動情?

他乘風破浪之前,蘇苡用最後一點理智和掙扎推開他,「段輕鴻,別再強迫我了……我們說好的,別讓我更恨你,永遠都不原諒你!」

他勾起唇笑,血液奔騰接近沸點,「這不是強迫,你明明也很享受,也很喜歡!」

「無恥!」生理反應不受神識控制,女性冰為肌玉為骨,一身水作骨肉更易軟化屈服,不過是為更好地保護自己,卻被他顛倒黑白,說得朗蕩不堪。

其實何必口頭爭辯糾纏,他捧高她,與之合二為一,自有萬千肢體語言可以逼她承認這一事實。

她就是倔強,哪怕這回失控的是她,高低起伏的吟/哦中仍夾雜細碎哭聲。

不甘、不願、不敢,觸踫這極致的愛和欲。

他身上傷口康復不佳,更別提咬傷的那一塊還沒有封口結痂,骨折患處更是角度稍有不對就分筋錯骨的痛,可還是歡愉佔了上風,將雨露菁華澆灌他最愛的玫瑰,余韻之中沙啞性感如宣誓般在她耳畔說,「……你繼續恨我沒關系,只要我愛你就行了。」

不憚于承認他先愛她,愛的更多,只因她整個人都是他的了,還有什麼可保留?

「你愛我?」她擦干眼淚,冷靜很多,畢竟這回不再是激烈的痛楚,反倒是掙扎迷惘更多,「你愛人的方式真特別,用強,囚/禁,想要就要,完全不理對方感受,更談不上尊重。」

「那我現在尊重你,認真問你一句︰蘇苡小姐,你可不可以作我女朋友,作我老婆?你的答案一定是no,就算我像這段時間讓著你,不踫你,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知道什麼是安全距離,可那樣他們永遠不可能更近一步,只會新生隔閡,漸行漸遠。

蘇苡連一句我已經有男朋友的說辭都無法出口,今時不同往日,她*給段輕鴻,還怎麼回頭去面對一直在原地等她的姜禹?

她開始服用長效的避孕藥,什麼都不能做的時候,至少還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護自己。

某種程度上,也像是默許了兩人這樣畸形的關系。

先前她也許說錯了,她跟小哈一樣是弱者,弱者沒有選擇權。

她花費很多時間在診所和走訪病患的家,容昭給她的病例資料也分析了一批又一批,唯有學術事業的自由讓她覺得這樣的生活不是絕望透頂。

段輕鴻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動輒限制她行動或者呷醋大發脾氣,他知道反正每晚可以在她房間床上找到人,不管多晚,他總是等她回來,有時看似已經在自己屋里睡下了,後半夜又神不知鬼不覺模到她身後,躺上床抱緊她。

平時他有事情要忙,有時離開島上,幾天看不見人。具體忙的是什麼,他不提,她也從來不問。其實他根本不是一個會隨遇而安的人,尋找東山再起的機會在情理之中。

唯一不同尋常的是,段輕鴻的身體似乎還沒有從那場重傷中痊愈,有一個早上他起床洗漱的時候暈倒在水池邊,額頭劃破一個血口子。

被兩人親密交纏的快慰沒頂的時候,他在黑夜中攬緊她腰身的時候,他纏綿悱惻吻得她幾乎窒息的時候,蘇苡腦海里也會閃過這禽獸怎麼不去死的念頭,但當他真的昏倒,如重物墜地發出巨大聲響的瞬間,她還是結結實實嚇了一跳,心髒差點罷工。

婉若說她一邊施救一邊叫人來幫手,那呼聲堪稱淒厲。

而蘇苡事後竟然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段輕鴻虛虛實實沒一句真話,容昭又許久不露面,蘇苡也不知病情到底是怎樣的,據段輕鴻所說,只是上回外傷的後遺癥。

可雅終于到了臨盆的時候,容昭跟段輕鴻卻離島辦事沒有回來,重擔于是全都落到蘇苡肩上。

當地居民崇尚自然生產的方式,輕易不肯到醫院做剖宮手術,對可雅這種前置胎盤的產婦來說,風險無疑又加大。

可雅頭一天就開始陣痛,痛租20小時宮口還沒全開,蘇苡跟一位助產接生的大嬸都是滿頭大汗。

婉若沒經歷過這樣的陣仗,急得快哭了,「怎麼辦啊小苡,可雅看起來好痛苦……有沒有辦法聯絡容昭,請他送可雅去醫院!」

容昭跟段輕鴻傍晚時分才趕回來,所幸產婦宮口已經開全,胎兒入了產道,剩下只是時間問題。

蘇苡親手剪斷臍帶,包好洗干淨的嬰兒送到新媽媽身邊。可雅已經累得眼皮都睜不開,朝孩子笑了笑就睡過去。

孩子小小一團太過可愛,又是親手照料和接生的,蘇苡很有感情,抱起來就舍不得放手,顧不得勞累一天也早就精力透支,抱著孩子在屋里輕輕搖晃。

「這麼喜歡孩子,干嘛不自己生一個?」段輕鴻的聲音總是三分慵懶七分不羈,難得像現在這樣軟洋洋的,又還有幾分認真。

蘇苡回頭,先不計較他的妄言,蹙了蹙眉頭道,「發生什麼事了?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他臉色煞白,蜜色的皮膚硬是像漿了一層白漆。整個人倚靠在門邊上,不是以往那種倜儻不羈的調調,而是胸腔里那口氣真的有些撐不住他的身體。

他不答,走近幾步,探頭看她懷里的小寶寶,「孩子生出來都是這樣的啊?真不好看。」

蘇苡沒好氣,「泡在媽媽肚子里十個月都是這樣,你小時候說不定還不如這個!」

「誰說的?我那時不知多渴望到這世界來,早早就拼盡力氣,睜開眼楮。也許分娩太容易,我媽並不覺得稀罕。」

人的劣根性都差不多,太容易得到的,反而不懂珍惜。

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

蘇苡竟從他話里听出一絲澀然。

作者有話要說︰丸子︰喂喂,激情的二位,是不是忘了還有一只洗澡洗了一半的小狗狗?

段小哈︰嗷嗚∼

段段︰→_→自己曬干!我們自己也忙造人!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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