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鍵鋒欲哭無淚,但是也不敢發出聲音打攪周夢然的思緒,他這點常識還是有的,很多前輩和古籍上就說如果打攪了一些厲害人物的練功,輕則功力下降一截,重者就會走火入魔。
隨著時間的推移無聊至極的周鍵鋒也在這股氣勢之下讓自己心靜了下來,其實對他來說這也是一場難得的機遇,可是他和周夢然所練的功法系統不一樣,差的也不止一點半點,所以他也不知道觀摩一個高手的入定晉級是多麼難得的一件事情。他只是隱隱覺得自己要做些什麼,而在手腳都無法動彈,又不敢說話的情況下他能做什麼?唯有陪著周夢然一起入定,提氣打坐。
打坐打坐著,他很快的也進入了一種莫名的狀態當中,他感覺自己全身的每個毛孔都在吸收著空氣,無比敏銳的感受著雪落在身上,每個毛孔都舒展開的這種感覺,忽然之間他覺得天地之間都安靜了下來,唯有雪落在身上的感覺,一片一片冰冰涼涼的覆蓋。
應該被雪覆蓋在身上是冷的,可是他卻感受不到一點的冷意,反而覺得的溫暖無比,如果現在有人也在著屋頂上就會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盡管雪下的很大,可是屋頂上的一個人身上一點雪花也沒有,而在她的旁邊就有著一個大雪人。
雪越下越大了,可是屋頂上的兩個人一點冷意也沒有感覺到,反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比的舒暢,忘卻了周圍的一切。
周鍵鋒覺得就好像他和雪融為了一體,他就是雪,雪就是他。
天蒙蒙亮的時候,周鍵鋒醒來,然後他發現原來禁錮他四肢的那個力道沒有了,然後他發現自己被困在了雪里面。除了兩個鼻孔能透出一點氣,其它地方都被雪裹住了,就像穿了一件烏龜殼一樣。
「嗚嗚——」他叫喊著。
「呵呵,你醒了?其實這樣也蠻好看的。不知道的人以為誰這麼無聊,在屋頂上堆了一個雪人。」周夢然頑皮的一笑,用手震碎了雪塊,裹在周鍵鋒身上的雪塊很硬,就像是是冰塊一樣,不過周夢然知道這應該是和周鍵鋒的功法有關,他練的主要是外家功法,而她則注重內功修煉多一些。所以也導致了雪落在兩人身上不同的反應。
雪被抖落,一股異味從周鍵鋒身上傳了出來,差點將周夢然給燻死。她連忙後退兩步,露出嫌惡的表情。
「快點去洗刷刷一下吧,你太臭了,這種味道不知道的人以為你剛從糞坑里面爬出來。」周夢然說著就飛身下了屋頂。
「喂,我還有好多問題沒有問呢?」周鍵鋒顧不得身上的臭味滾下屋檐來到地面追上周夢然問道。
「等你洗完了再來找我。」
「呯!」的一聲周夢然的房門關上。
門外。周鍵鋒嗅了嗅身上的味道,連自己也嫌惡的搖了搖頭。
「咦!這實在是太臭了,怎麼在武館練武晉級的時候也沒有這麼臭呀?」他一邊搖頭一邊自喃著道。他自然不知道這是周夢然晉級給他帶來的一場造化,讓他走入了和武館那些人完全不同的命運。以前雖然也是練武,可是那些武不過是比平常人能打一些,而不是真正的修煉,現在他才是修煉。才能延年益壽。不過在這條路上他還有漫長的路要走。現在也不過是僅僅入門。
躡手躡腳的回到自己的院子,正要推開房門拿一身換洗衣服去洗澡的時候,門自動打開了。
「哥哥,你太過分了,一個晚上你去哪里了?」周幼染听到外面的動靜,將門打開。她太生氣了,原本經過母親的勸說,她有些想支持自己哥哥去爭取周夢然的想法,可是這個哥哥太離譜了,一個晚上居然都沒有回來。
周鍵鋒沒有想到妹妹會在自己的房間里。連忙捂住了她的口竄入了房間,撐著沒有驚動任何人關上了房門。
「嗚嗚嗚,嗚嗚嗚」被蒙住嘴巴的周幼染不甘心的嗚嗚著。
「我放開你,你不要大叫,有什麼事情好好的說?」周鍵鋒對著自己妹妹道。
周幼染點點頭,自己的嘴巴在周鍵鋒手里能怎麼招?
周鍵鋒放開周幼染,周幼染已經眼淚汪汪。
「哥,你昨晚一個晚上沒有來,是掉到糞坑里去了嗎?這麼臭。」
「去,你哥昨天晚上發覺自己武功有所突破,去閉關了,你哥現在已經是高手了,高手你懂不懂?」周鍵鋒對著妹妹道。
「哥哥,我雖然知道你想成為高手想瘋了,可是你也不要走火入魔,在茅廁睡著睡夢之中掉到糞坑中的事情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你快點將身上的臭味洗了去吧,如果被別人看道了可就不好了。」邊說周幼染起身就要離開了,
「」他一世的英明呀!周鍵鋒沒有想到妹妹的想象力已經到了無與倫比的地步,連他怎麼掉進糞坑的理由都已經幫他編排好了,這還需要他用事實說話嗎?
「啊,對了,哥哥。我已經想過了,我不反對你追求夢然表妹了,如果你和茫然表妹訂婚,你可要答應我以後要帶著我去上海,不能將我一個人丟在老宅這里的,哥哥你掉到糞坑里的事情我不會告訴夢然表妹的,你放心。」沖著周鍵鋒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周幼染一蹦一跳的走出了他的房門。而周鍵鋒毅然的哭笑不得的癱倒在地上。
媽呀,他和周夢然?誰腦子這麼好使,居然將他和周夢然配成了對?這是要他作死的節奏嗎?在江湖,除了師徒輩分,那就要以武論輩的,不管對方多大年齡只要武功比另一個人高,哪怕另一個人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翁,那老翁也是要叫小伙子前輩的,叫他娶一個長輩?他又不是膽子肥大的過剩了。當然他不知道這個始作俑者就是他的老娘,也真是他的老娘把周幼染說服,告訴周幼染周鍵鋒和周夢然結婚後的種種好處,在利益比較之下,周幼染自然是站在了自己老哥這邊,雖然她覺得自己的老哥有些不靠譜,可是不妨礙她來對他老哥的支持。
再想一想今晚的一切,周鍵鋒感覺在做夢一樣,他因為清楚的知道打周夢然的那下力道不可能是區區藥酒,幾個時辰就可以恢復到大夫都無法察覺的,加上先前的感應,他才晚上又去試探周夢然,卻沒有想到會親眼目睹了她晉級,也帶著他一起入定。
而現在說也不用說,被他打到那是因為周夢然不想暴露自己,所以當時才沒有反抗。
回到房間蠟燭已經滅了,周夢然收拾了桌上的殘燭,在不驚動下人的情況下,打了一些水來擦拭身體,雖然經過幾次的排除她體內的雜質已經不像是原來排出的這麼夸張,可還是有些汗黃的味道出來。她以為離上次晉級應該不會這麼快再進一步,師傅也說下面再要晉級必須心境上有所領悟,可是沒有想到章九娘才離開這麼點時間,她就又有所精進了,沒有章九娘在身邊,她也實在是不知道這種晉級是好是壞,不過她隱隱覺得這是和她有一世的經歷有關,畢竟她是兩世為人,理解能力和一般的小孩自是不一樣的,所以也就沒有了心境上的坎,只是越到後面可能就會難了。
其實正是情況也和周夢然的猜測差不多。
等收拾完,她又習慣性的打坐休息,外面的公雞鳴啼,天完全亮開,她也毫無所覺。直至房門被敲響,周香端著洗漱進來。
「小姐,外面有個叫張小丫的小女孩過來說是要感謝您,她女乃女乃以前在周家廚房干活。」周香說道。
「是張小丫呀,我來周家的路上听說她女乃女乃病了,就隨手給她幾個銀元,她倒是挺有心的,這麼大冷天的。她在哪里?快帶我去。」周夢然問道。一邊下床換了衣服。
「我讓她在門房里等。」周香說道。
「香,謝謝你,我想如果換做別人的話一定不會告知我這件事情的。」周夢然拉住了周香的手說道。
周香的臉一紅,「小姐,這是奴婢應該做的事情。況且張嬤嬤在周家的時候也很照顧我,我剛來那會兒,人小干不了活,所以很多時候都沒有東西吃,張嬤嬤看到我餓極了就會將帶給孫女吃的包子偷偷的分給我一半。」
似乎想到了那段難熬的歲月,周香眼眶通紅,抹起了眼淚。「這回小姐能給錢讓張嬤嬤得以救命,奴婢應該感謝您才對。」話完周香跪倒在地上。
「不要這樣子,小丫還在門房等著呢!」周夢然連忙扶起了她。沒有想到在這個大宅之中還有如此溫情的一幕。
作為封建社會的包身工,不但穿不暖,連吃飯都是沒有的吃。而這個周香也算是有些良心的,很多在大宅之中的佣人,早就因為生活所迫過的麻木了,哪會記得什麼恩情不恩情的,不落井下石已經很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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