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有了這塊訂婚信物,角馬幫的事情成功了一半。」
周夢然搶過那塊玉,笑著宣布。
「這麼容易?那另外一半呢?」
所有人都有些難以置信,這騙人的吧?
當年有程司蓀和卓青璇的約定都沒有將丁銳打敗,現在就一件訂婚信物就能讓卓青璇保下角馬幫,這有些兒戲了吧?
「另外一半,那就要看我們的林小姐怎麼和卓青璇去談了?」
周夢然神秘的一笑,把眾人的胃口吊的高高的。
「我的好小姐,你就不要賣關子了,一次性說完吧!」所有人中林紅跟周夢然時間最久,也最敢發問。
「听風樓的信譽受損,你這個和悅餐廳是不是可以入局?暗示一下周公館的背景,給卓青璇百分之十的股份,條件是為角馬幫保駕護航。」
周夢然看著紅子的臉從一臉迷惑變為震驚。
「這也可以?卓青璇一定會同意的。」紅子叫道。這幾年的鍛煉,已經讓她成為商場女強人,所以周夢然一說,她就明白了。
「拿去,把這塊玉給卓青璇,蘇菲和上海商貿局的副局江裕宗打的火熱,正等著這快玉,總不能讓人家一輩子不結婚吧,再等下去可就要未婚先孕了。」
周夢然將程浩翔的那塊玉丟給了林紅。林紅小心翼翼的接住。
听到這個提議,所有人都振奮了精神,原來以為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出現了轉機,如果青幫長老卓青璇出來將角馬幫護在羽翼之下,那麼丁銳就沒有這麼好下手了。只要給程浩翔時間,角馬幫一旦成長起來就會給丁銳致命的一擊。
可丁銳會讓角馬幫成長的機會嗎?
看到林紅工整的拜訪帖子,卓青璇相當的意外。在他印象中,自己和和悅餐廳沒有什麼交集。不過他還是見了林紅,原因無他,因為三年前程司蓀的喪禮上,警務署署長張光年帶著一大一小的女孩出現。後來經過多方證實,一個是現在和悅餐廳的老板林紅,另外一個小女孩是周公館周定邦的親外孫女。
「卓先生您好。」
很難想象四年前的她還只是江甬陳家的掃地丫頭,現在她已經可以和上海的一方大佬面對面的談合作事宜,所以人的機遇真的很重要,如果當年在來上海的路上,她收下了小姐給的銀票,而沒有來上海,又或者,當年她沒有幫助小姐來上海。那麼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人生會錯過什麼?
「林老板大駕光臨不知卓某有什麼事情可以幫忙的?」
嘴上卓青璇說著幫忙,不過面上他不以為意,這些林紅也知道不過是客氣話。但是今天她還真的要順著他的客氣話。
「卓先生叫我林老板,真的不敢當。如果卓先生看得起我林紅就和我家小主人一樣稱我一聲紅子好了。」林紅笑道。
她的這句話同時表明了她身後是有人的。
「哦?都說和悅餐廳的老板能干,不知道能招攬如此人才的你家主人是?」
「我家小主人是周公館的小姐。」
「周公館」听到著三個字楞是卓青璇見過大風大浪也被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小小的和悅餐廳有這種背景,連忙,他叫下人奉上了最好的茶。
「不知道周先生有什麼指示?」頓時卓青璇連聲音都恭敬了幾分,他不過是一個青幫的長老,而周先生卻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接下來,林紅和卓青璇的談判異常的順利,在卓青璇听到和悅餐廳有周家背景的時候。他就毫不猶豫的合作了。這麼多年以來,周定邦怕是最特殊的存在,他的一句話可以抵過多方大佬的運作,別說他只是青幫的一個長老,今天周定邦如果公開一句話,多的是人搶著抱這條大腿。
現在林紅選擇了他。他感到非常的榮幸。
雖然卓青璇也有他困惑的地方,那就是為什麼條件是角馬幫?不過當卓青璇看到干女兒和程浩翔的定情信物的時候就什麼都明白了。
也明白了當年為什麼程司蓀的喪禮上會有上海警務署署長張光年的隨行,原來張光年不過是陪公主讀書,程司蓀是明顯欠缺運氣的,如果他能再早點發現丁銳的野心。那麼就能搭上周公館這條線,青幫各個巨頭都要仰望的存在,可是周公館出現的時候他卻死了。
還好他的兒子有運氣。
現在卓青璇也終于明白這三年程浩翔去了哪里?一定是被周家庇護了,而現在他終于出來要對丁銳做反擊。
僅僅一周之後,听風樓的事件還未平息,和悅餐廳高調的站出來,說是願意劃出一塊地方專門供幫派之間談判,在談判期間,和悅餐廳會派專人為兩方作和監督,接著青幫長老卓青璇高調宣布入股和悅餐廳,願意為和悅餐廳保駕護航。而和悅餐廳第一筆接到的江湖單子是青幫通字輩長老和天一會兩方大佬的談判。誰都知道青幫的背後是華人,而天一會近些年和法國領事館走的較近,兩方的摩擦日趨嚴重,後來他們應卓青璇邀請來到和悅餐廳談判。
當晚幾乎所有道上的人都在看等待消息。雖然也有人想過要破壞談判,可都被卓青璇派出去的人抓起來,听說卓青璇真的出手,各方也都冷靜的觀望了。
听風樓老板听說這件事情再也淡定不起來。
他約了丁銳。
「丁銳,這件事情是你弄出來的,所以你要負全責,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將這件事情擺平,不能讓和悅餐廳搶了我听風樓在上海的地位。」听風樓能在上海灘立足憑的不僅僅是談判這件事,還有他背後的人。那人就算是丁銳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白棋,這件事情確實是兄弟的錯,連累了你的听風樓,你放心,既然是我失手,我一定會找回場子的。」
丁銳拱手,向白棋道歉。
「你有什麼好辦法?」
他要解決的是听風樓目前的危機,嘴上說的再好也沒有用。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不過要等他們放松警惕。」
丁銳細眯起眼,目光中有著血腥的挑釁。他得到消息卓青璇的干女兒蘇菲已經完成了訂婚,這代表程浩翔出現了?他將蘇菲的定情信物歸還?
程浩翔會躲在哪里呢?林茹那里他已經派人緊盯,但是沒有得到消息,要說唯一和程浩翔有關系的人就是和悅餐廳的老板林紅,當年兩人合開餐廳,在程司蓀喪禮上那個女人又帶著上海警務署署長張光年出現,原本他一直以為那女人和程浩翔開餐廳是沾了程浩翔的光,現在,他恐怕還要重新評估,雖然這些年林紅和張光年之間沒有任何聯系,可張光年為什麼會保下程浩翔母親林茹呢?還有當年的程浩翔是被張光年藏起來了嗎?
青幫通字輩長老和天一會會主的這場談判相當的順利,兩方迅速的握手言和。這也讓和悅餐廳正式進入江湖道中人的視野。
接著約談的大小幫會絡繹不絕。
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星期,听風樓老板白棋身後的勢力等不住了,失去了听風樓在上海的這一特殊地位,听風樓的生意一落千丈,他們給了丁公館壓力,使得丁銳不得不出手,畢竟听風樓會成為如今的樣子都是他沒有將馬力解決,讓這件事情傳了出去所致。
丁銳買通了和悅餐廳里面的一個服務員,然後讓兩個小幫派打頭陣,假裝談判。
「他是當我們白痴,還是他自己是一個白痴?他有動作正好,讓我看看你們和悅餐廳的人哪些是經得住考驗,那些經不住考驗的人遲早滾蛋。」得知丁銳的動作,周夢然嘴角泛笑。
在她的笑容里林紅看到了一片廝殺。她全身泛起冷意。
而周夢然仍舊窩在了和悅餐廳她的專屬包廂內,下著她的棋,只是一盤棋黑子白子都是她在下,黑子看似兵臨城下,而白子還在閑庭漫步,隨即黑子發動攻擊,白字只下了一步,黑子的攻擊滅于無形,一整塊變成了死棋。
當晚,丁銳派出去埋伏看戲的人等了一個晚上,可被放進去的搗亂的兩方人馬全無聲息,和悅餐廳里面沒有打起來。
刀口堂會主和大頭會會主兩方一共派出了二十個手下。他們應丁銳要求跑到和悅餐廳來鬧事,從開始他們就知道不是來談判,只要負責打砸就可以。在他們看來這是一個非常劃算的買賣,這件事情過後。丁公館會劃出兩個街道給兩個幫派收保護費,兩個對頭的角馬幫也不過只有三個街道,所以兩個小幫會的會主就屁顛屁顛的過來了。
兩人各自進包廂都是由專人看管不能多帶人進去,兩人和下面的人約定,扔茶杯做暗號,兩人在包廂內喝了會茶,聊了會兒天,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將茶杯砸在了地上,茶杯四分五裂,可是等了很長一段時間,下面混進來的人還沒有動手,這就讓兩人奇怪了,兩人正坐不住的要出門,結果一個笑眯眯的男人進來了,看到來人,兩人心虛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