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颯,我們到洛城還需要幾天?」,這幾天芽兒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好不容易清醒,找點話題和趕車的冷颯聊了起來。
「再過三天吧!」,冷颯的聲音悄然傳來,今晚是圓月,山間的小道蜿蜒而出,在月輝下顯得靈動遙長。芽兒拂開簾子,坐到了冷颯的旁邊,夜風有些寒意,芽兒緊了緊身上的衣裳。前世的她很少在晚上八點後出門,夜色再美也不適合孤寂纏身的人。所以,此時此刻,望著旁邊沉默的冷颯,芽兒心中涌進了絲絲暖意,陌生的夜里,感謝你與我同行。
「你進去,听到任何動靜都不要出來!」,冷颯突然把芽兒往馬車里一塞,神色嚴峻。芽兒在馬車里什麼都看不見,只听到不一會有一陣陣的樹葉的悉簌聲,不覺緊張起來,這深更半夜,荒郊野外,這是邪惡發生的最佳時段和地點。
「把錢留下,你就可以走了!」,從樹林里竄出來的人一下子把馬車圍了個團團轉,前面站著的男人,一身白衣,身形高挑,臉上戴著銀色面具,盡管全身樸素異常,在火把微弱的光芒下,卻有了一絲朦朧和飄逸,甚至隱隱約約透著股貴氣。說話的是白衣男子身旁的中年男子。
「給你!」,冷颯沒有半點猶豫,伸手取出懷里的銀票連著腰間的錢袋都一股腦扔了過去,白衣男子長手接過,眼皮都沒抬就遞給了身旁矮個子的中年男子,他長相平平唯一特殊的是手里抓著個小巧的金算盤。他接過錢數了一下,扒拉了幾下算盤珠子,抬首對白衣男子說,「爺,一共三千五百二十兩,這次一共出動25個兄弟,除去寨里一個月的花銷一千兩,每位弟兄可分得90兩」,白衣男子點點頭,算是表示滿意。
透著馬車縫看到這一幕,芽兒不禁皺起眉頭,見過搶劫的,沒見過搶了還當著受害人分贓的。其實芽兒還是挺疑惑的,冷颯武功很好,怎麼會這般輕巧的交出身上所有的錢。
「我們可以走了吧!」,冷颯冷冷的看著山賊們正喜笑顏開的討論著今晚要大肆慶祝一翻,似乎把他們忘記了,他忍不住出言說到,雙手握緊了韁繩,似乎瞬間就會忍不住奔沖過去。
白衣男子稍稍向前走了一步,金算盤緊跟著走了過來,朝冷颯揚了揚手,「把簾子掀開讓我們爺看看!」
冷颯伸開雙手擋在簾子前面,沒有吭聲,全身緊繃,右手握緊了懷中的長劍,似卡在弦上的箭般,只要一聲令下,立馬就會殺向敵人。
「我們帶的銀錢已全數給了大王,小女子患了麻風,被夫家趕了出來,和兄長正趕著回鄉,還望各位大哥行個方便!」,芽兒忍不住出聲,冷颯既然沒有輕易動手,就是沒有取勝的把握,還是能爭取到不用武力解決最好,聲音輕柔,帶著點悲戚,說自己得了麻風病,看你們還敢不敢看。
听到說她得了麻風病,山賊們不約而同的退了一步,只有那白衣人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