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我嚇得著實不輕,因為此時的老胡已經被女鬼拉過去了,女鬼張大了血盆大口,對著老胡嘴巴吸去。
她不是僵尸,但卻是半尸半鬼,喜吸食活人的陽氣,吸食到一定的地步後,加上至陰調和,甚至可以尸體永駐,終年不腐,這也是尸變的一種。
女鬼用頭發纏住了老胡,幾乎瞬間將他整個人包裹得一絲不露。
我大驚,我草!我怒了,「本道忍你很久了!」
在水里的時候,我無法施展符咒,上岸以後,身體有傷,也沒法施展術,但現在,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取下背包後,我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墨斗,然後又找出黑墨倒入其中,接著指尖一咬,將血滴入墨斗內……
雖然做這些動作,有些生硬,這些動作看起來很簡單,但是我身上的傷口卻裂開了,血液又一次染紅了繃帶。但我知道,這個時候如果還顧忌身上的疼痛,老胡恐怕就沒命了。
墨斗一準備好,我便急忙念咒打了個敕指,然後拉出一根墨斗線就像女鬼沖了過去。
一到女鬼身前,我拿著墨斗線就往它身上彈了過去,接著只見一絲黑煙冒起,女鬼「嗚」的一聲大叫,那纏著老胡的頭發一下全松了下來。
一見效果果然有用,于是我急忙叫剛逃出魔掌的老胡幫忙,他拉著墨斗線的一頭,我拉著另一頭,就往女鬼撲了上去。
女鬼顯然是害怕我們手里的墨斗線,步步後退,可是我們已經撲了上去,墨斗線往她胸口猛得一彈,頓時女鬼便被震飛了起來,發出一聲慘叫,跌落在了十數步開外,然後迅速向後跑去。
老胡還想追,我搖了搖頭,此處陰物定當不少,要想全部對付完並不簡單,只要能將他們趕走就行了,咱們也沒有收拾她的精力和時間。
然而此時老胡因被女鬼吸食了一些陽氣,現在臉色蒼白到毫無血色,我急忙問道︰「你沒事吧?」
「死…死不了。」老胡的眼中布滿後怕,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危險中緩過來。
他是唯一一個和女鬼近距離接觸的人,我感覺他應該看到了女鬼的樣子,有些驚恐很正常。
「半仙,我不行了!你們快點想辦法!」
前面的胖子大吼一聲,我急忙眺目看去,礦燈所照的區域,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尸鱉,不少尸鱉更是爬到了胖子身上,大口大口地咬著胖子的衣服。
「快後退!」我大呼一聲道。
這些尸鱉比女鬼要恐怖多了,女鬼我尚且能對付,但是對這些密密麻麻的尸鱉毫無辦法。只是我很惱火的事,這些蟲子到底是怎麼發現我們的?為什麼會對我們發起群攻?
但目前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能對老胡吼道︰「快點退。」
老胡反應過來,急忙架住我,快速向後退。
那女鬼也是欺善怕惡的主,受了我一擊之後,也不追了,快速向後跑去,大量的頭發就好像是蜘蛛網一樣密密麻麻地飄舞著,而後面的那些尸鱉更加快速地朝我們這邊靠攏。
「我頂你個肺!」胖子一邊用火把驅逐著尸鱉,一邊將背上的尸鱉拍掉。
「你他娘的能不能別往這里拍!」眼看一個尸鱉被拍飛過來,我大驚失色,急忙一手將其拍到地上,然後一腳踩上去。用力踩了好幾腳後,腳下的尸鱉被我踩得肚皮爆裂,身首異處。
然而,正在這時,我看到了尸鱉的一只腳上有類似頭發的東西,急忙拉住了帶著我穿梭在石縫中的老胡,然後我彎下腰正要去撿那個尸鱉。
「別,半仙!」和尚大聲叫住了我,解釋道︰「尸鱉最恐怖的地方,不是吃肉,而是身上有尸毒,要是感染了尸毒,很難醫好。」
尸毒?
我微微皺眉,沒想到這玩意還有尸毒!
我記得曾經有這麼一個故事。
故事中有三個盜墓賊,他們再挖到一個陵墓後,將里邊的冥器全部帶走,臨走前,負責殿後的那人突然看到了淳室的一個角落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發光。
每個人都有私心,他起了私心,便沒有告訴兩名同伴,等到跟同伴會回去以後,他才再次返回陵墓之中,找到了那個發亮的地方,原來發亮的是一個耳墜,這枚金制耳墜,雖然談不上價值連城,但也值得他返回一次。
正當他準備拿著耳墜回去的時候,看到前不遠處還有一副棺材,這幅棺材插入牆壁之中,只有一個出面微微露出,很難發現。他大喜,急忙將棺材從牆壁之中拉了出來,打開棺材一看,里面有一個女尸。
這個女尸不知道是什麼年埋下的,然而卻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她穿了一件全白的長袍,美麗而動人的臉頰只能用傾國傾城來形容,而那凹凸有致的身體,更是誘惑無限。
這個男人本來就是一個單身漢,長期盜墓,導致臉上長滿了黑痣,除了花錢嫖女人以外,根本沒有女人看得上他。當時看到那麼一個美麗的女人擺在他面前,就起了色心。
他將女人抱出來,放到地上,然後解開女人身上的衣服,女人那完美的酮體表露出來,男人一時間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女人身上,開始行駛獸欲。
讓他驚奇的是,女人雖然是一具尸體,但是卻並沒有冷化。
當時那個男人在女人身上發泄了很多次,女人的確很美,而且觸感很好。後來男人出去後,再也沒去花錢找女人了,每天夜里,都會跑進陵墓里面行駛獸欲。
剛開始男人還沒有什麼異常,當連續進行了一周之後,他的身體其癢無比,整天什麼事都沒法在做了,就呆在家里洗澡,然後不停地撈身體的各個部位,尤其是男性標志物,更是被他撈得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
又過了三天,他整個人身上都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到處都被他自己抓得血肉模糊,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具被血液染紅的血尸。他雖然很癢,但是並沒有徹底失去理智,也猜到了自己可能是被女尸感染到了尸毒。
他找到了當地的一個術士,那術士看到了男人那副模樣,就知道是尸毒入體,但男人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那時候,男人也知道命不久矣,但他不想癢死掉,就讓術士幫忙想想辦法。術士雖然沒法治好男人的尸毒,但止癢他卻沒問題。畫了幾道符,燒成灰以後,化入水中,讓男人喝了。
男人身上的癢癥立刻消失了,他感謝術士的救命之恩,術士卻說道︰「癢雖然止住了,但是你卻只有一天的壽命了,一天之後,你必死無疑,有什麼心願未了,趕緊去完成吧。」
听到這個消息後,男人雖然有些失落,但是並沒有多少怨言,如果說道遺願,他單身漢一個,上沒有老,下沒有小,唯一的兩個朋友都是盜墓的,也很少聯系。
如果說真的還有舍不得的話,恐怕就只有陵墓中的那個女尸了。和女尸交往的時間很短,但是畢竟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問題,他找到了那個陵墓,也翻出了那句女尸。
女尸並沒有什麼變化,而他也沒有行駛獸欲的身體條件了,就安靜得躺在了女尸身邊,等到一天時間的最後,大量的蟲子從他的體內破體而出……
這雖然只是一個故事,但是卻說明了尸毒的可怕之處,而那些破體而出的蟲子,我猜想可能是尸鱉。
「半仙!我們怎麼辦?」
正當我失神之際,胖子和老胡同時喊道。
我急忙抬起頭,這一看頓時嚇了一跳,我們已經被密密麻麻的尸鱉給包圍了,前後上下,滿滿的都是密密麻麻的尸鱉,這些玩意眼楮閃發出綠光,整個石縫區域幾乎都被這些綠光所布滿。
如此驚恐的一面,讓我不禁膛目結舌,沒想到,我堂堂茅山掌門,最後居然會被一群蟲子給解決掉。
「我怎麼知道?你們不是高手嗎?難道就沒有什麼好辦法?」我大吼道,臉上已經布滿了冷汗,這些東西可是人肉不認人的東西。
胖子苦笑道︰「我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多尸鱉,以前即使是大型的陵墓,尸鱉雖然很多,但也不會這樣成群結隊地出現。」
「曹操這個老匹夫!」老胡忍不住罵道︰「沒想到這麼禍害同行中人。」
曹操自己就是盜墓的,熟悉盜墓的手段,也知道盜墓忌諱什麼,用什麼來防止被盜最好。
我有些絕望了,女鬼我不怕,但此時……
等等!
女鬼!
我看了看地上的尸鱉,認真看了看,這才發現,原來那只被我踩死的尸鱉的觸角上,綁了著的東西居然是頭發。
然而我再回過頭,看了看和尚那邊的前方,女鬼已經停止了逃跑,在尸鱉叢中站立著,她的周圍滿是尸鱉,但是她卻絲毫不受影響,潔白的長袍沒有半點污染,而那張半遮半露鬼臉似乎在笑。
「大膽陰鬼!你不好好去投胎,來禍害人,本道今天要不收了你,本道死不瞑目!」我大喝一聲,對著女鬼抬起右手。
女鬼顯然對我有些忌憚,看到我抬起手,她急忙回退,踩死了不少尸鱉,但是那些尸鱉卻並不敢靠近她。
看到這一幕,我不由得認真回想了一下,然後看了看四周不斷靠攏的尸鱉潮,有些尸鱉的觸角上有頭發,但是有些卻沒有。不過同類之間交流的方式有很多,想來女鬼只是控制了一些尸鱉,在關鍵時候,發動這些尸鱉慫恿其他尸鱉,然後才形成了尸鱉潮。
普通人的頭發,也許沒有什麼用處,最多也就是被有心之人拿去施展詛咒之類,但這個女鬼不同,女鬼的頭發就好像武器一樣,幾乎每一個頭發都像活物一樣。
她顯然能夠自由操控她的頭發,所以要利用頭發傳遞東西,應該不會太難。難怪他們進入這里後,就會有這麼多尸鱉過來。
不過我疑惑的是,女鬼也有身體,雖然已經腐爛了,但是尸鱉是吃尸體的,還會在乎有沒有腐爛?可為什麼這些尸鱉不敢對女鬼動手呢?
只要想清楚這個問題了,那麼這些尸鱉就不在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