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先去看看。」意見統一後,我決定冒險試試。為了安全起見,我開了天眼,同時披上了白色長袍,手里還拿著羅盤。
天眼一旦失效,我還可以用羅盤辨別方向,所以不用擔心迷失。至于里面的瘴氣,是一個極大的麻煩,我只能少呼吸,希望這件白色長袍能夠起到一定作用。
這麼多瘴氣,遍布的範圍卻始終圍繞著整個空場,就算是石縫之中,也沒有瘴氣,說明這里肯定有一個陣法困住了這里的瘴氣。萬人坑的鬼魂本來就很多,再加上怨氣、尸氣,普通的陣法根本扛不住。
雖然這個石縫我不知道形成多久了,但是曹操畢竟以前也是人,他要想被運進來,也只有通過路徑才行。我估模著這個石縫之所以沒有被瘴氣污染,是因為在石縫和空場之間,就有一個壓陣的東西。
我剛走出石縫進入了空場,就對著背後的胖子說道︰「給我個東西挖土。」
胖子不明所以地給了我一個折疊鏟。
我們三個人之中,背東西最多的就是胖子,我只是一個防水布袋背包而已,而老胡也只背了一個小背包,只有胖子給了很大的一個防水袋子,那個袋子的容量和一個密碼箱比起來也絲毫不遜色。
接過折疊鏟後,開了天眼的我還是可以看到地上的赤土。曹操以前也是倒斗的人,對于陣法也算是知道不少。我暫時也不能確定他到底用了什麼陣法,所以只能亂挖。
瘴氣沒有進入石縫,說明在石縫和空場的連接處,是肯定有一個壓陣樁。身上有傷的我,行動尚且有些不便,更別說是挖地了,剛挖了一小會,就累得有些不行了。只能退回石縫。
回到石縫之後,我對著胖子說道︰「把你那個登山繩拿出來,捆在腰上。」
胖子點了點頭,雖然不明白我這麼做的用意,但是還是照著了。接著我們三人再次捆到了一起。然後我將折疊鏟交給了胖子,「你進去源著我剛才挖的地方繼續挖,直到你發現呼吸急促以後,就退回來。」
「好的半仙!」胖子也不含糊,拿著鏟子就走進了空場。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輪流徘徊在石縫和空場時間,雖然只有一步之遙,但空氣卻是有天壤之別。瘴氣雖然很可怕,但是只要攝入的量不大,就沒有什麼大礙。
每次回來之後,我都會讓他們喝一點食醋,緩解一些體內的瘴氣,幾個來回之後,我帶的食醋已經被喝得只剩下一點點了。為了保險起見,不敢拿出來再和了,只能讓他們拿出水瓶來將就一下。
瘴氣,也可以用禍從口入來形容。人體在吸入瘴氣之後,瘴氣通常會吸附在人體內部的腸道或者肺部,少量的瘴氣吸入雖然不會致命,但是對身體也有一定的影響。
現在的科學已經很發達了,洗胃采用的是水,其實用食醋效果會更好,只是在醫院的話,洗滌人的身體需要大量的液體,食醋的成本太高,所以才用水代替。
我也不知道用水代替食醋的方法行不行得通。但人喝水太多,總要撒尿吧?通過這種方式將瘴氣排出來,雖然沒有辦法根除,但多少還是有點效果。
開挖的那個地方,剛好是空場和石縫只有一步之遙的臨界點,挖的範圍也就十厘米左右的半徑而已,過了一會兒後,一共挖出了老胡停了下來,跑進石縫說道︰「我好想挖到東西了。」
「那好,我先進去看看,如果待會你們發現我有什麼不對勁,就拉繩子,將我直接拉回來。」我叮囑了一聲說道。
胖子和老胡同時點頭答應。
他們的本意是一口氣直接沖過去,但這樣太冒險了,雖然石縫和對面石門的距離也就幾十米而已,但萬一跑過去後發現石門打不開,或者中間那個長方形物件(我覺得應該是整個陣的陣眼)突然有了異常,到時候我們恐怕很難討回來石縫里來,就算逃回來了,恐怕也沒法離開這個古墓了。
走進空場之後,我看了看里面,在我們挖的那個洞口下面大約六十厘米的位置,有一快石頭,我小心翼翼地將石頭上方的泥土模開,借用礦燈的光,可以清楚地看到石頭的上方刻著一個字,這個字我不認識,剛打算臨摹下來,突然感覺腰間的繩子一緊,整個人快速被拉進了石縫里。
「你們干嘛!」我惱怒道,我還沒看清那個字呢。
胖子和老胡雙眼布滿了恐懼,老胡顫抖著抬起手,指了指空場方向,我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後方,頓時嚇了得倒退了好幾步。
整個空場之上,突然密密麻麻冒出來了好多個鬼魂,這些鬼混迅速布滿整個空場,飄蕩在空中,瞪圓了雙目看著我們這邊,數以千計的鬼魂之中,男女老少皆有,他們的脖子處都有一道痕跡,顯然身前是被人直接一道抹了脖子而亡。
「這……」我一時有些無語了,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多陰物出來了?難道我踫到這里的陣柱後,引發了這個陣柱的禁忌?所以才招來了這麼多個陰物?
剛才或許太投入了,沒有注意到四周。好在,為了避免胖子和老胡進去後產生幻覺,找不到我挖的那個地方,所以提前給他們開了慧眼,不然估模著就要撞客了。
撞客是術語,通俗點說就是撞鬼。我們三人在地下待的時間已經夠久了,雖然這里的空氣依舊有,但是相比于地面卻很稀薄,再加上這里惡劣的環境和我們體內吸附了一些瘴氣,陽氣已經衰弱了不少,正是身體極度衰弱的時候。
這個時候很容易撞客,別說這麼多個密密麻麻的陰物,就算是一個陰鬼,也足夠完成附身。
「還好進去的人是我。」我感嘆道,如果是胖子或者老胡進去了,他們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傷,很容易被附身,而且拉估計都拉不回來,要知道里面可是有數以千計的陰物,拔河的話,怎麼可能拉得過?
我雖然身上有傷,增加了被鬼附身的可能性,但我怎麼說也是茅山術士,身上自然有一股神鬼不浸的氣場。
這些陰物只出現了幾秒鐘後,就消失了,整個空場重新恢復了平靜,就好像一點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怎麼辦?半仙?我們是不是要想其他辦法出去?」胖子也有些害怕了,要是沒有開慧眼,他最多也就稀里糊涂地死了,可是我幫他開了慧眼之後,看到了這麼多不該看到的東西,反倒是有些害怕了。
回去,顯然是行不通的。當務之急,是必須要破解這里的陣法,然後才有足夠的時間去破解前面的石門。還沒有進入主墓,就已經這麼危險了,那個石門絕對不是那麼簡單就能進入的。
憑借著記憶,我慢慢回想了一下剛才看到的那個字,三國時期的文字,我認識不少,但很顯然,那個文字並不是三國時期的文字,可能會更久。
而且這種布陣的文字,不可能是尋常的文字,就好像是我們術士畫符,從來都不是寫的什麼正規的文字。努力將那個石板上面刻的字記憶起來後,我坐到地上,用手指寫到了地面,「你們認識這個字嗎?」
雖然我知道是白問,但這個時候就我們三個人,我不認識,只能問他們了。胖子和老胡顯然不認識,搖了搖頭。我的記憶有些模糊,很想再進去看一次,但又怕觸踫到了禁忌,誰知道還會不會發生更加離奇的事?
茅山術之中,對于陣法,大多數主修的是破陣,在破陣的基礎上布陣。而不是直接布陣害人的那種,如果說道布陣,恐怕真正厲害的當數魯班這門絕學了。
既然不認識,我就只能從背包里出去所有書籍,讓後遞給了胖子和老胡一人一本,「你們幫忙找找,看看書上面有沒有類似的字體。」
當初師父離開我後,曾經給了我一本《茅山秘術》,我一有時間就會看,然後就是領悟,這麼多時間以來,基本上已經看得差不多了。當初離開的時候,除了茅山秘術以外,我還找到了基本古書,一起帶著離開的。
後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茅山秘術上,其他的書籍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看了。現在病急亂投醫,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三個人在一盞礦燈的照耀下開始看書。
胖子和老胡顯然看不懂這種古書,但看不看得懂是一回事,只要能夠找到差不多的字就行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三人已經連續翻了十幾本古書了,但依舊沒有發現類似的字體。直到我翻到了一本《茅山古傳》時,總算找到了一點線索。
看了看介紹以後,我覺得這個字應該念‘禽’。而這個陣法,應該就是‘鎖魂陣’。
‘鎖魂陣’這個名字,我並不陌生,時常听說,但是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就算偶爾在一些書籍上看到過一些,也只有一些殘缺不全的鎖魂陣,完整的鎖魂陣,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看到沒看到過,更別說是布陣了。
即使是《茅山古傳》里,對于鎖魂陣的介紹也並不多,上面只記載了鎖魂陣的一些基本信息和破解之法,而且市場提到的一個詞語是‘有所慮’、‘患之’、‘疑似’等模稜兩可的詞匯。
很顯然,當時寫出《茅山古傳》的作者對于鎖魂陣,也是只聞其名,不見其身,只能采用了這種似是而非的方式記錄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