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則天尊 第6章 幻生幻滅

作者 ︰ 無線翻倍

燥熱感傳遍歐陽華的全身,為今之計只有按照那個不知何處傳來的聲音來抱守心神。

岩漿面上時而卷起丈高的熱浪,距離岩漿還有一段距離的歐陽華已快要承受不住來自于下面的高溫。

「嘩啦!」

他的頭發開始燃燒起來,片刻工夫化為灰燼。他緊閉著雙目,死死撐住滾燙的痛感,祈求能發生奇跡。

難道我今天要葬身于此了?他發現自己的心神無法集中,溫度越來越高,他做不到。

「地獄和天堂乃一念之間,能夠拯救你的唯有你自己。」

那個古老的聲音又次響起了,音量不大卻蓋過了岩漿的呼嘯的激流聲以及不斷傳來的慘叫聲。

似乎,聲音是直接回蕩于他的腦海里。

集中心神!集中心神!

他拼命地在內心吶喊,可惜一無所獲,這種境遇下如何集中心神!

很快,他離岩漿僅僅還剩下數十丈的高度。就這樣被岩漿吞沒嗎?他心急如焚,比下方的高溫還要燥熱。

「呼哧!」

一道熱浪這時卷起,正好沖著他身體而去,他心喊完了。同時他听到腦子里傳來古老的嘆息聲。似乎那個聲音也在為他不能逃過此劫而深感遺憾。

「恩?」

那個聲音發出了困惑。因為此時歐陽華的眼皮陡然睜開,流露出堅定地信念,淺藍色的瞳孔中爆發出一絲絲蕩漾的微波。

歐陽華感到心中再無雜念,就像那古老聲音所說的集中了心神,並開始忘記周遭的處境。一種半幻半真的朦朧感充肅在他的意識里。

仿佛,下面的岩漿並不存在,滾燙如火燎的高溫也漸漸淡化,就連身體下墜的感覺也慢慢歸于虛無。

奇怪!原本按照時間計算,該落入岩漿的身體此時竟還好端端的。

帶著疑問,歐陽華緩緩睜開雙眼,意外地發現自己站在之前寧靜的山谷中。

「原來是一場夢。」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狠狠松了口氣。回想起剛才,就像是在生死關口走過一遭。

他發現自己手里還正拿著羊皮卷,上面錯綜復雜形態各異的紋路呈現著。他馬上收起羊皮卷,怕像噩夢中那樣進入到另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可怕世界中。

「不錯,不錯!想不到你有如此造化!」

「誰!?」

他猛地看向四周,卻空無一人。但那聲音卻是實實在在的。

「怎麼?若不是我剛才指點,你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里嗎?」

聲音更加真切了,不僅如此,一道灰袍老者的身影慢慢浮現在跟前。老者白發如雪,劍眉星目,身材比高大的歐陽華更要高出半個頭,身板瘦如骨柴,看上去像個隨時會被風吹倒的細木架。

「指點?」

歐陽華不明所以地問道。同時打量眼前莫名出現的老者,防範著對方。來歷不明的家伙,必須不能掉以輕心。

老者微微一笑,捋了捋白色的胡須︰「這麼快就忘記了?剛剛,你不是還差點墜入岩漿嗎?」

歐陽華瞳孔猛一收縮,想到了不久前觸目驚心的一幕。

「原來那不是噩夢,是真的!可為什麼……」

「你該高興才對,我已等尋了好久能夠看破‘輪回卷’的有緣人了。曾有諸多驚才艷艷的絕頂強者得到了‘輪回卷’,卻參悟不到其中的奧妙所在。」老者目露精光看著歐陽華,「算起來,大概有數百年沒人發現這其中的奧妙了吧。記得上一個參悟到‘輪回卷’之人,也遠沒有你看到的多……」

說著,老者也不住地點頭。

歐陽華匪夷所思,不知道對方再說些什麼,輪回卷?難道是手中的羊皮卷!于是歐陽華看向羊皮卷,怎麼看都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羊皮制造成的紙張,上面畫滿了莫名其妙的紋路符號。這時他又冷不丁想起之前那一幕幕,再想了想師傅和同門很多長老對羊皮卷的重視度,不禁明白了些事情。

「怪不得師傅讓我好生保管不可傷損羊皮卷,起初我還對功法之說不大相信,現在想來是真的。」

歐陽華思索著道。又問老者︰「對了,你剛剛說什麼‘輪回卷’的奧妙,還有數百年沒人發現以及上一個參悟‘輪回卷’的人之類的。是什麼意思?」

老者呵呵一笑,解釋道︰「你這個小鬼還挺有意思的,和先前大開殺戒時判若兩人啊。」

在與七絕門眾弟子以及柳風和包蘊副長老戰斗的時候,歐陽華如同惡魔降世,此時卻像個虛心求教的孩子。

「你怎麼知道我和那些小人的事?」歐陽華驚訝地說,心中揣測難道這老者一直跟隨在自己附近?

「是你救了我?」

歐陽華清楚,他被包蘊副的掌風打昏後,應當被抓,卻出現在了山谷中並痊愈了傷勢,其中必有人相助。再看老者,除其之外,還能有誰?

「你到挺聰明,沒錯,是老夫救了你。這一天之內,老夫便救下你兩次。一次,是在那些要殺你的人手中把你救下,另一次,是你要墜入岩漿的時候告訴了你如何擺月兌幻境。不過認真說來,第二次應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若你不能集中精神意念,無視周圍的虛幻,老夫也無法拯救你。」老者耐心地說道,眼楮中滿是對歐陽華的欣賞之色。

想到岩漿,歐陽華忍不住一陣後怕,萬一掉進去,連渣都剩不下。

「幻境?這麼說來那確確實實發生過,不是做夢。但幻境又怎麼解釋?若是幻境,我又怎真正感受到了岩漿的危險,而且當時的場面一點兒都沒有虛幻的感覺!另外,你之前說的‘輪回卷’什麼的又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到底是誰?從什麼時候起開始跟蹤我?」

歐陽華一連串提出了一大堆想不通的疑問。老者被他問得樂了︰「你能不能一一听老夫道來,另外,老夫也要說一點,老夫可沒有跟蹤你。」

看著歐陽華一臉的迷惑不解,老者繼續道︰「好吧,就先從老夫本身開始說起吧。其實,之所以老夫知道那麼多關于你的事情,不是老夫在跟蹤你,而是老夫一直被你帶在身上。」

「什麼?這……」

歐陽華眉頭一揚,但馬上想到了那張羊皮卷。

「沒錯,老夫一直在那‘輪回卷’之中。」老者似看穿了歐陽華心中所想,「老夫見你要被那些人殺死,就出手把你解救到此地。不是老夫善心大發,而是佩服你那股不畏懼死亡的斗志,便決定破例救你一次。要知道,老夫是從來不聞世事的。」

歐陽華的眉頭反而越皺越緊,被對方說得愈加不解︰「你說你藏身在‘輪回卷’中,這怎麼可能?一張薄紙,如何裝得下一個活生生的人?」到了現在,歐陽華搞清了手中的羊皮卷,七絕門人人所說的神秘功法,就是對方嘴中的‘輪回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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