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躺下,楚牧軒很明顯滿月復心事。伊落雁很想上前安慰他,可是無從入手,好心和你談心,你卻藏著掖著,這樣我怎麼可能和你掏心窩的聊。看著一副愁眉的楚牧軒,伊落雁又有些于心不忍,伊落雁還是坐在他的床沿上,輕聲說道︰「王爺,您好像不開心啊,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和小雁說嗎?」
楚牧軒只是嘴巴揚了一下,說道︰「沒事,只是覺得有些累。」
「哦,那王爺您歇著,我出去了。」看到楚牧軒依然對自己隱瞞,只好選擇離開。
「別,你別走!」楚牧軒的眼里閃過異樣的目光,這目光讓伊落雁有些驚詫。
「能陪我說說話嗎?」楚牧軒完全是一副朋友間談話的語氣,一點也沒有王爺的架子。
「當然可以,王爺要談什麼?」伊落雁也燃起一絲希望,她順從地坐下,平心靜氣地看著楚牧軒。
見伊落雁這麼直接,楚牧軒反倒不知談什麼好了︰「哦,隨便談談嘛,對了小雁,你是哪里人,父母都是做什麼的?」
怎麼說這個,這是要查家譜嗎?不過,伊落雁並沒生氣,要做王妃,他自然得知道我的底細。只是我要不要坦白說呢?我要是說了,他會嫌棄我嗎?罷了!我還是照直說吧,他要是嫌棄我,我說明他不是真心對我,這樣的愛不要也罷!
「王爺,其實奴婢是窮苦人家出生,父母還是王爺家的佃戶,奴婢進王府也是因為交不起王爺的地租,被劉管家抓緊王府做丫鬟的,王爺,我說這些,您不會笑話我吧!」
楚牧軒臉上反而漏出一絲笑容︰「怎麼會,你這麼說我倒覺得有點對不起你的父母。這個劉福,我平時沒少叮囑他,讓他少收一點地租,可是他就是不听,讓你受委屈了。」多麼溫馨的話語,听了很貼心,很溫暖。
「王爺您千萬別這麼說,您這麼說我更無地自容了。」伊落雁心里雖然不滿封建社會的剝削制度,但是在這種氛圍下,一個王爺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小雁,」楚牧軒的語氣忽然柔軟起來,「你來已經這麼多天了,說一下,對我的感覺怎麼樣?」
哇!這樣問人家,真的不好意思耶!羞紅著小臉,低頭含笑,聲細如蚊︰「王爺挺好的。」
楚牧軒臉上閃耀著不一樣的暈色︰「如果……」楚牧軒正要說什麼,小翠忽然進來了︰「主子,廚房奴婢已經吩咐好了,玉米粥很快就做好,對了主子,奴婢今天還得出趟別院,佛堂的香也該添置一些了。」
楚牧軒擺擺手,示意她隨便。伊落雁卻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小翠姐,我也去吧!」
「你,妹子,王爺這里不能經常沒人,我去就可以了,你好好守著主子吧!」
「小翠姐,你就讓我去吧,王爺,你說話呀!」伊落雁用撒嬌的口氣說,她知道男人最吃這一套。
楚牧軒果然中槍︰「小翠,你就讓小雁跟著吧,我這里沒事!」
「那怎麼成!」小翠仔細想了想,「要不這樣,妹子,你自己去吧,賣香燭的也是在那條街上,很容易找到,一捆香三十吊銅錢,別讓店家給黑了。」
見小翠答應了,伊落雁高興極了︰「謝謝小翠姐。」
收拾一下東西,拿了銀子,伊落雁高高興興地出門了,她很享受出去逛街的感覺,愜意,隨意。剛走到大門口,卻見遠處站著兩個人,這二人都低著頭嘀嘀咕咕的,仿佛商量著什麼事情。這其實沒什麼,主要是這二人的身份,讓伊落雁驚詫不已,怎麼可能是這二人,他們怎麼能談得這麼融洽。
慢慢靠近,該死的,周圍也沒什麼建築物擋一下,我真是好奇,他們在搞什麼鬼!沒辦法,既然沒什麼遮擋只得硬著頭皮往前走,因為要出去,只能走這一條道。
那這兩個人是誰,會讓伊落雁這麼驚奇呢?原來這兩人伊落雁還都認識,一個是許劍,一個竟然是劉福,這兩個不搭嘎的人怎麼會鬼鬼祟祟的躲在這里說話。更為令人不解的是,許劍剛剛捉弄了劉福,劉福難道不恨他?哦!可能是劉福還不知內情,還以為剛好被老婆發現的。可是也不對啊!劉福是管家,許劍只是一個家丁,一個家丁憑什麼和管家談這麼久?
伊落雁好想靠近听個究竟,卻被他們二人同時看到。那劉福楞了一下,隨即提高他的公鴨嗓,對許劍說︰「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千萬別給我辦砸了。」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許劍也早沒了剛才的霸氣,變得謙恭起來。
劉福說完一指伊落雁︰「又要出去啊?」
伊落雁這回也不再怕他了,毫不掩飾道︰「是王爺讓我出去買東西,怎麼,管家不許啊!」
劉福嘴巴抽了一下︰「王爺特許,我怎麼敢阻攔,只是別去太久,買完東西就回來,明白嗎?」
「這個自然!」伊落雁說著看了看許劍,許劍卻把頭轉向別處,這人,氣量是不是也太小了,哦,就這麼生氣了,和我絕交了,還要不要我幫你多收集一些……哎呀!一看到此人,我怎麼老是往哪一方面想,晦氣晦氣。
「那我走了?」伊落雁說完看了看劉福,劉福呆了一下,更為驚奇的是,他竟然斜眼看了一下許劍,見許劍沒反應。劉福才擺擺手︰「去吧!」
伊落雁邊走邊納悶,這王府別院真是太古怪了,王爺怕管家,而管家似乎又對一個家丁特別客氣,這里的關系怎麼都顛倒的呀?伊落雁想得頭都大了,還是想不出所以然來,所以她干脆不想了。
來到街上,慢慢找尋香燭店,一個熟悉的店面映入她的眼簾,這不是和順堂嗎,我還收了人家吳掌櫃做徒弟,也不知道他針灸做好了沒有。對,我進去看看。
輕輕走進店面,吳掌櫃的剛說一句︰「客官,您要……啊喲,是師傅啊。你可算來了,這些天把我急的,我以為你把這茬給忘了呢!快,快,里屋坐,伙計,伙計,店面看著點。」吳掌櫃這個忙乎喲,反倒把伊落雁搞得不好意思了,一個四五十歲的大男人,對自己這麼客氣,看來學問大的人就是容易受到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