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絡腮漢子最是機靈,站起身子用激動無比的聲音對著大家說道︰「鄉親們,都听明白了沒有?二爺為我等除害乃是冥冥中上天派來的神仙下凡前來幫助我等的,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還不速速按照二爺的吩咐照辦啊?」這人話音一落,眾人都是一片嘩然,頓時各自忙乎自告奮勇的身前帶路——想那漢子平日里可能有些威望,這些人對他之話倒是極願听隨。
所以說為人處世最好是七竅玲瓏,廣施善緣,方能得之威望,遇到困難之時,也才左右逢源,多有貴人相助。此漢子便是此等頗為靈活機動之輩的典範。不待石二少話落音,便早已將兩人茶水之帳悄然給了了。雖是小小舉動,但卻已然讓人深記在心。
于是眾人擁簇著石二少兩人舉步朝那江岸方向行去,更有人早已將石二少葉星兩人馬匹牽轡步行,使得兩人苦笑之余卻還得步行之。果然離開此茶肆後,翻過一道山丘,才初下山坡之路時,已隱然從路旁的樹林密葉間看到了那綠茵茵的一江碧水。一路共行之時,石二少葉星與那絡腮漢子不斷交談,逐漸也讓兩人知曉了更多的那江中怪物毒虺青蛟之事以及這江岸茶陵清河兩地的大概民俗等等。
一路閑話不表,眾人很快便行至山下,此時樹林已被灌木叢林所代替,一陣陣的江風不斷吹來,夾雜著某些湍流險灘處疾水咆哮的聲音沖擊著眾人的耳膜。就還待石二少在暗自想這沅江到底是如何的模樣之時,灌木叢林已從眼前消失,換之而在眼前的卻是寬闊無比的一塊草坪。草坪過後處又是一片青白色的江灘卵石映入眼簾。再將眼楮望向更遠處,才終于見到一道碧水幾乎與天已經連接在了一起。如若不是那極目遠眺處的天地一線處隱約可見的綠林瓦礫,怕是還以為這幾乎不是一道大江。其寬廣真簡直是讓人以為之到了那一望無邊的大海深處。
又走了些許時間,走完那道草坪地帶,站在了江山侵蝕過的卵石處,眾人才都紛紛立住了腳步,只見那絡腮漢子走到石二少跟前,對著前方一指說道︰「二爺,那前方不遠處便是原先渡口處的浮橋斷裂處,那怪物便是在這一代江中範圍極易出現,二爺現在所站立這一處地方十分的奇怪,無論是誰站在我等這一腳下之地,看這沅江之水都幾乎是寬闊堪比那八百里連天洞庭,而且微波小浪,怎也看不出那凶險之極的險灘漩渦。但是二爺若是再走得近點,再看那沅江之水時,卻發現站在此處所看到的沅江之水已然大不相同了。」
「怎的大不相同?」石二少愕然道,像這樣的情景的確倒是少見,莫非還有什麼看不見得東西居然能夠屏蔽了自己的眼楮?于是對著那絡腮漢子道︰「王老二,你倒是給石某說說這究竟是為何原因出現這樣情景?若真如此,你還不上前給石某帶個路,石某也看看這究竟有何蹊蹺之處?」
那長著一臉絡腮胡子的大漢名字原來喚做王老二,想必是剛才一同行來之時早已互相告知姓氏,只見他听到石二少的問話後卻是苦笑了笑道︰「二爺您便是在消遣在下了,您先開始方說不得走進離江水百步的距離,我若是吆喝著眾人一同趕至離江百步之內,惹得那廝突然出來傷人發難的話,我等死傷是小,怕是連累了二爺您的威名,豈不是讓我等之人心生內疚?還是先給二爺您道清楚這沅江的幾處詭異之處看您再如何吩咐才好!」
這叫王老二的漢子這段說辭卻極是高明,話中意思隱隱有著若是眾人一起趕至岸邊近處,若是那怪物突然冒了出來,不管你石二少如何的厲害,萬一沒有制住那廝的話,豈不是叫大家都冤枉丟下了性命?這樣的話你石家有何顏面繼續在這江湖中安身立命,揚名四海?更甚至有著你石家二少盡管威名赫赫,道法高深等等,這畢竟也只是听說,到底你是否在那夸夸其談,夜郎自大也是未嘗可知,這樣若是糊里糊涂的丟了性命,就更是大大的不劃算了。
石二少久經江湖,閱歷之深那里不會不明白那王老二的話中之意?只是感到意外的是這鄉野村夫居然也是不簡單,能夠如此的委婉的用以話語道出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倒還真是少見,于是用驚愕無比的眼神看這王老二良久,這才微微的點了點頭道「|︰」真是沒有想到你這看起來野蠻粗狂的漢子卻是如此的精明之輩。言語之精妙簡直讓石某人驚佩無比啊。的確,這一點倒是石某人所料想不及的。剛才石某應是只顧得想這其中之事的原委,卻沒有料想到我居然已經忘了此事。真是讓石某汗顏。」
石二少不卑不亢的說完這段話,然後將聲音一高,洪聲道︰「也算的爾等還記得石某吩咐之言,這對爾等性命有著極大的好處之事必須得牢牢記在心里,不到萬不得已石某呼喚之時,切莫忘記了此事。須知這喚作毒虺青蛟的怪物盡管在水中無比的凶猛殘暴,但據石某所知,它有其一個致命的弱點,便是離不開水。若是離開了這委以藏匿的江水,它就是天大的本事,也要大大的減弱了氣力,到時候它就是想傷人害命怕也是沒有了能耐,所以石某叫爾等為何要離這江水百步之遙的距離也是有此原因的。望大家切莫逞一時之勇,出一時之氣莽撞上前出氣,到時候就怕心中惡氣未出,自身性命就已經了賬了。」
石二少說完這段話,未等大家回音,接著對那王老二又道︰「適才你說這沅江有幾處詭異之處,此處應當為其一,其他還有何等詭異之處?還是先給石某通個明白,不然就怕誤了石某的判斷之力,讓了那毒虺青蛟多了逞凶的機會。
雖是有點懼怕,但是卻是並沒有驚慌。原來他在看見那老頭用金色的符紙鎮住那綠毛僵尸的時候,就已經震驚不已了。要知道,葉星雖是道法未全,但記憶力卻是驚人,他不由想起了義父歐陽野給自己說的話來。這金色符紙乃是符紙中最厲害的一種,它的威力僅次于銀色的符紙和紫色的符紙。自金色符紙以上,這上面得符咒都是張天師親自用自己的靈血所畫,再焚香祭過七七四十九天,才拿之使用,因此這金色的符紙幾乎已經帶有靈性,威力驚人。
因此,葉星一見此人能使出金色的符紙,幾知道此人定不是泛泛之輩,且又見得這老頭的簫聲御尸,更是知道此人一定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高手。就在他鎮住那綠毛僵尸的同時,早已暗暗的多了戒心。只待那老頭一發作,自己也好有個準備,盡管現在功力尚淺,但是也不曾畏懼,因為畢竟懷里的紫金葫蘆里尚有義父歐陽野一魂魄元神在,始終底氣十足。
正尋思間,耳邊只听得一旁的石士寶高聲叫喝聲︰「泰山石敢當,萬鬼莫難藏」,轉眼看去,石士寶早已經祭起石家的特有誅邪的法寶,幾塊閃著紅色符光的泰山降魔鎮尸石已從兩人站立的幾步之外升起,射出耀眼的光芒,對著迎面撲來的僵尸壓將過去。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華?」那老者停下吹簫冷哼一聲,右手一張,五指如簸箕張開,大吼一聲︰「天地陷塌萬物驚,五岳光華動雷霆,收」話音落處,只見那四只僵尸包括那只綠毛僵尸額頭上的符紙忽的被凌空收回。符紙一收,五只僵尸恍若淺灘魚兒得水,厲嘯猙獰數倍,帶著難以形容的戾氣殺將而來。
「轟」那只綠毛僵尸好似見到仇人般,瘋狂不已,兩只如鐵澆的手臂揚手就將壓向它的那塊泰山鎮尸石給擊了個粉碎,石塊齏粉濺得那廝渾身,泥煙石塊飛揚處,變得更為瘋狂,搖頭又一聲厲嘯,後腦的一些殘發頓時散開,配著那恐怖猙獰的樣子,讓人心里無比的懼怕。
尸石,石士寶雖是吃驚了一下,但卻反應極為迅速,忙褪去幾步,從懷中拿出了一把銅錢劍,右手本還是傷口未合又放置嘴中一咬,念了一番咒語,在自己的印堂一點,再往劍身一抹,銅錢小劍即刻泛起紅光,只對著那綠毛僵尸一指,劍身頓時飛射出去。
眼看那銅錢小劍剛要射進綠毛僵尸的胸口,綠毛僵尸雖是不如開始快要達到紅毛僵尸的智慧境界,但一絲慧根還在,雙手一合,就將小劍夾在兩只漆黑的手掌中,但小劍威力卻是未減,硬是將它逼的直挺挺的倒退幾米,一聲痛苦的嚎叫,又瞬間把小劍放開,只見綠毛僵尸手中一陣青煙泛起,似是被火焚燒了一般。
「嗷」綠毛僵尸仰天一陣痛苦的叫喊,全身擺動,雙腳一動,憤怒無比的又朝石士寶撲來。
「哼,無知的小娃兒,老夫看你有多少血來祭符!」那老者又是一聲冷笑,將手中那只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