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族 引言 鳴蛇

作者 ︰ 川夜卿

沈陽馬圈山地下空曠的甬道里面,三把手電靜靜的照著一扇滲著血的石門。

石門上面的血順流而下,奇怪的是地面上並沒有血。仔細地看去,血似乎是流到了石門下方的石縫里面了。

其中一個臉上有刀疤的青年人,直徑的走到石門前停了下來。仔細的觀察著石門上血紅的圖案。

石門上的圖案幾乎已經辨別不出來了,最顯突兀的是一條較粗線繩一樣的圖案,似乎像一條蛇,說「像」,是因為它的兩邊還有一雙翅膀似得圖案。

古代的圖案都是抽象的,簡單的幾根線條就代表了一些奇怪的東西。所以看古代圖案是不能用看現代畫的思維去看。但同時與現代的還是有一定的聯系,就像漢字的演變一樣。

只見刀疤青年掏出了一把匕首在石門上刮了一下,匕首上沾了一些血漬。與此同時那名馬臉男子已經不是恐懼的表情而是做出了要跑路的準備。

「是朱砂」刀疤青年將匕首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下說道。

听到這里,那名一直不說話的人也走向了石門。邊走便看向後面的一個馬臉的男子,而馬臉男子的表情顯然是還沒有放松下來.

那名走向石門的男子,只見不知何時雙指夾著一根銀針。在石門上蹭了一下,看了下銀針後,幾只手指搓著說道︰「八爺,既然只是朱砂,想來也就不是傳說的那種血葬墓了。但是,奇怪的是這些雖然是朱砂的顏色,而並不是顆粒狀的朱砂。按常理來說,墓中出現朱砂並不奇怪,但墓中的朱砂一般都是顆粒狀的,可是這些朱砂怎麼像如今使用的印泥一樣細膩。」

「你們真以為那麼簡單?朱砂是干什麼的?是闢邪的,我想你我都清楚肯定不是闢我們這些人的吧。」馬臉男子說道.

馬臉男子雖是這樣的說。但是和之前三人認為石門上是血時表情相比已經有所緩和,就像一個人在古玩店里面損壞了一件金器,但是後來鑒定說是金的密度太大,東漢的技術達不到,而是唐代仿制的極品。

「八爺,您怎麼看?這麼大的墓,這道門確實有些奇怪。是否先讓老邱看看有什麼機關?」銀針男子對刀疤青年說道。

刀疤青年沒有說話,只是又一次仔細的觀察著石門。

石門的上方像是被人從上面澆灌血水一樣,朱砂水不是很稠膩的從上方流向石門的下方,均勻的布滿了整個石門。如果不仔細的近距離觀察石門,是看不出朱砂水在石門上流動著的。

刀疤青年盯著石門上方,似乎思索著什麼。突然說道「邱老,有勞找下機栝。打開石門我們進去。」

刀疤青年的一句話將兩個人的思緒全拉回來了。

「哼,機關好說。八爺,不是我老邱是怕死,我只是不想步三爺的後塵。」馬臉男子邊說邊開始在石門上尋找著什麼。

三個人將手電燈光開到最大,照在血紅的石門上顯得很詭異。古墓類的石門,往往只有一次的開關機會。因為將墓主人葬進墓里面後,就已經沒有必要再次的去開啟陵墓。並且如果去開啟陵墓也是大不敬的行為。

這種情況對于業余的盜墓賊來說,常用的解決方式就是炸藥。但這樣的例子也不是經常發生,一來是只有規格較高的陵墓石門不容易弄開,這樣的陵墓他們也不一定能踩得到。二就是如果炸藥掌握不好就會造成陵墓的部分塌方。

雖然說墓門的開啟只有一次機會,並且已經在下葬時用了。但是經過千百年來盜墓賊的經驗積累,對于這樣的難題已經有破解的辦法。墓門就好比買的新鎖只用一次鑰匙就丟了。解決的辦法就是對鎖的結構極其的了解,在不用鑰匙情況下使鎖里面的「彈子」符合鑰匙的「鋸齒」。這是正規的步法,安全但是非常費時間。而往往人們直接將鎖具破壞,但是對于墓門就另說了。

「難道是鬼玲瓏」不一會只听馬臉男子自語道。

只見馬臉男子從包里面拿出紗布擦拭著石門上兩個圓形圖案,圖案似乎是兩個惡鬼。擦拭一會又蹲到墓門牆壁的右下角找什麼東西。

「還真是鬼玲瓏!」馬臉男子蹲在右下角有些吃驚的說道。

兩人走過去一看,只見在燈光照射的地方有個筷子粗細的小孔,小孔並不在石門上,而是在瓖嵌石門的牆壁上,不仔細尋找是看不到的,即使看到也不會和石門聯系到一起。

「什麼鬼玲瓏?」銀針男子問道。

「這麼說吧,這只是個意稱,在人們眼中鬼是可以任意出入的,而玲瓏又是一種精巧復雜的物件。其難度可想而知。」馬臉男子遇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似乎不再是那麼強勢的解釋了起來。

「有把握麼?」刀疤青年問道。

「換別人想都不用想的走人,我不敢說百分之百的把握,但還是有一定的把握的。」馬臉男子點燃一顆煙看著兩只圓形惡鬼說道。

盜墓這個行業說簡單不簡單說復雜不復雜。從事這個行業的人會打盜洞的不一定會勘測墓形,對付粽子綽綽有余的人不一定精通機關。所以一般都是三四個人一伙進行,單干的非常少。

這個行業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能獨當一面的技能,而馬臉男子的技能就是「開墓」

只見馬臉男子將手放在兩個圓形圖案上竟然慢慢的轉動了起來,時而會用他自己的工具在右下角的小孔中「操作」,周而復始許多次。

不一會只見馬臉男子扣起食指輕輕地敲著兩只惡鬼圖案,敲了幾下,就去右下角取他的「工具」,正當他取時,只听    的聲音連續的響了起來,幾人立即不動了。因為這種聲音竟然是墓門另一面的敲門聲。

兩人疑惑的看著馬臉男子,馬臉男子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兩人。

「也也許是回聲吧。」馬臉男子有些牽強的說道。

「準備好家伙。開始吧」刀疤青年邊說邊退到和石門有一定距離的地方。

馬臉男子有些害怕的又開始扣起食指開始敲兩個圖案。

「你干什麼?!」銀針男子說道。

「這是最後一步了,這兩個圖案是‘鎖眼’,門里面有一節平衡層,必須和下面的小孔里面的‘彈子’平衡才能開啟,別說話用的力度不一樣墓門不但不會開啟,很可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馬臉男子的說話聲顯然沒有什麼底氣了,但並不是對自己的技術懷疑。

    的幾聲,馬臉男子馬上退了回去,躲在兩人的後面。只見石門開始動了起來,墓門開啟了。

墓門緩緩地開啟,幾人緊張的看著石門。奇怪的是石門竟是慢慢的陷入到了地下,正常思維來想,石門應該向兩邊開啟或者向上。當想到朱砂水的流向時,石門陷入地下這種情況也屬正常,但是轉念一想,幾人並沒有看到朱砂水如泄洪一樣的從上面流下。

石門開啟後幾人站在原地戒備著什麼,可是時間一分一面的過去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刀疤青年打著手電拿著刀走向門口,後面兩人也開始向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刀疤青年又一次的向門的上方照去,只見竟然是一層漆黑的縫隙,隨即門的下方和兩邊照去竟也是深不見底的縫隙。正在疑惑時,只听見馬臉男子驚訝的叫道︰「我們發財了!」

只見墓室里面堆積著的金器像小山一樣,在金器下面還堆積些冥器。馬臉男子剛要進去,被刀疤青年一把拉住。馬臉男子剛要發火,刀疤青年指了指四周的深不見底的縫隙。頓時,馬臉男子的臉僵住了。

隨即馬臉男子向墓牆的四個角落看去,竟然都有小孔。「百百鬼敲玲瓏!」馬臉男子一下坐在地上毫無生氣的說道。

「邱老,門已經打開了,我們即使死也要死個好地方不是麼?」刀疤青年看著頹廢的馬臉男子說道。

三人開始進入墓室,三只手電的燈光把金器照射的極其誘人。墓室不大不小,有一個籃球場大小。正當要走到一堆金器時,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幾人眼睜睜看著的金器突然消失了。

幾人對看一眼,小心翼翼的走向金器不見的地方。走到墓室中央,還是沒有見到金器和冥器。而只看見一個半米高的石台。

三人走到石台前,只見石台上只有一個雞蛋大小精透的錐形玉石。

「怎麼回事?剛才你們也看見了,明明是一堆金器的,怎麼成一塊玉了?」馬臉男子驚奇的看著那塊玉說道。

刀疤青年沒有回答的意思,而是向墓室的四周尋找什麼東西。「果然,古人竟然能如此的運用光。」刀疤青年突然說道。

另外兩人馬上向刀疤青年照射的地方看去,竟然在墓室的頂角落里也有一樣晶瑩剔透的錐形玉石。

「既然是這樣,那也就是說」銀針男子說著,三人便不約而同的向墓室中間的頂層看去。果然只見在頂層還有一顆玉石,不同的是這顆玉石比其他的要大一些,並且是瓖嵌在牆壁中。

「如果是這樣,那些金器和冥器就是在上面咯?可是墓主人為什麼要讓我們在這里看見那些寶物呢?」馬臉男子不解的說道。

「也許,還有更有價值的東西,墓主人不想讓我們發現,給我們金器只是為了讓我們滿足或者‘敷衍’。」銀針男子看著頂層說道。

「找找看有什麼機關麼,應該有通向上面的辦法。」刀疤青年說著便向墓室的更里面走去。

正當大家在尋找機關時,忽然听到馬臉男子的驚叫聲。令人馬上跑了過去,只見馬臉男子抱著手臂倒在地上。「怎麼了?」銀針男子問道,剛要去扶他。被刀疤青年擋住,指了指石台上面,只見石台上面的玉石已經沒有了,剩下了一個空洞。

馬臉男子張著嘴在地上打滾,不一會就不動了。只見他的臉部極度的扭曲,突然兩人看到馬臉男子的月復部有什麼東西在動,一直蠕動到頸部,令人本以為會從衣服里面出來什麼東西,可是令他們感到發 的是那東西竟然在他體內,直接蠕動到了臉部。就在兩人驚悚時,突然一條黑色的東西,從他的口中竄出直撲銀針男子的面門。幾乎是在一瞬間,刀疤青年一刀將那條黑色的東西在空中斬成兩半。

只見地上兩段黑色的物體的頭部已經被銀針扎爛卻還在蠕動著,兩人將燈光照去一看,竟然很像一條蛇。一條很奇怪的蛇。

蛇全身都是黑色的,說它是蛇,只是因為像蛇一樣的身體。但是和蛇又有不一樣的地方。在這條黑色「蛇」的中段考上的部位竟然有兩只很小的「翅膀」

「這是什麼東西,難道是」銀針男子看著地上的兩段「蛇」,若有所思的說道。

「應該是石門圖案上的那東西。」刀疤青年說道。

「可是,‘鳴蛇’不是傳說中的」銀針男子又想問道。可是刀疤青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向石台。只見從石台中間空洞的地方探出來兩三只剛才那種黑蛇的蛇頭,正盯著兩人像在打量這什麼。

「這種蛇能使人產生幻覺,一會蛇多了我們就沒辦法了。我引開蛇的注意,你去轉動石台,機關應該就在石台上。」刀疤青年壓著聲音說道。

刀疤青年剛要抬刀,只見一條條黑色的蛇直撲而來。刀疤青年邊揮刀邊後退,只見他向蛇群揮灑著什麼液體,突然一道火苗彈向蛇群,頓時整個墓室都被照亮了。與此同時幕牆上出現了一道階梯。

兩人看著腳下的金器和冥器,並沒有瘋狂的表現。而是被一只黑色的玉石盒子吸引著。

「終于找到了。」刀疤青年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刀疤青年慢慢的打開盒子,從盒子里面一條白色的蛇直撲面門,距離太近了,正當刀疤青年以為要交代這時。突然听到銀針男子說道︰「八爺,快走,這里也有。」

刀疤青年頓時清醒了一下,原來盒子還沒有打開,而是產生了幻覺。

只見無數條蛇從金器和冥器中竄出,頓時一陣陣像一只被放血的雞的鳴叫聲響起。

「你還有多少酒精?」刀疤青年問道。

銀針男子從包里面拿出了兩瓶。

「這間墓室是死的,我們還必須回到剛才那里,在這里打盜洞已經來不及了。是死是活全靠這了。」刀疤青年說完,便向身上撒起酒精。

「準備好了麼?哈哈,走吧!」兩個「火人」直沖上來時的洞口。到了下面的墓室兩人的頭發已經完了。

在墓室中兩人又再次看見了馬臉男子的尸體,但是兩人並沒有停留。「最後一瓶了,邱老,走不出去的話,我們都來陪你!」刀疤青年將酒精瓶在空中打爆。

兩人不顧一切的沖出了墓室,兩人立即忍著灼燒的疼痛月兌衣服。一塊塊的皮膚粘在衣服上被「月兌」了下來。

「趕緊走,沒了那道朱砂門,那些東西還是會跟出來的!」刀疤青年咬著牙說道。

「八爺,您走吧。」銀針男子躺在地上無力的說道。

「站起來,快走!」刀疤青年吼道。

「呵呵」銀針男子沒有說話,而是悠然的點燃一顆煙,指了指自己的褪,只見腿里面有東西正在蠕動著。

「你哎」刀疤青年嘆口氣也沒有說出什麼。

「八爺,不用嘆氣,我來這一次沒什麼後悔的。只有一件事想問問您。就是您怎麼會知道那個石台是機關?」銀針男子閉著眼問道。

「賭博」刀疤青年回答道。

「呵呵,賭贏了!八爺,我跟著你,也賭贏了」銀針男子嘴里叼著煙不再說話。

刀疤青年沒有猶豫,抱起盒子便向甬道口走去。走了十幾分鐘已經體力不支了,可是還是沒有走到頭。

忽然他模糊的看見前面有什麼東西。用盡最後的力氣走近了一看,竟然是銀針男子的尸體,尸體嘴里的煙卷已經燃燒完了。

刀疤男子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模模糊糊的听見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他知道自己完了。模糊見看到,一條黑色的「鳴蛇」從銀針男子口中爬出,向他的面門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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