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族 第二章 交談

作者 ︰ 川夜卿

二伯的一句話使那個陝西來的馬爺愣了一下,與此同時大廳內也是一片寂靜。一群人互相看著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既然二爺這麼說的話,那我想到了一個解決老邱事情的辦法。」精瘦男子拍案說道。

大廳里的人被精瘦男子的舉動吸引了過去,二伯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等待接下來的話。

「既然這是個墓圖,說簡單點,這里面也有我們老邱的一份。所以這次的夾喇嘛我們不出人只收貨!」果然精瘦男子接著說道,但是這樣的話語著實使人群又是一陣騷動。

「不可能!」……「憑什麼!」……人群中有不少人叫囂道。而精瘦男子只是自顧自的抽著煙,並沒有理睬一群人的意思。

「可以。」二伯竟然開口說出了令人群驚訝的回答。

「二爺」……「二爺,憑什麼讓他們坐等收成,而我們的人卻去走鬼門關……」不少人開始對二伯的回答做出了正常的反應。

二伯對人群擺了擺手,讓人群安靜下來後,轉頭對精瘦男子說道︰「你們可以不出人並且可以得到貨,但是有一件事你們必須出一份力,不然的話我不管以後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今天你們是走不出這道門,並且一件貨都拿不到。」

精瘦男子顯然沒有想到會听到這樣的回答,但還是問了一句「什麼事情說說看。」

「我需要用你的關系去南方打點一下。」二伯說。

「南方?這和南方有什麼關系,難道這座墓在南方?」精瘦男子疑問的說道。

「目前來看是的。」二伯說

「目前?這樣來說,還沒有確定墓的具體位置?」精瘦男子轉頭看著玉石說道。

二伯沒有說話,而是走到桌前的玉石前看著玉石映射出的圖案,說道︰「你看這副圖像什麼?」

精瘦男子再次將目光轉到圖案上,只見桌上的圖案像一只畸形怪狀的鳥。

「不可能,怎麼會真有這東西,三青鳥不過只是個傳說。」精瘦男子看著圖案突然說道。

「三青鳥也許是傳說,但是這副圖可是實在的在你的眼前,並且你要知道三青鳥只是圖騰,至于誰的圖騰就不用我說了吧。」二伯看著精瘦男子驚訝的臉色說。

二伯會在此時爆出這麼大的墓,一來是人都在這里可以夾更好的喇嘛,二來想必就是猜到會有事情發生,難怪會帶著那塊玉。

精瘦男子臉色一陣變化,猛抽著煙在極度的思索寫著什麼。所有人都不說話,不一會只見精瘦男子狠狠的將煙頭摁滅在桌子上說︰「行,出這份力也是值得的。」

「你先別急,還有一個事要說一下,如果這次下地還是不順利的話,不但沒有貨並且老邱的事只能結束。」二伯盯著精瘦男子沉聲道。

精瘦男子看了看門口二伯剛進來的一群伙計,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玉石臉色難看的說道︰「行!但是你要知道我的消息很靈通的,想要耍我,我可不是老邱。」說完手伸向二伯,二伯也伸出手握在一起,精瘦男子低聲冷笑著說道︰「等你們的好消息。」說完轉頭便向門外走去。

精瘦男子走後,大廳里的人看著二伯沒有說話。似乎在等二伯說些什麼,可是二伯只是盯著桌子上的玉石久久沒有說話。

「二爺,夾喇嘛的事……」人群中的那個胖子走到二伯身邊輕聲的說,可是話還沒有說完二伯轉身走向二樓包廂。

眾人疑惑的看著二伯走向二樓,本來眾人中還有一些人還希望能夾這次的喇嘛,可是看到二伯的這番舉動,便也沒有人敢去過問夾喇嘛的事情。

二伯進入包廂後,大廳里的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群人大眼看小眼。正當大家的聲音嘈雜起來時。二伯的一個伙計從包廂里出來,從樓上下來走到人群前說道︰「二爺讓你們都先回去吧,關于這次的夾喇嘛,二爺會盡快挑人,在家等消息吧!」

這名二伯的伙計說完,人群便開始悉悉索索的向門口走去。我也正要轉身回去,突然被人拉住了,轉身一看竟然是剛才那個伙計。我正要問他干什麼,他搶先說道︰「二爺在包廂里面等你,有話對你說。」

我抬頭看了一下二樓的包廂便隨著那個伙計走向二樓。

包廂內只有一張桌子和一些茶具,二伯正在沏茶。我環視了包廂一圈,發現多了一個人,竟是自從上到樓上就沒有露面的四叔。只見四叔只顧自的抽著煙。

二伯看到我來了,便站了起來說「浩天來了,呵呵,來嘗嘗你二伯泡的茶怎麼樣。」

「二伯,四叔。」我進到包廂說道。

二伯擺擺手讓我到茶桌邊,我走到茶桌邊二伯遞給我一杯茶。我品了一口,其實我不怎麼懂茶,只是沾沾嘴皮子罷了。也只有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有事沒事的喜歡喝點茶。

「二伯,你叫我來有什麼事情麼?」我放下手中的茶最終還是問出了我的疑惑。

二伯呵呵一樂,看了一眼四叔,只見四叔沒有說話還是自顧自的抽著煙。二伯轉頭回答道︰「剛才的事情你也看見了,如果說這次的夾喇嘛讓你去,你怎麼想的呢?」

當听到二伯說這樣的話時,簡直比剛才在大廳里宣布分給我兩個盤口的事情還要令我驚訝。

我看著二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盤口已經交給你了,能不能管理好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二伯接著說道。

我思來想去這老東西想干什麼?陰我麼?讓我掌位還想拉我下地。

「我想去!」我突然的一句話使二伯顯然吃了一驚,在他眼里我從來都是一個猶豫不決的人,如今一反常態的回答使二伯模不著頭腦,同時的我竟有一種欺負了一名小朋友的快感。

二伯看了我一眼,轉頭對四叔說︰「看吧,這小子和他爹一個脾性。」

四叔摁滅煙呵呵的笑了一聲說︰「你可想好了,這可是老三的獨苗,你真要帶他去?」

二伯嘆了口氣說︰「遲早的事,你不帶還不讓我帶啊。」

四叔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起身走出了包廂。我轉頭看向二伯,「沒事,你四叔就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二伯說道。

「既然你真的決定了,那就回去準備準備吧,到走時會通知你。」二伯喝了口茶說。

我剛要起身走,忽然想到我一次都沒下過地,準備什麼啊,轉頭又向二伯問了一下。

二伯剛想說一下準備的東西,忽然直接改口道,「算了,你也別準備了,我直接叫伙計給你準備一套得了。還有,你把你父親的那個‘護身符’帶上就行。」

二伯所說的護身符是我父親的一個遺物,是一個牛角一樣的東西,二伯說那是穿山甲的甲片,可是我當時在手里把玩時怎麼也不肯相信。

我走出茶樓時,外面陰沉著天要下雨的樣子。看著街道上往來的車輛,突然有些傷感,我以前想過這樣的情景,只是沒有想到來的這麼快而且還是這麼的簡單。

我沒有立即的揮刀我的住所,而是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心里五味雜糧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在我的家族里我算是無能的一個了,要不是父親以前的「業績」,我想我早就獨自生活了。自從跟著二伯出入這個行業時,見到不同臉色的人,有時候就會想到父親在世時無憂無慮的生活。轉頭才發現,我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必須去接受並且承擔。

正當我過馬路時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仔細的看去竟是剛走不久的四叔。只見他似乎在和誰交談。

我剛要走近去和四叔打招呼,忽然發現和四叔交談的人竟然是在打大廳里「搗亂」的精瘦男子。我止住了腳步本想不理會他們,可是那個精瘦男子偶然一轉頭看見了我,我愣了一下,同時四叔也行我這個方向看來,我有些心慌又有些尷尬的看著他們。

突然心里面有了一個電影的畫面,就是兩個交易毒品的人被一個警察發現了,而這個警察就是我,接下來警察朝他們走去,最終的結果是警察被交易毒品的人殺害。很滑稽的想法,可是腳不自覺的走向他們。

當離他們大約有二三十米時,精瘦男子和四叔握了下手便向相反的方向離去。

我走到四叔跟前問了聲好,四叔看著我呵呵笑道︰「還沒有回家啊?」

我看了看精瘦男子離去的方向,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哦,嗯有些悶得慌想走著回家散散心。」我被四叔突來的問題打斷了思路。

「四叔,剛才那人是誰啊,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啊?」我直截了當的問向四叔。

四叔似乎尷尬的說︰「恩,哦那是我的一個伙計,你二伯不是要夾喇嘛麼,我讓他去幫忙聯系一下。」

四叔說的時候有些結巴,更有些牽強。我也不想問再多,知道的多了沒好處,這種事情記著就行。

「快回家吧,要下雨了。」四叔看著我疑惑的眼神轉開話題說道。

「哦,那我先回去了,四叔。」我回了一句,便要轉身回家。可是突然四叔將我拉到身邊耳語道︰「這次下地,注意點你二伯。」

說完四叔轉身走了,只留我自己愣在了那里,天上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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