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走刀記 第四十四章 意外聯想

作者 ︰ 秦奇書

陰沉的很重的天氣,黑壓壓一片的血腥縱橫著房下的街道,老光小賣店的房洞那里,竟然用一根木棍懸掛著一顆死氣陰沉的人頭。這似乎就是一面旗幟,這似乎也是一個信息,看了既令人感到反胃,而又令人感到膽寒,甚至還不敢讓你靠近和怯步,以至于生成條件反射中的恐懼和不安。

運動衣蹲在房上正在反胃。黑西服看了看那個棍子上的東西,又看了看自己頭頂上的陰天,過來給運動衣一邊捶背一邊說道︰「喂,你好點沒有。」運動衣用紙擦嘴,不便言。黑西服又道︰「你堅持一下。…要不是咱倆在一塊,我現在都不知道這是不是人間,他嗎的,真夠慎人的。」運動衣臉色煞白的小聲說道︰「他們是不是出事了?」

黑西服又仔細的看了看那個閉著眼楮,土灰一般顏色的人頭,發現並不是自己熟悉的人,于是也小聲說道︰「我也不知道?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你在這等著,我去看看先。」說完,黑西服就悄悄的模去了老光小賣店的房洞那里。

來到房洞這里,只見洞口之處已經頂起了一塊木板。看樣子還很結實。張小刀想了一下,真不知道這個人頭是孫同和老光他們掛的?還是尋仇的人來掛的?如果不是孫同他們掛的?那麼這里面的情況???……

氣息的不穩,張小刀就撥出了自己的鋼管,然後用鋼管敲了敲那個堵洞的木板,遂小聲喊道︰「老光叔?老光叔?……」喊了幾聲,張小刀連忙縮後,心道︰「別他嗎的有槍,再崩了我。」片刻之間的沒有什麼動靜,張小刀又換了個角度的小聲喊道︰「老光叔?…」剛喊,就听,「是小刀兄弟嗎?」張小刀一辨別聲音,發現正是老光,連忙答道︰「哦,就是。就是。」

片刻之後,下面就出現了挪東西的聲音,而後,木板被打開了。兩廂一看,正是彼此。張小刀呼過運動衣肖寶蘭。老光用木棍縮回了那個人頭,兩人先後而下。老光隨即又將木棍恢復了原樣,並且關洞上板。張小刀和肖寶蘭看完了全過程之後,相視,皆諤然,交流眼神之中似乎就是說道,「這是原先那人嗎?」「我也有點難接受。」

兩人再看這里小賣店的情形,只見四下是一片凌亂,翻倒的貨架,打碎的玻璃,踩成粉的方便面,尖銳的酒瓶把,還有地上牆上的血跡。而這里的東西,食品飲品幾乎就是一無所有,只有一些雜亂放著的日用品。還有,就是衛生紙到是還剩得挺多。

老光搞完了對張小刀兩人說道︰「你嬸子,和你孫哥都在里面。吃了飯沒?走,咱們去里間屋,我讓你嬸子給你們弄點吃的去。」張小刀和肖寶蘭一听吃飯,皆連忙擺手和謝絕,兩人皆心道,「見了那個人頭,什麼都不想吃了,就是想吐。」

老光將兩人帶到里屋,張小刀和肖寶蘭一見孫同,只見孫同的氣色比昨天到是好了許多,而老光媳婦,現在像傻子一樣的,竟然做在屋里的沙發上是一動也不動。房間里也很凌亂,似乎就是被翻的亂七八糟的樣子。再看桌子上三個用過的碗,就只是好像面糊糊一樣的東西,至于其他,是甚也沒有。

孫同自在側屋的一張鋪上躺著,這時見到兩人到來,隨即連忙起身。張小刀自去相問寒暄。而肖寶蘭則去看起了里面屋的老光媳婦。肖寶蘭坐在了老光媳婦的旁邊,看了看她一臉的腫脹,連忙安慰說道︰「嬸子,你別難過了。想開一點吧。……」這時的肖寶蘭心情也是頗為沉重,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好,說了片言之後,隨即拉起了老光媳婦的一只手。

兩個女人的手相拉,似乎傳遞著冰雪中溫暖的電流。片刻了之後,木吶多時的老光媳婦,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搭在了兩只相拉的手上,同時中的兩道淚線,就劃落在了腫脹並且滿是皺紋的臉上。

孫同、老光、張小刀三人皆進,五人團坐。張小眼見兩個女人的無聲勾通,而老光媳婦也散去了呆傻的神色,自感這壓抑,沉悶,死氣沉沉,還有一些血腥味道的房間,這時卻悄悄的流露,與蕩漾出了一些人與人之間的溫情。

老光媳婦這時已經擦拭干淨了兩道淚線。老光也想起了什麼,趕緊的掀起了家里的一塊地板,拿出了一箱瓶裝水,然後給大家一人的分發了一瓶。那塊地板也沒再蓋上,里面好象就是空空如也了。孫同的傷手,也已經換了嶄新的包扎帶,血滲的也不是很多。

最先說些什麼的到是孫同,他看了看大家,就是緩緩的說道︰「外面什麼情況大家都已經看到了。死了很容易。而活下去又很難。更甚至,為了什麼活下去,我幾乎不知道我現在該如何存在的意義。」孫同說完,仰天而首,樣子讓人看了朦朧在心頭的,就是一層無奈,悲涼,與壓抑!

張小刀听完垂首,老光黯然,而老光媳婦兩眼之中,竟然透漏出絕望的神色。肖寶蘭看了看大家的神色,心中卻生出了一屢氣憤。

肖寶蘭握著老光媳婦的手,直言不諱的對孫同就是說道︰「喂,孫同!你不要把你那消極的情緒帶給大家好不好?照你的意思,我們難道都要以死相絕嗎?是!是死了很容易。而活著,我也不能告訴你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自然創造萬物,如果我們有選擇的權利,人世間也不會再有痛苦悲傷,掙扎絕望。」

四人相望,肖寶蘭又說道︰「我也不清楚我們還能擁有什麼樣的未來,但是,活著。卻是我們與生俱來的權利,難道生養我們的父母就是為了將來有招一日,我們自絕于人前嗎?還有,當人悲痛欲絕的時候,是會產生輕生的念頭。我也曾經有過,但是如果你邁過了這道坎,我相信,我們還會找到我們繼續生存下去的意義。」

肖寶蘭說到這里,頓了下。張小刀偷笑。老光媳婦和老光神色緩和,而孫同幾乎是被說的木吶了許多。再道︰「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要不然當初你把別人砸死干什麼?我不贊成苟且偷生,但是作為一個擁有脊梁的人,如果能堂堂正正的活下去,至少這就是我們生存下去的意義!還有,你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難道你就真的去死嗎?要是你真想死,我看也不用羅里八唆的和我們廢什麼話了!」

肖寶蘭臉紅脖子紅的說完,就像是連珠炮一樣的打進了眾人的大腦里。張小刀听完是真笑了,老光也笑了,老光媳婦微笑,而孫同的臉上竟然也露出了笑意。眾人到是沒有笑肖寶蘭說的有多麼的好,而是笑,在這種環境里,竟然還有這樣積極向上的一大通言論。

肖寶蘭看著眾人相笑,有些木吶。又看了看張小刀,想要從他身上尋找自己說完的效果,以及答案。張小刀一看肖寶蘭相望自己,連忙會意的來了個拍馬屁的動作。…悄悄的伸出了一個大拇指。肖寶蘭一看,頓時明白而自笑。

真是一笑解千愁!

笑傲江湖!笑傲人生!笑傲悲愴的人世間!

區區的一笑!

死氣沉沉的房間,頓然間就是生出了活人的氣息。

孫同看了看鳳目含眉的肖寶蘭,就是微笑說道︰「妹子,呵呵,你說的好,你教訓的是,是哥哥錯了。」老光這時也插言說道︰「姑娘說的好啊,虧我們還活了這麼大的歲數。想想也是,腦袋掉了不碗大個疤嗎?咱們該吃吃,該喝喝,與其窩屈的憋死,還不如痛痛快快的走著。咱走到哪算哪?想太多了沒用。呵呵。」

老光媳婦這時也難得的坦露出了一言,她只是推了推肖寶蘭的水瓶說道︰「姑娘,你喝水。」肖寶蘭接著水瓶,對老光媳婦說道︰「嬸子,我叫肖寶蘭。想開一些。有什麼事情我們大家一起面對。」老光媳婦握了握肖寶蘭的手,道︰「恩。」

張小刀看到肖寶蘭幾言之下就扭轉了眾人的情緒,與這里的氣氛。隨著頭腦中的所想,不知不覺的就走進了自己的酸菜壇,並且還在里面是洗上了澡。

唉,這媳婦我咋就找不上,命真是苦死了!我傷心難過的時候,要是有個人也能這樣的安慰安慰我就好了。想著自己是個自愈自救型的,張小刀現在真是羨慕肖寶蘭口中的那個男朋友。「他嗎的,悲慘!」心道。並來回搓澡。

這時的肖寶蘭拿出了自己補給包中的食物。拿光之後,還踢了一腳正在酸菜壇中搓澡的張小刀。張小刀回神,一身發酸的連忙響應,並暗自心道︰「咳!吃不上葡萄,還天天跟著澆水。…他嗎的,忙乎了半天!最後還是別人的葡萄!…還千軍萬馬?英雄雲彩?哎呀!你干脆讓我去死算了。咳,當農夫!種葡萄,越種自己越酸,真是損著了。」

眾人相安。氣氛開朗了好多。

孫同最後對大家說道︰「不知道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要是可以的話,我想帶著大家去弄幾只槍。」孫同說完,其余四人皆感興趣。

老光最先問道︰「去哪?槍就警局有。是去那嗎?」

孫同點了點頭。

肖寶蘭想了想,警局也並不好去,況且那里的設施也不輕松。沒及多想就問道︰「咱們怎麼能進去?」

老光媳婦也知道擁有槍支的重要性,遂也說了句,「是啊?咱們去撬嗎?」

孫同又道︰「還得開車去。不過里面的門,就靠小刀兄弟了。」說完之後,就看了看張小刀。

眾人相看。

咽了一口空氣的張小刀隨即明白了孫同要與自己商量的事情。

看了看大家已經就是決定中的眼神,以及態度。

張小刀真是差點的暈了過去。

當初自己曾經來勾過老光家的鎖!

現在把這個扯上了台面。

不是把我往賊坑里推嗎!

已經就是燥紅了臉色的張小刀隨即雞啄米一樣的點頭應允。

並暗自囑咐自己,以後這個本事,萬不能在人前顯露。

張小刀應允,眾人似乎欣慰。

張小刀偷眼的看了看老光夫婦,心中作揖般的焦倉道︰「完了,完了,完了。那天听老光吼了一聲!今天跟這事一聯系,保不準就會想到是我!…真是沒臉見人了!真是沒臉見人了!……」

還好老光夫婦並沒有說些什麼,張小刀這才稍稍的感到了一些安慰。

正在這時。

卻听肖寶蘭說道︰「喂,張小刀?警局的門你能勾開嗎?」

听聲!

轟!

張小刀的頭差點都炸了!

臉色都燒的紅了!

……張小刀似乎被炸昏了一般的念道著︰「能。能。能。」

接著就是起身說要出去撒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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