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走刀記 第十五章 起之伏

作者 ︰ 秦奇書

沸沸揚揚的道士考試結束了,一團歌舞錦簇很快佔領了考試的場地,被灰黑煙色所勾勒出的麒麟獻瑞不久之後也消失的了無了蹤影,而張小刀自坐在台下,用他那整理干淨的白絲寬袍,很好的掩護起了他那砰砰狂跳,尚未消停的心。他不知道如此玩命能夠換來一個什麼樣的職業,或者是官爵,總之他此時的心情卻沒有太多的高興,只感到自己的命運似乎操控在別人的手中,即使前面是狂風暴雨,驚濤駭浪,自己這只小小船也得舍命難移的往前飄去。

考試的結果最後也公布了出來,張小刀聞听自己竟然得了頭名,冠號以道門聖祖,心中是既感到高興,又感到滑稽,如此嚇人撞運的經歷,只來一次便好,只來一次便好啊。事過之後,他滿心憧憬的卻又是能得到一個什麼好的職業,好的官位,這麼大的名頭,最後一個月能給我多少錢啊?哈哈。想著,想著,他是分外的高興了起來,張小刀這時認為,好日子絕對沒跑了,哈哈哈。

散場時分,一個將軍模樣的人和四個士兵走來對張小刀說道︰「恭請道門聖祖和我們走一趟吧!」張小刀一看五人前來的陣勢,自然而然站起了身子,並愕然的問道︰「去哪啊?」將軍盯著他的說道︰「帶你去庶職。好了,休得羅嗦,我們還有別的事情。」張小刀哦了一聲,隨即被那個將軍身後的士兵帶上了一輛小馬車。

將軍士兵五人騎馬,一個車夫趕著小馬車載著張小刀很快的就離開了這里。路上,張小刀發現眾人走的真是十分的匆忙,自己落座與車上,險些把自己給顛簸的散了架子,偶爾的看看車外,張小刀發現竟然是出了城。路上綠野山澗,竟然越走越是偏僻,竟然連個人影也看不見了。偶然出聲的問問,可幾人皆顧趕路,一個搭理自己的人也沒有。

車子最後停泊在了一個山坳子里。

下了車的張小刀一看,只見這里三面環山,一面開闊,滿山的植被漫茫,生長的似乎還有惡草莽林的味道。眼前的情景卻是一間殘破的小廟。小廟斷瓦殘垣,雜草叢生,連個木門都沒有,房頂之上竟然還有一個大窟窿,張小刀看著這樣的建築,這樣的所在,不禁問那個將軍說道︰「你們帶我來這里干嗎?」

將軍看了看這里的情況,瞅了瞅張小刀,最後一笑說道︰「這里就是你庶職的地方!好了,以後你就在這個廟里忙你的公務好了。記住,你要好好的在這里潛心論道,好好的宣揚你無為而治的思想。不許進城!不許離開這里半步!一旦違背了這兩條!我就把你打為奴隸!讓你去鹽礦里拉一輩子的鹽!明白了嗎!…哈哈哈哈……」將軍說完,五人皆大笑。

張小刀一听這個!真驚了!怎麼會是這樣?!怎麼竟然會是這樣??!

眾人當即把馬自去!馬車回頭。

張小刀看著他們這就要走,連忙高聲呼道︰「你們讓我在這怎麼活啊?????」

說完,五馬跑出百米才停了下來。那個將軍好象和車夫說了句什麼。老遠就見車夫從那個馬車的後面,扔下來兩袋子的東西。五馬一車隨即自去……

兩袋子的東西靜置在了百米多的遠處,張小刀心中的憧憬幾乎是瞬間下的迷茫再迷茫,朝著東西的落處走了過去。他心中升起了無以言語的被耍弄感。張小刀看著山坳子里的漫茫綠色,口中不停的說道︰「這算怎麼回事?這又算怎麼回事啊?到頭來就是這樣的嗎?就這樣的對待我嗎?騙子!都是騙子!什麼狗屁齊格國!」高聲大喊︰「都他嗎的是騙子!!!!!」

山間響起了回聲,他幾乎是憤怒抑郁到了極點。過去打開袋子一看,只見里面有鐵鍋,銅壺,木桶,斧子,鐵鏟等等一些的生活基本用品,唯一的糧食,卻是一袋約莫有四五十斤的黑面。看著這些東西,張小刀怒道︰「這就是我應得的東西嗎?這就是我應得的東西嗎?花了好幾十個銀幣,命玩了好幾出,難道就值這些東西嗎?難道就值這些東西嗎?」百般無奈,一**就坐在了口袋的旁邊,憤然無果之後,他幾乎是壓了一肚子的火,偶然間抗起兩袋子東西,張小刀就走去了已經屬于他的那間小破廟。

進了小破廟,鏜榔就將東西扔在了地上,坐在廟里的門台處,張小刀是氣而難炸。又是一個偶然的瞬間,只听從廟里傳來了一聲啊!!!!!!的沖天大吼。……

天色漸暗。

小破廟的門吱呀呀的就被推開了。

里面灰塵,干草,干柴,土石,火灰雜七亂八的落了滿地。四面的牆壁寥寥落落皆以掉出了它們的本底,零星的幾面蜘蛛網似是活動的幾副抑郁之畫。正中間的一尊泥菩薩,現在竟然連頭也滾去了一邊,兩面的窗子,房頂的洞,現在卻是通風透氣的大好去處,一片陰灰色的里面,這時就好象推開廟門人的心情,陰郁難離,陰郁不離。

小廟的里面還有廚房、臥室、隔間三個房間,只是這里皆以晦暗不堪,灰塵滿地,偶然的踢開一些木板,竟然還有一些嚇人的蟲子撩撩四竄。看著最終竟然就是得到了這樣的待遇,張小刀真想就是一頭昏死在這里。

看著再暗的天色,萬般無奈的張小刀隨即收拾起了這里的臥室,清理垃圾,打掃塵土,最後找了很多的干草,在土炕上鋪成了墊子。用一些木柴,點燃了土炕,只為得到一些光亮,以驅散這里的陰晦之氣,以為自己帶來一些溫暖生氣的感覺。臥室里尚有完整的木門,這里四面土壁,一面木窗。殘破的木窗,也被用柴草掩了起來,最後看著這里的干淨,以及暫時的安全,張小刀一頭就躺在了草墊子的炕上,什麼都不想做了。只是他的斧子,被他藏在了身邊。

這一晚,張小刀想了很多,他只感到另一個世界雖然困苦,但是卻簡單真實了許多。

他再次的想起了他的狼朋友。

月滿時分。

一個坐在廟頂上的人,身邊放著一把斧子,對著月光,聲聲狼嘯了起來……

次日。

張小刀心中生出了新的生活希望,外面的世界幾乎已經了解,自己擁有了這里,在這里過上田園般的生活也是不錯,回頭再招來自己的狼朋友,過上一代狼王的生活,生活照樣無憂。現在有房子有地,再招來自己的狼,簡直也是文明的崛起嗎!哈哈哈哈。想到這里,他的心中又燃起了對生活的向往,以及對未來的激情和憧憬。

接下來就是收拾這里的環境,房前房後,拔草修屋。一直忙了七天,這間荒蕪的小廟,終于有了個住人的樣子。那個掉落的菩薩頭,這時也被又瓖和了起來,張小刀想了想,回頭把自己的名聲放出去,有人來這燒香什麼的,掙幾個香火錢也是個買賣。

又過了幾天,張小刀幾乎是每一晚都在召喚自己的狼兵狼將,可是一連數日,一丁點的消息都沒有,想想也是路程太遠了,有心想離開這里,可是無馬無車,並且看那個將軍模樣的人,說的也不像是嚇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他們什麼了?干嗎三翻兩次的惡待自己?哼!

搞開的舊水井,並不是很深,可是里面的水很是渾濁不清,又翻了幾天的井。張小刀的生活終于過的正常了些。這時他身上最值錢的白絲寬袍,也收拾了起來,每天只穿里面的內衫和外褲。閑暇的時候數數自己的銅錢,擺了一排,一個一個數,還有十四枚。

又過了幾天,張小刀還遇到了幾個采摘山貨的小孩,自己無暇出去,用銅錢和他們換些生活之物,一來一送,幾次的交往,張小刀和這幾個小孩愈發的熟識了起來。銅錢用光的時候,他也無聊了起來。

小孩再次前來這里的時候,一來打打尖,二來討口水喝。這時無聊的張小刀,卻又想起教他們寫字算術了起來。這些孩子也是饒有興趣,張小刀也很有樂趣,一來一去,竟然多了十幾個學生,而他竟然成了這里山村野外的一個老師。

月中的時候,那個送他前來的車夫,還又送來了一些生活用品。車夫也沒說什麼,放下東西就走了。這樣的情況張小刀卻是高興了許多,看來這個試也沒白考,至少還能領點糧食俸祿。

身無分文的時候,張小刀的學生,自發的還給他帶些雜物用度。山澗情素,不禁濃厚。先時的教學興趣,他似乎當成了自己在這山林野地的人生價值,偶時之下,手執木棍練練自己的行書手法,皆旨增加自己為人師的文化修為。學生們這時,卻尊稱了他為一聲,先生。

道門聖祖的名號再沒有被張小刀所提及,現在他只喜歡听一聲真實的先生。

偶天,張小刀再次的狼哮晚空。

回蕩間,竟然回聲數起。

不時之後,草叢中幾縷青色的目光執起。

嗚呼聲後。

十一匹大小狼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晚間,小廟之中是生機無限,張小刀抱著自己的狼朋友們是親昵萬分,幾乎興奮的一夜未眠。所有的狼都睡在了廟里。黑嘟也長大了很多。在這山澗野外,張小刀高興的說道︰「我們終于有一個家了,我們終于有一個家了。」

次日清晨,他在這山澗野外的小廟中鄭重的穿起了自己整理干淨的白絲寬袍。

凝望山川。

揮手之間。

身後的群狼則彌風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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