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飛揚剛走出省委小招的大門,目光就被立在門口的一個中年婦人的身影所吸引。這個中年婦人不是別人,正是包飛揚的母親周曉芳,包飛揚雖然重生了五天,還是第一次見到老媽的身影。一時間他痴痴地把視線聚焦在周曉芳身上,眼里除了老媽,再無別人。
老媽,您可知道,您和老爸是兒子重生之後最想見到的人。但是因為形勢危急,兒子卻連一分一秒的時候都抽不出來回去看望您和老爸,您心中對兒子可有埋怨?
老媽啊老媽,不是兒子不想見您,而是兒子曾經失去過您,失去過老爸,所以這一世才如此拼命,想盡一切辦法扳倒路忠誠,目的就是保住您和老爸不被路忠誠傷害,保住咱們小家庭的完整!
現在,兒子可以自豪地告訴您,老媽,這一切兒子都做到了,兒子把路忠誠扳倒了,兒子讓伯父官復原職,兒子保住了咱們的家庭!
縱使包飛揚經過兩世的錘煉,心性堅如鋼鐵,這時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淚狂涌而出,在臉上奔流兩條小河,這一刻,包飛揚委屈的就是像是一個孩子。
「媽!」
他嘴唇哆嗦著,喊出了上一輩子在夢中叫過無數次的字眼,雙腳已經不受控制,向周曉芳狂奔了過去,不管不顧地把周曉芳緊緊抱在懷里,就像抱住了世上最最珍貴的東西!
這一刻,包飛揚幸福得有些眩暈。眩暈的有些耳疼,不是普通的疼,而是一種耳朵將要被撕裂的疼痛。
「小兔崽子,你做得好事啊!我包國勝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怎麼生養出你這麼一個東西?」
一只大手緊緊地揪住包飛揚的耳朵,大手的主人是一個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和包飛揚有幾分酷肖面容因為生氣變得有些扭曲。
「哎喲……哎喲,老爸,疼死了,您輕點好不好?」包飛揚臉上的淚奔涌地更歡暢了,不過不是因為激動,而是因為疼的。重生之後,他曾經設想過無數次和老爸父子團聚的場景,那種溫馨感人的畫面,只是想一想就令人感動。但是包飛揚絕對沒有想到,自己和老爸見的第一面竟然會如此悲慘,整只耳朵都差點被老爸擰下來了。
哎呀,老爸!您下手也太黑了吧?雖然說兒子我外表英俊、才華橫溢、風度翩翩,用即將紅起來的那個香港笑星的話來說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可是少了一只耳朵,也很難找到對象吧?
「老包,你干什麼?」
周曉芳心疼兒子,連忙伸手把包國勝的手拉開。
「飛揚年齡小,不懂事,就算犯了錯,你好好批評他就是,下這麼大狠手干什麼?」
「年齡小?是啊,還沒有滿一百歲!」包國勝氣得胸膛一鼓一鼓的,用手指著包飛揚說道︰「小兔崽子,你跟我老實交代,是受了誰的指使,去誣陷你大伯的?」
包國勝得知兒子包飛揚竟然到了中j委專案組去舉報大哥包國強,當時氣得心髒病都差點發作出來。他立刻叫上周曉芳,第一時間趕到了省委小招,可是小招的警衛根本不讓他們進去。還是周曉芳說盡了好話,保衛處的人才給了一個中j委專案組的辦公電話,讓他們打進去問問。
他們把電話打到了專案組,專案組的工作人員告訴他們,包飛揚因為要協助專案組調查案件,暫時需要留在專案組。
听到周曉芳嚇得在電話里聲調就變了,專案組的工作人員就安慰周曉芳道,小包同志只是暫時留下來協助調查,沒有什麼事的,頂多一兩天就回去了,讓周曉芳和包國勝安心等待,不要擔心。
可是周曉芳和包國勝能不擔心吧?縱使他們心中再惱恨包飛揚不懂事,竟然去舉報包國強,但是父子情重,母子連心,包飛揚縱使有千般不是,總是他們生他們養的親兒子吧?現在被中j委專案組扣下來協助調查案子,誰知道後面還會不會發生其他事情?
所以周曉芳和包國勝班也不上了,都向單位請了假,兩個人一起在省委小招門口守著。昨天晚上守到夜里十二點,見包飛揚還沒有出來,兩個人只好回家休息。今天早上一大早就趕過來,在小招門口守到八點半,估計專案組上班了,周曉芳又給專案組打了電話,問包飛揚的情況。專案組的工作人員和顏悅色地告訴他們,包飛揚協助專案組調查任務已經完成,一會兒就會離開,讓周曉芳和包國勝安心在外面等著。
兩個人一顆心這才放進了肚子里,不再擔心包飛揚的安危。只是包國勝心中對包飛揚的擔憂一去掉,惱恨的情緒就又浮了上來,心中琢磨著等這個小兔崽子出來,一定要好好教訓一頓,然後拖著這小兔崽子到包國強家里向大嫂薛寒梅請罪。
所以當包國勝看著包飛揚流著眼淚委屈萬分地撲向周曉芳時,心中沒有絲毫憐憫,反而認為這個小兔崽子想用鱷魚的眼淚騙取同情蒙混過關!
哼!
想過關?
哪有那麼容易!
今天老子不好好教訓你一頓,你這個小兔崽子就記不住這個教訓,以後還不知道要闖下什麼大禍出來!
包國勝揪向包飛揚耳朵的大手分外有力,若不是限于他患有心髒病,體力不太好,說不定這一擰之下,真的把包飛揚的耳朵給拽掉呢!
見老爸氣得面色都變得紫青,包飛揚也嚇壞了。老爸有心髒病,身體不好,萬一氣出一個好歹,他的這一次重生可又變成了悲劇。
「老爸,您相信不相信我?」包飛揚抹去眼淚,一臉嚴肅地望向包國勝,「你看你兒子我像是會干壞事的人麼?」
「我更相信你大伯!」包國勝嚴厲地盯著包飛揚,「你會不會干壞事我不清楚,但是我相信你大伯是絕對不會干壞事的!你竟然去誣陷你大伯有經濟問題,良心都喂狗吃了?」
包飛揚卻笑了起來。
「這不就對了嘛,老爸!」他說道,「既然大伯絕對不會干壞事,您還擔什麼心呢?就算是我想誣陷大伯,也根本沒有證據嘛!中j委專案組那些辦案精英都是吃干飯的,沒憑沒據的,就肯相信我?」
「你少給我狡辯!你就是有證據,也是誣陷!你大伯是什麼人,我比你更清楚!他這樣的人如果也會有經濟問題,那麼全華夏就沒有清官了!」包國勝的胸膛依舊是一鼓一鼓的。
「老爸!」包飛揚急得直跺腳,「誰告訴你說我是去舉報大伯呢?」
「什麼,你不是舉報你大伯嗎?」周曉芳露出驚喜的表情,以她對包飛揚的了解,覺得兒子不是干那種事的人。但是包飛揚到專案組去舉報包國強,是薛寒梅親眼看到的,不由得周曉芳不信。此時听包飛揚的語氣,似乎另有隱情,頓時不由得喜出望外。
包飛揚看了看左右,說道︰「這里人來人往的,不方便。咱們能不能回家再說?」
「回什麼家?你馬上跟我到你大伯家,向你伯母認錯!」包國勝說道。
「老爸,你先跟我回家,听我說清楚原因之後,再決定要不要我到伯母家認錯,好不好?」包飛揚無奈地說道。
「是啊是啊,老包,你就給飛揚一個機會嘛!」周曉芳說道,「咱們先听兒子說說緣由,心里不是也有個數嗎?不然就這樣上門,大嫂數落起來,怎麼都不知道如何搭腔呢!」
「那好,我就給這個小兔崽子一個機會!」包國勝用手指了指包飛揚,「回家就回家,我就不信,你這小兔崽子能把事情說出一朵花來!」
包飛揚心中笑了起來。
哎呀,老爸,你還別說,我還真能把這事情說出一朵花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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