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調會上,包飛揚寥寥數語,就把八一造紙廠的問題解決了,西北省環保廳、八一造紙廠、西京市和西北省皆大歡喜。田剛強當場拍板,引進環保處理專業公司的事兒由西京市趙成斌副市長主抓,包飛揚做好配合工作,西北軍區後勤部也要參與進來,商談一些具體業務,只要是不違反大原則,應該不遺余力地配合。
包國強也表示全力支持包飛揚的方案,他清楚這孩子一定還有什麼話沒說完,只是牽扯到利益方面,不好意思說明罷了。自己這個佷子,他是一百個放心,也就叮囑趙成斌全力促成環保處理公司進駐西京的事。
中午十一點,會議圓滿結束。田建剛還要听取西京市政府關于水利設施方面的匯報,軍區代表、環保廳代表只好先行離開。
郭偉全說他和包飛揚沒有深交,這不是托詞。也就是他的老戰友,中央警衛團政治部副主任張正道來西北省天源市執行一項重要任務時,他和包飛揚在機場見過一面,後來自己多方打探,才知道這個包飛揚在天源市政府工作,還是個小角色。那時候自己已經是西北省軍區副政委,政治敏感度還是有的,不管包飛揚處境怎麼樣,他一直認為,能動用中央警衛團政治部主任為其作保鏢的人,一定不是一般的人。
中央警衛團是一支專門保護首長安全部隊,一般出來執行任務。服務的都是軍界大佬或者國級領導。張正道身為政治部副主任,大校軍餃,卻陪同包飛揚神秘出現在機場,就憑這點。足以說明包飛揚的身價了。今天的協調會,這個看上去有點張揚的小伙子有足夠的能力把申奇鐘搞的哭爹叫娘,而申奇鐘卻不知深淺地叫板,要不是自己提醒及時,估計這會兒申奇鐘的軍餃早被撕了下來。
「包主任,中午有事沒?」走出會議室,郭偉全緊走幾步追上包飛揚,很是熱情的和他打招呼。
「哦,郭參謀長,您有事兒?」包飛揚站住身。一臉微笑。
「你老弟是個大忙人。原來在天源。我幾次想請你,一直不給我機會,現在到省里來工作。也不給我這個老明哥打個招呼,是不是老兄我在什麼地方得罪了老弟呀。」郭偉全是個什麼職位,省軍區參謀長,少將軍餃。在西北省也是叱 風雲的人物,能這樣屈尊和一個小科長套近乎,幸虧他今天穿著便裝,要出穿軍裝站在這里,這些來來往往的市政府辦公人員不嚇死兩個才怪。
「參謀長您說的哪里話。這不是剛到西京來,還沒模著省軍區的大門朝哪開嗎。要是知道了,我能不拜訪您。那可是飛揚有點不懂禮數了。」包飛揚也是不吭不卑,輕松自如地和郭偉全周旋。
「這樣吧,三請不如一遇。今天中午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八一廠的事兒,怎樣?」郭偉全還真有當領導的範兒,申奇鐘就那麼幾句話,他就放在了心上,看來這頓飯應該是申奇鐘賠禮宴。
「郭參謀長,如果是公事,我想就不必了,我把話已經說明了,引進污水處理公司的事,現在歸趙成斌副市長負責,我只是個敲邊鼓的角色,可能幫不上什麼。如果是私事,我想我一個環保廳的小科長,也沒什麼能力幫得上你這位少將大人。」包飛揚對申奇鐘沒有好感,郭偉全一開口,就說到了八一造紙廠,擺明是申奇鐘知道了自己的底細,要找機會賠禮道歉。可今天參加協調會的除了王濤聲外,還有監察總隊長齊萬年、省環保廳常務副廳長周喜慶等人,如果自己單獨留下來,恐怕幾個領導面子上也過不去。
「老弟這是惡心老明哥了吧?咱們今天中午只談感情,不談公事,咋樣?」郭偉全知道包飛揚的心事,冷落了領導,他一個人跑去吃喝,回頭會遭到非議,說他不懂禮節。所以郭偉全說只談感情,就意味著兄弟兩個吃頓便飯,有些話不適合外人在場,他聲音洪亮,前後幾米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話都說到了這份上,誰還敢往前湊,不純粹自找沒趣嗎。
「飛揚,你跟郭參謀長去吧,下午要有什麼事,我讓其他人先替你盯著。」齊萬年一上午沒說話,前幾天在申奇鐘面前落了個大長臉,他不想再和八一廠的人接觸,協調會上又是包飛揚一個人出盡風頭,環保廳這邊的代表幾乎一句話也沒說。現在省軍區參謀長拉著包飛揚要去吃飯,自己作為包飛揚的主管領導,要是不松口,包飛揚還真走不月兌。
「你看看,你們領導都同意了,我想飛揚老弟不會不給老兄面子了吧。」郭偉全說完就拉上包飛揚,出了市政府會議中心,就上了那輛掛著軍牌的紅旗車。
申奇鐘早就站在門外,等著郭偉全和包飛揚。看見郭偉全出來,他本來想上去打招呼,沒想參謀長只瞥了他一眼,連一個字也沒說,他也只好作罷。反正郭參謀長講義氣是全軍區都知道的事兒,只要他能拉上包飛揚,就會在飯桌上替自己說好話,有了這個鋪墊,將來再找個合適的機會請包飛揚出來,也少了許多尷尬。
看著紅旗車絕塵而去,申奇鐘也招呼幾個副廠長,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飯館,吃午飯去了。
坐到車里,包飛揚輕松多了。
「我說領導,你今天這麼急請我吃飯,不是就因為八一廠污水處理的事吧。」
「怎麼?這件事我跟你談還不夠格?」郭偉全笑了笑,反問道。
「你直接指示就齊活,要是事事都這樣勞你大駕,你就成了派出所所長了,豈不是委屈了你這位少將大人?」包飛揚沒有絲毫的膽怯,和郭偉全說話,就像和朋友聊天一樣。還夾雜著不少開玩笑的成分。
「我一直納悶,你跟我那老戰友什麼關系,看他在你面前小心謹慎的樣子,就像跟著中央領導一樣。」郭偉全用眼看了一下司機,見那個四級軍士長打開了音樂,這才趴在包飛揚的耳朵上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