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度自閉癥。讓他失去了童年,不願與人交談,只專注于自己的事情,偏執而又極端。
這種情況從出生開始一直延續了十四年。
仿佛上天是在可憐他,十四歲的時候,他遇到了溫卿,那個無論什麼事情都會笑的女孩兒,不堅強,卻笑得燦爛。
那種微笑是他沒有的,也是從未見過的。
因為那抹笑容,他毫不猶豫的救下了她,擋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擋住了那車禍帶來的傷害。
十四歲從醫院醒來,那是他第一次笑,因為他的床邊,有一抹粉紅在哭泣著,為他而哭泣著。
從那時開始,她一直陪著他,對他笑,和他玩,給他講笑話。
他以為他是在感謝自己的救命之恩,感謝自己為了救她而導致左耳失聰,雖然她不知道他的左耳從此听不見任何聲音了。
但他還是貪婪的享受她帶給他的溫暖。
直到她十六歲那年,她對她說「謝謝你哦,莫陌,你總是保護著我。我八歲喪母的時候你拉著我奔跑,告訴我‘如果難過,就奔跑吧,風會吹走你的一切煩惱的!’原本以為我們不會再見的,可是命運卻讓我們再次相遇了呢,你說,我們的緣分是不是天注定的。」
他才知道,原來,她對他好,只不過是把他當做了另一個人,另一個人而已。
所以,他離開,去了美國,一年的時間讓他思考。
原本他打算放棄的,可是醫院里突如其來的噩耗讓他不想放棄。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這樣自私的佔有她幾年的時間,可是,那個人,那個少年出現了。
莫陌從回憶中走出,枕頭不知在何時已經濕透了。
「卿,原諒我的自私。」
莫陌擦干了淚水,將床頭的被子摔在地上,裝出喝水卻不小心灑到了枕頭上而摔了被子的情景,又重新躺回到了床上,閉眼,若不是那水跡,真會讓人以為剛剛的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
可是他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卻不想這一切早已被站在門外的莫嵐看到了眼里——
另一邊,容子凌與溫卿已經到校。容子凌被分在了一班,和溫卿在一個班。
班上要進行學生的特長測試,有三天的準備時間,若是沒有特長不突出,便會被踢出一班學習好的可以進入其他班級,學習不好的就只能被開除。
在二十一世紀這個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年代,競爭愈來愈激烈,稍不留神便會被淘汰,從而永久失去機會,或者再次從最底部開始。
工作是這樣,學習也是如此。
所以,整個班級的學生都在緊張的準備之中,或在圖書館,或在音樂室,或在體育館。等等。
而溫卿和容子凌便來到了南英高校的音樂室。
南英高校一共有十個音樂室,包含了幾乎全部的常用樂器。
一陣悅耳的音樂傳來,是貝多芬的歡樂頌,歡快的音樂充斥著整個音樂室。
來往的學生駐足,只見教室里,一長發女孩兒在彈著鋼琴,黑白琴鍵落下,一個個動听的音符流出,窗邊一短發男孩兒倚著窗台,金色的陽光灑入,照射到男孩兒的臉上,有一種天使下凡的感覺。
男孩兒的雙眸一動不動的看著女孩兒,在那眼底是濃濃的化不開的愛慕。
一曲落。
「喂,容子凌我的特長是彈琴,你的呢?」溫卿起身看向悠閑的容子凌。
容子凌摩挲著下巴,思考了許久。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打架?」
溫卿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打架?!」
容子凌的面色黑了下來,他討厭別人這樣笑他,尤其這個人還是溫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