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濤最近的心情相當之不錯,在家不再是被詬病的對象,成為9527部隊的外衛,且還立功受獎,一時之間過去紈褲弟的形象被徹底的顛覆掉,大家看到的都是其光鮮亮麗的一面,肯定的聲音多了,否定的聲音少了。
身披著豪門弟的馬甲,在外自然是風光無限做著人上人,回家卻要小心謹慎不要被長輩踫到訓斥,聶濤過去的生存狀態與多數的衙內無疑,現在則完全不同,昂首闊步的回家,也不躲著父親晚上在家的時間,七八點鐘回家的時候多了,有時還會陪著父親看一看新聞聯播,閑來無事時爺倆也能坐在一起喝點小酒,甭管聶濤是用什麼手段得到的今天一切,在外人看來他是有作為的這就足夠了,那些手段也是自身的本領之一。
吃水不忘打井人,自己的一切怎麼得來的聶濤沒忘,遂在徐斌來找他,讓他幫著找關系去提前查詢一下高考分數時,就如同之前的劇本一樣,他就覺得這是自己應該做的,就當是還人情了。不願意欠別人人情的人,多數會願意讓別人欠自己的人情,更願意希望有人來求自己一些不超過自己底線的事情。
「你小在燕京,現在也算是名人了。」
對聶濤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徐斌笑了笑,看來自己進入宋家的事情,早已經是傳遍了燕京某個特殊的圈。
將徐雙的一些信息報給朋友之後,聶濤就開始跟徐斌商量著讓李兆德給自己家做一頓藥膳的事情,盡管提前查詢高考成績也差不了多少時間,但對于每一個家里有考生的家庭來說,哪怕提前一個小時知道都是能夠心安的事情,這一點聶濤也能夠理解,找的人關系也比較硬,是能夠第一時間就得到消息的人。
時間不長,聶濤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接通後他明顯感覺到徐斌的呼吸一下停滯了,以他的成長經歷是比較難以理解這種心態的,進入哪所學校似乎對他來說並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對他的未來也不會產生如何的影響。
「恭喜你,720分,不出意外,北海省理科狀元。該是你的妹妹了。」
這消息的準確性毋庸置疑,徐斌緊緊握了下拳頭,臉上洋溢出燦爛的笑容,真心是高興,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一切與家人分享,也顧不得在聶濤的面前略有失態。拿出手機給父親撥打電話。
一旁的聶濤又加了一句︰「這分數該沒什麼問題,如果有加分的,我這邊也可以幫你操作。」
徐斌也沒在意他說的話,是不是狀元實際上並不重要,這分數足以讓自己全家為妹妹感到驕傲。
「爸,我這邊找人查到了小妹的高考成績,720分。比她自己預估的成績要高很多。」
緊接著聶濤就听到那電話隱隱傳來了一陣歡呼聲,徐德勝和馬榮芝是喜極而泣,一直以來小妹就是家的驕傲,開家長會時永遠他們都搶著去,永遠都是被老師表揚的對象。臨近高考,無論是學校還是老師都給了家里很大的壓力,要在梅城一枝獨秀,要考進國內最好的兩座學府。要為學校的大紅榜單書寫新的一頁,爭取獲得地區的高考狀元……
誰都知道這是壓力,也不想給孩壓在身上,但沒有辦法,當成績需要擺在公眾面前時,他們也必須給徐雙的肩膀上壓上重擔,高考結束後。第一時間徐雙就被學校和老師安排進行預估分數,當時徐雙預估的分數是在705分,那就已經讓全校師生為之亢奮高興了,卻不知徐雙是將心里也不敢百分百確定評卷能給多少分的理解題、作題等一些非標準答案的題目。自己判斷了最低分。
「快,小妹,給你老師打電話,通報這個好消息。」
「老馬,給咱爸咱媽打電話,720分,720分……」
徐德勝的聲音到了後來完全就是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一個普通的工人家庭,出現一個很有可能成為一省高考狀元的應屆考生,其激動程度怎能用言語來表達,如若不是之前有兒的成功緩解了他們小市民的心態,此刻會顯得更加激動。
學校方面得到消息後還有些不太相信,他們可要比徐德勝夫婦專業多了,整個省內的教育系統早就有所預估,今年的科高考狀元會在670-680左右,理科會在710-715左右,如果徐雙真的拿到了720分,那將毫無疑問的成為今年北海省的高考狀元,除非省內幾個大院校給學生估分出現了錯誤,分數越高,看似不起眼的五分差距也就越大。
徐德勝很快又打過來電話,希望兒可以百分百確信,一旦出錯那臉可就丟大了,徐斌笑著說道︰「爸,你問小妹,當初估分的時候是不是有所保留。」
徐德勝趕忙看向一旁的女兒,在對方的臉上看到的是平靜和自信,一下放下心來。
「明天,就能查詢了,我明天會趕回去,跟大家一起慶祝。」
北海方面徐德勝和馬榮芝是等不及了,帶著徐雙急急忙忙的開車趕回梅城,學校方面包括校長都出動了,都趕到了學校,如若這個消息屬實,那不要說是學校了,就算是市里也會被這個消息震驚,整個的梅城教育系統會對此事進行大幅度的宣傳,打破省城和省內幾所名校的束縛成為一省的高考狀元,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听聞徐雙一家在春城,消息是在燕京找了專人提前查詢出來的,學校方面希望他們一家能夠趕回去,至少在明天能夠正式查詢之前,在學校一起迎接這輝煌的時刻。
徐斌在燕京也沒閑著,趁著下午的空閑時間,晚上約見了兩個大品牌電腦的國內分部高層,與K的合作讓七號找到了一條新路,也讓外界認可了七號在自主的電機械維修和翻新上有著其獨到之處,化廢為寶是好事,談合作也是好事,唯一的分歧就在于給七號多少,七號做不好砸的是我們的牌,做好了也會一定程度影響我們,一個適的量以北海省內熱銷還再可控範圍之內,這也才有了深入談下去的必要。
房地產固然是暴利行業,徐斌也沒忘記自己的根本,電器舍棄是因為其已經難有手機電腦那樣的暴利,只是極少數的高端產品還有一點點舊成新的價值,手機電腦則不同,如今市面上最流行的隻果三星手機,新舊的差額足以讓徐斌賺個盆滿甕滿。
吃飯的地方在燕京來說不算是高檔,一家五星級酒店的餐廳,推杯換盞之間,對方還隱隱有著高人一等的姿態,認為徐斌是有求于自己,還端著,這也讓徐斌暗自鄙夷不止,一個公司盛極而衰就在于下面的管理層開始有了類似的思想狀況,反正是公家的,成與不成都不能損失了我的顏面,不能讓我低頭。
如此心態無形之損破了多少可以談成的生意,相信總部真正這個公司的決策者股東肯定是不知道,徐斌的小人物心態在此時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也沒有說自己如何如何了,低個頭陪個笑臉就丟人了,生意嘛,歸根結底賺到錢是唯一的評判標準,哪怕你卑躬屈膝,哪怕你下跪磕頭,十年後再看,你成為億萬富翁,而當初你卑躬屈膝之人卻還在一個個公司內廝混著,誰是成功者,誰是失敗者,一眼即明。
好吃好喝好煙好酒,徐斌的心態很平和,我做到我所能做的一切,包括你想要一些回扣也沒有問題,如果這還不行,那我就只能放棄,沒有你們,我七號的生意一樣做,也不會少賺多少錢。
「呦,這麼熱鬧,查理斯,哦,杰克,你們都在,我說今天怎麼邀請你們都沒空,原來是跟遠道來的客人在這里喝酒,加我一個好不好?徐總。」前面是對著那兩位老外,後面的疑問句則是對準了徐斌,顯然他的到來不是偶然,而是沖著徐斌來的。
國寧(國寧蘇美稱之,大家都知道是誰就好了)總部的副總經理,蔡金勇。
徐斌見過對方,在春城一家分店開業時,這位副總就曾經到過現場,很氣派的一個實權派,眼鏡後面時刻釋放出來的一種狡黠的光芒,讓人覺得他很精明,只是這精明也限定了他的高度,精明過度的人往往格局不夠,但作為一個副手執行者,卻是綽綽有余。
徐斌站起身︰「蔡總來了,我怎麼可能不歡迎,來,請坐,服務員,撤桌重新上菜。」
徐斌的態度可謂是很客氣了,在場的人也沒有覺得如何,換做一個地方相關公司的老總,見到行業巨頭的副總,有這種態度也實屬正常,行業巨鱷的壓迫力可不是錢多的問題,他們一開口,供應商方面都要給幾分薄面,誰會願意得罪巨頭而去給一個地方企業繼續提供貨源,可以說,巨頭想要制裁同行業的企業,切斷貨源就足以輕松解決問題,包括你有合約都沒用,真要下了決心制裁你,違約金巨頭都敢暗給供應商拿出來賠付給你。
蔡金勇是大刀闊斧的坐下,點上煙就成為桌上的主角,而徐斌呢?謙恭和尊敬就成了懼怕的表現,越是如此,蔡金勇就越是覺得穩操勝券,今天來的目的就能夠穩穩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