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賈家後院寒煙裊裊。白玉陰冷的月色籠罩著樓台亭閣。未央的花蕊寂靜無言在月夜下默默傷懷。忽然。只見玉笛飄揚頓時魂牽著夜不能寐的傷心人。
笛聲滴滴殘損似幽雨落花傷魂斷腸。聞者無不悄然落淚而心憶往昔之離別酸痛。
葉城點上殘燭推開畫窗朝幽靜深邃的後院望去。忽然一笛聲戛然而止。一怨婦的悲咽傳來:「明月照高樓。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婦。悲嘆有余哀。第一時間更新
借問嘆者誰。言是宕子妻。君行逾十年。孤妾常獨棲。
君若清路塵。妾若濁水泥;浮沈各異勢。會合何時諧。
願為西南風。長逝入君懷。君懷良不開。賤妾當何依。」
幽怨的聲音似渺渺的薄霧縈繞于孤墳之上。葉城渾身一顫嘀咕道:「曹植的《七哀》。深夜縱笛想必也是哪位心事重重的人在對夜長訴……」
他仿佛丟了魂似的迷迷糊糊的睜著半眼模索著長廊往後院而去……
後院。只見假山邊有幽火溢出。順著光往下。只見一女子梨花白面淡雅芬芳。
身似楊柳輕盈婀娜。她一襲雪裳如瑤台仙女塵潔無暇。行動如弱柳扶風隨風而舞。
她手握三生玉笛優姿撫音。兩彎似蹙非蹙的籠煙眉嬌媚閃閃。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清水蕩漾。
陰暗的地窖內只見一粗黑鐵鏈拴著一瘦骨嶙峋的老人。那老人內骨外凸。渾身無一處完整。
適時窖內兩排黑衣人肅穆的立在牆壁兩側。而女子妖嬈的在那老人面前舞動。只見火把放肆的閃爍。時昏時暗的迷亂著地窖里的人們。
隨著火焰的閃閃爍爍。那女子的背後浮現出一團黑色霧氣。霧里幾個面色獰猙的人在張牙舞爪……」嗤……」火把熄滅。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一團幽光照在老人滄桑褶皺的臉上。只見那女子的手在他眼楮前面似靈蛇般游動……
「什麼是無為心法……」一渾厚的重音在窖內響起……
那老人身體微微一動。只見他閉著眼楮仿佛在夢境般又回到了靈山之上……
夢里他朦朦朧朧的看見一素衣老人在高山流水間沉吟。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只見凜凜傲骨的老人衣袂飄飄。風雅絕塵。忽然他大手一揮。瀑布倒流。萬木鶴唳……
他現在旁邊為之一驚。只覺得那老人是如此的熟悉又那麼的陌生。他想靠近他看清楚。只見那老人朦朧的面龐笑著說道:「你可知無為是何物。」
「天道無為。順其自然趨勢而為。無親無疏。無彼無己也」。他似懂非懂的回答道。
「呵呵」只見那朦朧的白衣老人捋著胡須笑道。
「自然之道。若執無為便有為。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未知其名。強名之曰道。道法自然。無為而生。」白衣老人看著他說道。
「自然之道。道法自然。難道無為乃道之根本。」那人模著頭冥想道。
「哈哈。無為者。不先物為也。所謂不為者。因物之所為。你慢慢思考便自然懂得了其中之奧妙」說著那白衣老人消失。頓時青山綠水皆是渾濁黑暗……
「嗤」火把在地窖內點燃。只見紅面人踱步走了過來說道:「月姬的魅惑果然名不虛傳」
月姬作揖說道:「主公。月姬的魅惑跟主公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
「至少你可以讓啞巴開口。這就是寡人之不及之處」紅面人看著月姬說道。
「稟主公。魅惑只能用于昏迷不醒之人」月姬低著頭說道。
此時黃面人走過來說道:「據我所知。魅惑有種詭術是可以控人的夢境。而他的所作所為皆由夢而生。月教主。若是遇到喜歡做夢的人那豈不是任由你擺布。」
「尋常之人的夢皆是富貴榮華。功名利祿。若是將精力放在那些人身上又有何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月姬反駁黃面人道。
「好了。你們就別爭了。剛才拓天門的長老說道法自然。難道拓天門的無為心法來源于道家。」紅面人沉思道。
「微臣忽然想起來了。玄劍的玄氣亦屬道宗。莫非這天門的無為心法跟道教。玄劍都有關聯。」黃面人說道。
「恩。有道理」紅面人瞥了纏著鐵鏈的老人一眼就冷冷的往外走去。
此時的葉城在假山處徘徊。淒涼的夜色里笛音突然消失。他只感覺心里荒涼落寞。一種酸楚油然而生。
忽然「嗖」的一聲。假山中晃出一黑影。葉城瞥了一眼沒去理會。因為這種事在他眼里已經見怪不怪了。
「葉少爺。這麼晚了你這是要上哪兒去呀。」只見一黑袍人在葉城的背後說道。
賈姒的離開本就使得他的仇恨日益濃烈。只見他回過頭看著那人。此時他的眼里寒光迸發。兩手緊緊的握著拳頭……
「哼。白眼狼。虧老夫辛辛苦苦的教你武功。沒想到你卻想倒打一耙。」黑袍人冷冷的說道。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葉城渾身發熱怒視道。
「不想怎麼樣。你還是好好的做你的賈府少爺。至于後院。從此沒我們的允許你不可以擅自進來」黑袍人吼道。
「你……」葉城剛想辱罵動手。但是他想到賈老太母的安危。賈姒的境況他硬是將這口怨氣吞了進去。
只見葉城鐵青著臉往回走去。忽然他發現自己好久沒去賈老太母盡兒孫之孝。于是他拐過樓閣只見往賈老太母住處走去。
「為什麼要留著他。難道就不怕他將事情敗露嗎。」月姬從黑袍人後面踱了出來。
「哼。他只是我們手上的一棋子。他的一切都掌握在我們手里。他能耍出什麼花樣來。」黑袍人自大的說道。
「狗急了也會跳牆的。你們這樣逼他還不如早點殺了他。免得夜長夢多」月姬說道。
「不。若是殺了他誰來做我們的屏障。到時我們就會暴露在公眾之下。至于狗急了會跳牆。哈哈。他永遠也跳不動。因為他的心太軟了。生有婦人之仁的人只能是別人的棋子」黑袍人胸有成竹的說道。畢竟賈姒是葉城的軟肋。而賈老太母也在他們的掌控之中。所以他們才會如此張狂……
夜。淒美生寒。月。冷寂冰心。只聞鷓鴣在樹上哭喪不停。葉城頓時眉頭緊皺。為什麼賈老太母的門敞開在寒煙裊裊的夜色外。
他越走越近。一股腐爛的尸為從晦暗房間里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