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宏下了早朝便直直朝後院走去,手中提了熱騰騰的早點。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是路過集市時買的,他打听過,那個人最饞這家的包子了。
來到房門前,手剛要抬起門便從里打開了。見到開門之人,片刻驚訝後,方君宏淡淡含笑,「怎的下床了。」說著一邊將身上的外袍月兌下包住眼前之人,清晨濕氣重,她的身子還是太弱了,容易染上風寒。
「我要回去。」語氣里一點商量的余地也沒有。
「嗯,吃了早膳我陪你,否則又要躺著了。」
眼前之人便是輕靈,在她昏厥的時候請了大夫過來,只說怒火攻心,悲痛過度,多些調養就好。不想她一睡就是三天,才幾日的功夫,整個人就瘦了一圈,虧得這幾日他常常喂些湯水給她,不然也不知醒來會怎樣。
「我要回去。」輕靈沒有了剛才的堅持,淡淡說道。
「嗯,我陪你。」方君宏依舊不慍不火地答應。手下細細地撕著包子喂到她嘴里,動作在數次經驗後熟練不少。「吃好了我送你回去。」
輕靈不答話,定定坐著由著他喂食。目光空洞。方君宏看著傀儡一樣的人兒,嘴角不禁蕩起苦笑。對于她的遭遇,他無從安慰。
早膳過後,方君宏果然帶著輕靈回家了,說破了,不過是回到一片廢墟。大火過後,辜府一夜間坍塌成灰。
輕靈站在廢墟前,久久不曾動一下。方君宏默默在一旁陪著她。直到日上中午,輕靈終于站立不足癱坐在地,不知是摔疼了還是抑制久了,當下淚如雨下。
她心中一直還存著希望,沒有見到尸體之前她不願相信爹爹他們真的去世了。她相信爹爹會來找她,一切還會和以前無異。然而她醒來後才發現,這不過是她的自欺欺人。輕靈抬起手,手心里是一枚祖母綠的玉扳指。光滑的玉扳指可見主人的愛護。模模糊糊映出映像……
「爹爹,這玉扳指真好看。」輕靈在一旁自豪地說道,惹得辜寧遠哭笑不得,這枚玉扳指是她親自挑選的,稱贊扳指不就是在自賣自夸,說自己眼光好麼?
辜寧遠如待絕世珍寶般輕撫著扳指,才發現上面刻了一個小小的「靈」字,心頓時甜如蜜。「好生霸道,把自己的名字也刻上了。」
「還不是爹爹惹的,昨夜我听見你和娘親說要再生個女兒,靈兒可不要跟她分一個爹爹。這個扳指一定時時刻刻帶在身上,時時刻刻想著靈兒!」
「一個就夠頭疼了,哪還敢再要?」辜寧遠這下真的苦笑不得了。
「爹爹~~」
「鬼精靈!爹爹答應你,人在扳指在,絕不離身。」辜寧遠寵溺地刮過她的鼻尖。
爹爹娘親,靈兒做了很長的夢,從牙牙學語到長大,夢里一家人都在一起幸福快樂著。好想好想,不再醒來。後來夢中又出現了一群黑衣人,一場大火,靈兒在火里煎熬,可是黑衣人在火海外幸災樂禍,是不甘呵……
「爹爹,靈兒好想你。」輕靈對著廢墟開口,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忽的想起失火的那一夜,她一身狼狽,卻又不似因為大火的緣故。想問她那夜遭遇了什麼,可她此時幾乎崩潰的樣子讓他怎麼也開不了口。嘆息一聲,方君宏終是蹲在她身旁,無言安慰著。
「王爺這幾日都在忙些什麼?」一個著淡藍色旗袍的少婦開口問道,涂著紅色蔻丹的縴縴細指捏著絲絹,輕輕把玩著。舉手投足間盡顯媚態,任誰都會不自禁被她吸引。
少婦身旁的丫鬟羨慕地仰望著她,恨老天不眷顧自己,沒有天生的美貌,也沒生在好人家。
小富貴卻對這樣的美色無動于衷,恭敬地回道︰「回王妃,王爺這幾日都待在房里,不讓人打擾,所以奴才也不清楚。」
少婦打量了一下小富貴,淡淡道︰「既然王爺日理萬機,我也不便打擾。只是順便問一下,二少爺可有新的來信?」
小富貴愣了一下,他原本是二少爺身邊的小廝,二少爺對他是極好的,自打二少爺出國以後,大少爺也就是當今的王爺將他調到身邊。雖過去三年了,小富貴總是懷念跟著二少爺的日子。當年老王爺向先皇請求撤銷了二少爺的西洋留學資格,以為這樣就可以將他留住,誰想方君銘那日卻悄悄的上了船,有人發現他不見時,已是追不回來了。
「小富貴?」少婦有點不耐煩道。
小富貴听到她突然提高的音量,猛的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少婦冷哼一聲,帶著丫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