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宏泄了氣,蔫蔫地站起身穿衣,身上只著中衣,如今才感到清晨的寒氣逼人。@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伸手拿來衣袍,當白色衣袍握在在手上時,腦中一道光閃過。方君宏懊惱地攥緊拳頭。該死,他昨夜還想著問她身上的傷,如今沒問也就算了,竟將它忘得一干二淨!
「手伸出來,我將紗布換了!」方君宏皺著眉說道。
輕靈乖巧地伸出手,任他解開紗布。待解開最後一圈時,兩人都不禁皺眉,輕靈是因紗布已與皮•肉相連,撕扯下來時格外的疼,方君宏則是心疼看著她手臂上一個個皺巴巴的小點,還有幾條被鈍物割出的傷痕。
「怎麼弄的?」
「昨兒個夜里睡不著,要了些安神藥來煎,煎藥時不小心踫倒藥罐。」輕靈平靜地解釋。
听完她的解釋,方君宏更是懊惱了。他昨夜在書房忙得忘了時辰,直到夜深也沒有回房,她沒有安神香當然睡不著。可他萬萬沒想到只是一會兒功夫,她就出了這種事。
「往後我叫幾個丫鬟過來服侍。」方君宏嘆息道,本想清淨些,如今看來怕是不能隨自己的心了。
「不必。」輕靈急忙制止,她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她在這里,也許他們知道了,她也不要被親眼看到。想起今早小富貴一臉驚訝的表情,輕靈更是堅定起來。
方君宏看了她一眼,算是默認了,心里暗暗開心,正和他意。忽而又想起另一件事,疑惑地問道︰「昨夜你怎麼在軟榻旁睡著了?」
輕靈臉刷地紅了,局促地抓著衣角,她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不小心睡在他身旁的。昨夜想到與他共處一室,便有些睡不著,即便他最後躺在軟榻上,她依舊還清醒著。後來索性起身,來到軟榻旁,趴著看著他的睡顏,清醒的意識漸漸的模糊起來,竟看得睡著了……
輕靈咬著唇,不敢對上方君宏的眼楮。這種事,打死也不能說。
「哦~」方君宏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片刻後,低低地笑起來。恰恰日出東方,明亮的光流淌進來,頓時將屋里的氣氛裝點得溫馨和諧。
輕靈忽的有些感動,一股暖流緩緩在胸口流淌。她似乎覺得爹爹的身影與方君宏重疊了一般。輕靈伸出手,陽光灑在她手心里,果真暖暖的。她不禁收緊手掌,將陽光握住。
方君宏抬首望見的就是這一副傻傻的而又滿足的樣子。
「靈兒,今日我帶你出去可好?」
輕靈歪著頭看方君宏,不知他怎麼突然萌生這樣的想法。想著自己也在房里待太久,于是點了點頭。
方君宏滿意地笑了,將新的紗布纏好,直勾勾看著她︰「待會兒你先用早膳,我將事情安排好就帶你出去。嗯?」
「嗯。」輕靈繼續點頭。
得到輕靈的回答,方君宏才放心地走出去,直直往書房走去。遠遠的,便看見幾個黑影躥進書房。方君宏嘴角上揚,氣定神閑地走過去。
「拜見主子!」方君宏剛進得書房,幾個大漢便齊聲跪下。
「以後不許听我寢房的動靜,听到了?」方君宏沉了聲音,嚴肅地說道。
幾個大漢眼觀鼻,鼻觀心。他們往後又少了一項樂趣了。看了看方君宏的臉色,只得恭身回道︰「是。」
方君宏走到案台前,也不叫跪著的人起身。在遠處看到他們躥進書房時,他便知道他們偷听了他和輕靈說話,否則他還未召見他們,他們怎的就知道來書房了,所以必是偷听無疑了,對于練武之人來說,這並不是難事。
方君宏拈起筆,飛快地寫了一段,對著紙筏思慮片刻,才將它疊好裝進信封里,對著一人囑咐︰「彥五,你將這封信交給尚書侍郎,告訴他辜宅風水極好,有益升官進爵,切勿失了這塊肥肉。」
彥五接過信,疑惑道︰「主子這樣做,不等于把辜宅拱手讓人了麼?到時輕靈小姐那邊如何交代?」
「尚書侍郎有求與我,到時他自然會付出些代價。」方君宏冷笑道。緊接著又寫了一封信,正要裝進信封時頓了頓,而後從衣襟里拿出一個物件,細細疊好,與信一起遞給另一人。「彥九,你且將這信交給那個人,別的不必多說,只說我今日會去靈山寺就好。」
彥九接過東西,仔細一瞧,竟是一條用過的紗布,雖有些疑惑,彥九還是默默地消失在原地。
眾人都暗暗佩服方君宏,許多人都覬覦著辜宅那片風水寶地,興許還有人以權勢壓人,輕靈小姐遲早應付不了有權有勢之人,讓尚書侍郎將地皮買過來,一方面斷了他人的念想,另一方面做了尚書侍郎那頭豬的順水人情,又將辜宅名正言順收回來,這般一箭三雕的注意,換做平常人定想不出來。
「沒事了,你們退下吧。彥五,你順道備好馬車。」最後吩咐一聲,方君宏頭也不回地出了書房。留下幾個大漢相互取笑。
「這里就我一人有手腳麼,怎的什麼事都讓我做了。」彥五不可置信地埋怨道。
「彥五,定是你平時偷听多了,現下主子才不讓你閑著。」
「哼,你們也偷听了,作夜還是你們出的餿主意。」彥五眯著眼瞪其他人。
其他幾人心虛地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人打哈哈道︰「哎呀,早膳沒用,餓死了餓死了。」
其他人應和著︰「你不說我還沒在意,你听,我肚子都打鼓了,哈哈。走走走,我請你們吃茶去。」
片刻後,喧鬧的書房又重歸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