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銘,對不起。」薛佳凝對著房門喃喃自語道,眼楮也急紅了,方君銘不過是折了手,許多江湖兒女興許受的傷比這個嚴重數十倍。哥哥有一次與爹爹在院子里晨練時,不是也把腿摔斷了?爹爹還說︰「男兒身上留個傷疤有什麼?白白女敕女敕的算什麼男子漢?」
但是,不知為何,看見方君銘折了手時,她的心,莫名的很疼!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是生了什麼奇怪的病麼?一刻不知道他的情況,狂亂的心就一刻也安定不下來。
薛佳凝雙手合十握在胸前,雖她不相信神明,但此刻還是忍不住向天祈禱︰但願不要讓方君銘受罪了,她是無心之失的。
「二當家,你無須自責,當家的身強體壯,不日就會好起來了。況且男子又不似閨里嬌滴滴的小姐,這點疼哪里會將他打垮?」薛佳凝經常在武館里幫忙打理,久而久之方君銘便放手讓她接管武館的事務,自己只在幕後坐台,所以伙計們都尊稱薛佳凝一聲「二當家」,雖開始的時候有很多人不服一個女子管束他們,但是薛佳凝自由一套辦法讓他們心服口服,當然所有人都挑戰過她,後來就再沒有異議了,感情也是一日日加深。武館的伙計不忍看薛佳凝如此自責,于是主動的過去安慰,伙計對在武館里受傷的事司空見慣了,但如此安慰人倒是第一次。
「若不是我執意要比試,他也不會落得如今的天地。」薛佳凝喃喃自責道。
「二當家的,還是等醫生出來看看情況再說吧。」伙計再次勸道,其實他心中也擔心房里的情況,這異國他鄉的,除了當家的能給他們一份工作,沒有人能讓他們如此愜意的在這個異域生活。如今大當家在里面不明狀況,想必不止他一人在心情忐忑吧。
薛佳凝即使在擔憂,也只能在門外焦急地瞪著醫生出來。
而此刻方君銘的房里••••••
金發碧眼的外國醫生模著下巴饒有興味地打量著躺在床上的方君銘,時不時皺眉。原本方君銘覺得被看兩眼又不會少斤肉,于是很大方的任他菜市場挑菜般打量,誰知他看著看著就看了一刻鐘之久,死人都會被他看活的那種。
于是方君銘不淡定了。
「喂,我身上是長了花還是你收費是按時間算的?」方君銘用蹩腳的英語不緊不慢問道,盯著他如此久,不是有什麼非分之想吧。想著,方君銘默默拉起被子將自己蓋住,他被盯得全身發毛好吧。
醫生因為方君銘的話感到一陣驚訝,沒想到他竟會講英語,雖不是很流利,但是還是可以听出大概意思。而後又瞥見他的動作,知道他誤會他了,忍不住笑起來︰「你不要誤會,我是少卿的老師,看到過你們在一起。」
「這樣?」方君銘不得不感覺到世界真是小,竟然能踫到辜少卿的老師,他倒是好奇了,難道學校里給的俸祿還不夠他生活麼,還要出來治病救人?
醫生注意到了方君銘打量的眼神,笑得更是合不攏嘴了,拍了拍胸口順了口氣,說道︰「少卿是中國學生里最努力學習的學生,我對他抱有很大希望,所以對他格外關注。」
方君銘不可置信地抬頭,不是不相信他的話,而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排斥中國人的本土人。于是疑惑的問道︰「你喜歡辜少卿?」
「我喜歡所有努力學習的學生,而且少卿是你們中國學生里長得最好看的,我一直想去你們大清,听說那里山美水美,漂亮的女孩也很多。」外國醫生滔滔不絕道,說起大清時他果真是一臉向往,仿佛恨不得立馬就去大清似的。
方君銘其實也想回大清了,特別是醫生說漂亮女孩時,他的腦子里不由自主飄過了輕靈的臉,國外的女子大多熱情開放,極少有大清女子溫婉賢淑的樣子,而且這里的女子身材高大,沒有讓他有保護的**,不能滿足他那點小得可憐的英雄夢,她們和薛佳凝都是一樣的,凶悍起來男子也招架不住,誰還去欺負她們?所以更不必說什麼保護了。
「大清自然是很好的,如果你去了,說不定就可以省下回來的船票了。」方君銘自豪的道。
「那我更要去一次了,不過現在還是先將你的手治好才是最重要的,不然我可沒有錢買船票。」醫生幽默的回道,他覺得方君銘很有幽默感,與他聊天時讓他心情愉悅,所以也忍不住開起玩笑來。
「我可沒有打算付錢,看在你那麼喜歡我家少卿的面上,我才不收你喜歡的費用,你還要向傷殘人士收醫藥費麼?」方君銘一本正經道,逗得醫生哈哈大笑,果真是幽默風趣,怎麼會和少卿如此沉悶的書呆子如此親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