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熙熙攘攘,到處是叫賣聲和百姓的歡聲笑語。因著不是農忙季節,所以街上的人都是閑閑散散的,或聚在一起閑聊,或三三兩兩地在街上悠閑地散步。
薛佳凝和薛語嫣坐在馬車之上,透過薄薄的簾布看著外面的熱鬧景象。實在是在馬車上坐不住,趕緊叫住馬夫,想要參與到這一片熱鬧中。
「凝兒,那里有間布莊,我想給孩兒做些衣裳。」薛語嫣興奮地指著不遠處的一間布莊,那里門庭若市,想必是那里的布料不錯,薛語嫣一邊撫著微隆的肚子一邊想著該做什麼樣的衣服,現在孩子還不知道是男是女,或許都做才是極好的,順便也可以打發些時間。
薛佳凝順著薛語嫣指的方向望去,門上有塊大大的牌匾,寫著燙金大字「明月軒」。听說「明月軒」的掌櫃是個風流倜儻的貴公子,是叫閆旭什麼的,他將整個「明月軒」打理得井井有條,京城里所有布莊一年的利潤加起來都不及「明月軒」半年的盈利,可見這「明月軒」的掌櫃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商業鬼才,再加上外界傳聞他容貌過人,京城女子大多想與他不期而遇,生意怎麼能不紅火呢?
進得明月軒,各式各樣的布料瞬間迷亂眼楮,巧的是,閆旭恰好正向一名少女介紹布料,之所以一眼能認出此人就是閆旭,是因為此人面貌是少有的精致俊美,且一身華服也襯得他器宇不凡。而少女背對著她,只見身材縴細窈窕,聲音小溪流水般清脆悅耳,卻看不到正面。
「這塊布料如何?質地柔軟舒適,顏色也不艷麗,做中衣最合適不過了。」閆旭溫和笑著說道。
少女接過布匹,輕輕摩挲幾下,輕啟朱唇道︰「我倒是無所謂,只是不知道方君宏喜不喜歡。」
閆旭掩嘴挑眉,極力忍住笑意,一手將布匹搶過來,賊賊道︰「即便做了中衣也不過是擺設,你們成婚後他恐怕是不用穿了的,何必介意他喜不喜歡?」
「閆叔叔!」少女跺著腳厲聲喝道,但旁人都看得出她是因為閆旭毫無忌諱的話羞了臉,在一旁指指點點。
薛佳凝一進到「明月軒」就一直注意著閆旭這邊的動作,自是對他們的談話听到一二,原來眼前的少女正在待嫁,此番是來親自挑選給夫君的禮物的。听到方君宏這個名字時,薛佳凝皺眉,怎的這名字如此耳熟?仔細回想,恍然想起方君銘隱約說過自己有一個哥哥,那眼前的少女不就是方君銘未來的嫂子麼?
想及此,薛佳凝再次打量少女,看背影也看得出少女年紀不大,興許比她還小幾個年頭,不禁感嘆自己年華老去,如此年輕稚女敕的少女都要成親了,而自己還是孤身一人。
驀地,腦子里浮現出方君銘的身影,當初離開時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不知是他刻意逃避還是真的身體不適,兩年半了,他還記得她薛佳凝這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