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管事見輕靈不言不語的樣子,一肚子火猶如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似的沒有回應,憋得眼楮發紅。
「念在你是初犯,此事我會求老夫人從輕發落,但是••••••」容管事故意頓了頓,狗腿地移步到尹蝶身旁,冷笑道︰「老王爺和老夫人讓老奴前來告訴夫人,今日就不必去前廳奉茶了,且在這里好好反省自己該做些什麼。」
容管事狠狠掃了一眼輕靈後,便諂媚地對著尹蝶道︰「王妃,這里不干淨,咱們還是先回去吧,這個時辰王爺也該起來了,昨夜折騰得厲害,怕王爺起身時不舒坦,您得回去照顧些才是。」
听見關于方君宏的消息時輕靈身軀一震,尹蝶瞥見輕靈的反應後,輕勾起嘴角,滿意地隨容管事離去。
走了兩步想突然記起什麼,尹蝶回身對著輕靈微微一笑道︰「對了妹妹,明月軒是王爺的寢室,按理他人是不得留住的,所以姐姐挑了幾處院子,看看你中意哪一間,收拾收拾便可以入住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有浩浩蕩蕩隨主子離去,留下的依舊是凌亂不堪的房間和依舊不言不語的輕靈。幾下搖晃,輕靈便虛弱地跌坐在地。昨夜的疼痛已耗了她大半的體力,今日一早又無故遭受奚落,怎一個柔弱女子可以承受?
「哎呀,夫人。」小喜擔心地上前扶住輕靈,余光瞥見輕靈披散的秀發黏在**的脖子上,原以為新夫人是被這陣勢嚇出冷汗,頸脖處才黏住了一縷秀發,豈料竟是血液。
「夫••••••夫人?」
輕靈一愣,見小喜的眼光在自己的頸脖處流連,立即慌忙地扯過更多頭發蓋在脖子上︰「無事。」
小喜一心關心主子的傷口,不疑有他。「夫人,都出血了怎會無事,小喜這就去找大夫來。」
「小喜!」輕靈扯住說走就走的小喜,搖頭道︰「找些藥來止血便是,不必興師動眾。」
「可是••••••」小喜還是擔心,不知傷勢如何,只是止血怎麼行?
「去吧,我自有分寸。」
輕靈的吩咐小喜不敢不從,嘆息一聲,小喜一瘸一拐地去尋藥。
小喜走後,輕靈緩緩抬手覆上流血的傷口,似沒有痛覺般,嘴角一揚,露出苦笑。腦中卻是想起了方才的場景。
肥貓本是乖巧地在她懷中,許是被她的眼淚打濕覺得不舒服,一掙就跳下地。再回來時最終叼了一把匕首,輕靈定眼一看,是昨日閆旭送的那一把,看見匕首的瞬間輕靈心中只想起閆旭叔叔說的話︰「靈兒,這是閆叔叔送你的賀禮,今晚方君宏要是踫你,你就用這個。」
只是方君宏並沒有回房,不知到底在她身上發生了何事,醒來便是一身的髒污,他們的新婚之夜只是她一個人獨自受盡屈辱而已。
輕靈舉起匕首,眼中留下兩行清淚,一道了結也好,爹爹會在下面等她的吧。鋒利的刀鋒刺進皮膚,冰涼的感覺頓時傳遍全身,然輕靈最終也沒有刺進去,而是一刀一刀劃在這些羞辱的痕跡上。
家仇未報,苟且活著才是最痛苦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