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銘在茶坊里坐了許久,也听著這一群人感恩戴德了許久。說來說去都是在感他們的救命恩人。然方君銘心中除了對他們的同情也有法子心底的自豪。雖說父親對他不管不顧,但是善心未泯,總不是個惡人。這是方君銘對父親新的認識,因他此刻還不知這群人所說的王爺已是換做他的大哥方君宏。
待了這許久的時間,方君銘想要回府了。臉上雖沒有看出不耐煩,但是顯然是有些心不在焉。掌櫃的也是明眼人,以為方君銘是勞累過度還強撐著听他們說話,心中不禁愧疚起來。
「小侯爺,您現在要用點什麼?小店里雖沒有什麼美味珍饈,廚師的手藝卻是頂好的,你吩咐一聲我立刻就去打點。」掌櫃的抹了一把眼角,關切地問道。他光顧著說話,差點忘了小侯爺舟車勞頓,定是肚月復空空了。
經掌櫃的一提起,方君銘也覺得真的有些餓了,但環顧一周,看見這一大群圍著他的伙計時,他卻不想在這里用膳,想必也是吃不下什麼的。方君銘轉頭看向薛佳凝,詢問道︰「你的意思呢?」
薛佳凝還沉浸在他們所說的災情中,此刻突然被問及,反應有些遲鈍,緩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眼楮轉了轉,看見方君銘眼中傳達的不想要留在這里的意思,心中鄙視了他一把,自己不想要留,親自說一聲便是,何苦又要換她說?
片刻後,薛佳凝也是妥協,對著掌櫃微微一笑,道︰「不勞煩了,掌櫃的盛情難卻,我們是千萬個願意的,只是我有好長的日子沒見到家人,現在只想•••••••」薛佳凝話說一半,但是意思也已言明,她記者趕回家中與家人團聚,這個理由合情合理又無厚非,一番話不卑不亢,凡人听了都不能在挽留了。
「呵呵,姑娘說的哪里話,即使有事在身,小的也不好再留了。外面早就準備好了馬車,還請不要嫌棄才是。」
「多謝掌櫃的體諒。」薛佳凝又是一笑,笑得大方得體。余光瞥向方君銘那邊,他面色平靜,但是薛佳凝肯定他心底一定開花了。
掌櫃的被薛佳凝的笑閃得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著又不是多大的事,如此客氣真是折煞了他。即然薛佳凝要走,小侯爺大概也是隨著一起去了,但是掌櫃依舊是不死心地道︰「那小侯爺是要在這里用膳還是••••••」
「呃••••••」方君銘沒想到掌櫃的如此堅持,店里的伙計也是一臉期待地瞧著他的反應,心里咯 跳了兩下,若是他在這里用膳,怕是這些人也會一直瞧著他看吧?打了個寒顫,他不習慣如此。于是方君銘表面裝作很苦惱地道︰「既然薛姑娘都要回去了,我總不見得讓她孤單著,你們的好意本侯爺心領了,若是有機會,定和在座的一醉方休。」
「小侯爺豪爽。」不知是誰喊出這一句,然後這位的人也跟著說︰「小侯爺豪爽、小侯爺一言為定••••••」
也是在眾人熱情擁簇下,方君銘和薛佳凝最終上了他們精心準備的馬車。馬車不慎豪華,里面更是墊了柔軟的茸毛墊子,坐上去感覺舒服異常。薛佳凝不禁感嘆︰「王爺家的馬車也是貴氣十足啊。」
然方君銘卻在心里想著,王府的馬車算什麼,辜家的馬車才是真正貴氣十足呢,黃金瓖的馬車怕是也比不上辜家馬車價值的一半。他們所用的材料都是最上乘的,且馬車里的布置與一座小房間無異,小小的空間卻是奧妙無窮。他坐過幾次辜少卿的馬車,簡直就是屢試不爽,每每坐上去就不想再下來,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其他,在他的馬車上不過是瞬間的功夫,平日要坐半個小時的路程,他的馬車一炷香的時間不到就抵達了,且再崎嶇的路,在馬側上也感不到搖晃。
告別了茶坊之後,薛佳凝和方君銘同乘一輛馬車,因為薛佳凝說他們的方向相同,于是方君銘也懶得在叫掌櫃的準備另一輛馬車了。
馬車里,方君銘半倚著車窗看外面的風景。路兩旁的花草樹木飛速地飛向身後,看也不看到什麼,但是方君銘就是覺得窗外風景甚美。
「方君銘,你是要先回王府?」薛佳凝開口問道。
方君銘沒有回頭,眼楮還是看向窗外,心情大好地回道︰「嗯。」
薛佳凝不屑地撇了撇嘴,不信地問道︰「你如此掛念你的夢中情人,現在是想去先敘一下舊情?」
方君銘听到薛佳凝如此說話,不禁驚訝地回頭,瞪大眼楮看著她︰她怎麼知道自己想要去見輕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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