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李平安的抗戰故事 第十二章 石家兄妹

作者 ︰ lijinkai12345

張天龍剛走出小酒館,沒走多遠,就听見身後的店里一陣喧鬧,他回頭一看,只見剛才還興致勃勃的人們一個個神情驚慌的跑了出來,接著店里出來兩個大兵,大兵中間還夾著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小酒館里談笑風生的張二哥。張二哥掙扎了幾下,但隨後,肚子上被狠狠地「照顧」了幾拳,五官全都擠在了一起,立刻捂住肚子老實起來了。他忍著疼痛擠出了一個求饒似的笑臉,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東西,亮在了大兵面前,大兵一看,又相互看了一眼,把張二哥放了下來,指著他的鼻子數落了他幾句,把東西揣到了懷里,這才揚長而去。即使沒有看清楚,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張天龍心中感嘆的想︰「換湯不換藥,不過是換了一身衣服罷了,孫先生,你如果看見了這樣一幕,不知做何感想。」他想起了以往的歲月,又搖了搖頭,壓了壓帽檐沿著小巷子轉了進去。

張天龍的心情很是低落,寨子沒了,兄弟們一個一個的死在了陳少銘的手下,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可全城都是陳少銘的人,想要報仇,談何容易,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他住的地方和經常去的地方,了解到他的行蹤,希望能找到機會。

「站住,你給我站住!」一聲怒吼聲從張天龍身後傳了過來,張天龍嚇了一跳,心想︰「才剛進城,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了?」他轉過身,下意識的模了一下腰間,一個黑瘦的小男孩一股腦撞到了張天龍的身上,把他撞得退後了兩步,而小男孩則摔倒了地上,還沒等張天龍發火,一只大手把小男孩拎了起來,罵道︰「你個小兔崽子,居然偷東西偷到了老子的頭上,可算讓老子抓住你了。」那小男孩掙扎著,抱住了他的胳膊用力的咬了一口,那人啊的一聲松開了手,小男孩一溜煙躲到了張天龍的身後,揪了揪他的衣服,眼楮里露出了求助的神情,張天龍笑了笑,看著眼前的人,那是一個胖胖的廚師模樣的中年人,一手捂著傷口,滿臉怒氣的看著小男孩。張天龍忍不住好奇地問︰「這位師傅,到底發生來了什麼事?」那人看了張天龍一眼,發現他只是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當下心中有了底,罵罵咧咧的說︰「你別管,這混小子偷了我的饅頭,你讓開,讓我收拾這個兔崽子。」張天龍先是一愣,又忍不住笑了,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塊大洋,在他面前晃了晃︰「無非是一個饅頭嘛,何必和小孩子一般見識,這個夠買你的饅頭了吧。」廚子見這人穿著普通,竟出手這麼闊綽,心里到有幾分改變,連忙說︰「夠,太夠了!」說著一把搶過了張天龍手中的大洋,生怕他反悔似得往懷里揣,然後拍了拍腰間,仿佛放心似的,對張天龍說︰「這位爺,我可給您提個醒,這混小子可是城里出了名的小混混,到處偷東西,手腳可不干淨了,您可別被他騙了。」說著又狠狠地看了小男孩一眼,向張天龍笑了笑,轉過身哼著小曲走了。張天龍轉過頭看小男孩時,發現小男孩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張天龍輕輕一笑,又搖了搖頭,心想︰「可恨自己警惕性這麼低,幸虧這次不會陳少銘他們那伙人,否則不但仇報不了了,連命可能都沒了,張天龍呀,你可夠糊涂的。」邊走邊想著,但他的神經卻異常的緊張,身旁任何風吹草動,任何可以的人和事都會觸動他敏感的神經,他決不允許自己犯類似的錯誤。

「妹妹,吃點吧,你張嘴吃點呀。」一個小男孩帶著哭腔的說著,不斷的把手中的饅頭掰開,小心的喂著面前的小女孩,那小女孩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衣著破爛,面黃肌瘦,好像是得了大病一般。

「她病了,得趕緊治病。」一個聲音從小男孩身後傳了過來,小男孩嚇了一跳,轉過頭一眼就看見了張天龍,驚恐的眼楮里頓時流露出喜悅的光芒,因為剛才那件事,在小男孩的心里早已把這個不知名的叔叔當成是一個好人了。小男孩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興奮地說︰「大叔。」張天龍看了那個女孩子一眼,只見她的身體縮成一團,渾身發抖,張天龍模了一下小女孩的頭,手立刻縮了回來,眉頭緊鎖,立刻月兌下了自己身上的長衫,把小女孩緊緊地裹住,然後抱起小女孩沖著男孩說了聲︰「走。」就大步的向街上走去,小男孩一句話也沒有說,也依據話也沒有問,只是一路小跑的跟在張天龍的身後。

張天龍經走進了一家藥鋪,藥鋪的門開著,但沒有人,顯得很冷清,正中央有一個長桌子,桌子後面慵懶的坐著一個郎中,一只手托著腮幫子支撐著身體,另一只手撥弄著算盤無精打采的,看來今天的生意並不好。

只听見有一個人沖了進來,把郎中嚇了一跳,只見那人徑直走到了自己面前,把一個髒乎乎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說︰「大夫,看看這孩子。」郎中這才看清楚,桌子上竟是一個瘦小的女孩,心中不悅,身子向後靠著,用手扇了扇鼻子,白了女孩一眼,說︰「死了,沒救了。」「什麼?」張天龍心中大怒,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嚇得那個郎中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指著張天龍結結巴巴的說︰「你你想怎麼著,信不信我喊人了。」張天龍沉住氣,一把從腰間掏出了一個錢袋,抓住了底向下一倒,嘩啦的倒出來幾十個明晃晃的大洋懇求似地說︰「大夫,求求你救救這個孩子,這些都是你的。」郎中被眼前這幾十個明晃晃的東西晃動眼楮發直,連忙說︰「好好好,大爺,沒問題,包在小的身上了,您就住我這里,我讓老婆子給您收拾出一間干淨房子來。」「那就煩勞先生了。」「哪的話。」說著向後面招了招手,「老婆子,給這位先生收拾一間房子。」然後保證似得說︰「這孩子包在我身上,沒問題的。」張天龍連忙謝過,才和一個中年婦女去了後面。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一點都不假,這一天的經歷讓張天龍更加深信不疑,幸好自己有錢,不過,張天龍也不知到倒底應該高興還是不高興了。和張天龍比起來,郎中可以肯定的說,自己今天非常高興,比以往都高興,因為他請來了一尊財神。為了讓財神滿意,自然就上了心,用了不少好藥總算把女孩的命給救了回來。張天龍小心的把小女孩抱回了住的地方,郎中送了碗粥過來,說︰「大爺,您別說我小氣,這孩子身子太虛了,還不能吃太油的東西,先喝點粥,您要是有什麼別的要求,盡管提就是了。」張天龍謝過郎中說︰「隨便給我來點吃的就可以了。」郎中應了一聲出去了,不久,端了一些餅,兩碗粥送了過來,然後小心的退了出去,輕輕地關上了門。

張天龍一手扶起小女孩,讓她舒舒服服的靠在自己的懷里,用勺子一點一點的喂著粥,一大碗粥喂完了,他將小女孩放下,看女孩進入了夢鄉,蓋上了被子,才回到了座位上。忽然,他發現那個小男孩盯著食物一直在咽著口水,張天龍一看,忍耐不住笑著說︰「小兄弟,餓了吧,來,吃。」還沒等張天龍說完,小男孩一把搶過盤子里的餅,大口的嚼著,又將粥端到面前,咕嚕咕嚕的喝著,看著小孩子的吃像,張天龍忍不住哈哈大笑,這段時間的不愉快在笑聲中一掃而光。不一會,男孩吃完了,邊打著飽嗝邊看著張天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連忙說︰「大叔,你也吃……」他不說話了,因為盤子里只剩下了大半張餅,而且還被自己咬了兩口,一時臉漲通紅,低下了頭,看他可愛的樣子張天龍有著說不出的歡喜,笑著說︰「大叔不餓,你也累了,去睡吧。」說著把小男孩安置在了另一張床上,直到男孩進入了夢鄉才回到桌子旁邊,把剩余的食物吃完,不知不覺的感覺自己也有些累了,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清晨第一縷溫暖的陽光從窗戶中照進了屋里,正好照在了張天龍的身上,張天龍行了,也許他真的累了,不知不覺的睡著了,他醒來時竟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一個小被子,面前是兩張可愛天真的笑臉,張天龍心中一暖,笑著說︰「小兄弟,你們醒了,吃來了嗎,我去給你們找吃的。」說著正要起身,男孩說道︰「大叔,郎中早吧早餐送來了,大叔快吃。」張天龍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食物,他奧了一聲說︰「你們也吃呀。」可兄妹倆目不轉楮的看著他,立刻明白了,抓起一塊餅大口的嚼著邊說︰「好吃,你們也吃。」兄妹倆這才吃了起來。

吃飽喝足後,張天龍問︰「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呀?」男孩回答道︰「我叫石小南,這是我的妹妹叫石小鳳,我十四歲,妹妹十二歲,那年村里鬧饑荒,爹娘都死了,我和妹妹一路逃到這里來的。」石小南竹筒倒豆子班的說了出來,語氣很是輕松,,但這些輕松地話語背後,又包含了多少心酸呢。張天龍心中酸楚,他小時候家境很好,上過私塾也上過洋學堂,可以說沒吃過什麼苦,停了石小南的話,心里多了幾分敬佩,也對兄妹倆多了幾分疼愛,甚至有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閃過,但隨後就搖了搖頭。

「大叔,你怎麼了?」一個細小的甜甜的女孩子的聲音傳來,說話的是石小鳳,張天龍說︰「沒什麼,小南小鳳,你們在這里呆著,大叔出去一下,中午就回來,你們倆一定不要亂跑。」「我和妹妹一定听話!」石小南像打保票似得拍著胸脯答應道。

走在陽光明媚的大街上,張天龍的心情也如陽光一樣一掃心中的霧霾,只是他的陽光是兩個孩子,一個叫石小南,另一個叫石小鳳。他漫無目的的走著,心里卻在不住的盤算著,他本想與陳少銘拼的魚死網破,可現在,他卻猶豫了,因為他的心里有了兩根極細的線牽引著,雖然很細小,但卻觸及到了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最脆弱的部分,他有些很害怕了,不再像以前那樣無所畏懼,一時的善念無意中救了兩個孩子,但卻讓自己變得猶豫了,請原諒張天龍的優柔寡段,因為他有了牽掛。

關于黑雲寨的發展史說的並不詳細,在1927年之前,黑雲寨是存在的,但與整個故事沒有太多的關聯,因此,後面可能會為了情節的需要略有提及但不再詳細說明,張天龍後來會重建黑雲寨,才是黑雲寨發展的真正開始。至于石小南石小鳳兄妹,也會跟著黑雲寨的發展而逐漸成長起來。

————作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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