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男一女,一人說完另一人又接一句,很有默契。
接下來,輪到那男的說了︰「和萌萌住在一起的中年人,其實也並未她父親。說了你可能也不信,其實萌萌是生長在那人體內的一個瘤。後來被我家老爺發現,從他體內取出。」
我立馬就聯想到了苗小貓,她的情況跟這個西服男的所言如出一轍。
但警惕心讓我沒有把關于苗小貓的事情說出去,我問︰「後來呢?」
女的說︰「後來,那嬰兒吸了我家老爺的血,逐漸長大。但是那嬰兒吸血很凶,我家老爺差點病倒了。後來我們發現,那個長瘤的男人的血,嬰兒也喝。于是老爺把他叫過來共同喂養孩子。」
女的說到此處,喘了口氣。那男的又繼續替她說道︰「等那嬰兒長大了,就成了現在的趙萌萌。我家老爺和夫人待她視如己出,對她用情極深,只可惜……」
男的忽然打住,把話只說到一半,簡直吊人胃口。
「可惜什麼?」我急忙問。
「可惜,後來我們劫渡門發生了一場災難,老爺的夫人為了救萌萌而死。萌萌一直心懷歉疚,要不是她,夫人也不會死。所以,她沒有辦法面對老爺,就離開了劫渡門,一直跟著現在這個‘父親’生活到現在。」女的說。
這是我第一次听說「劫渡門」這個門派,很久以後我才了解到這個門派的威望,只恨自己當初有眼不識泰山。
這下我終于理解為何萌萌死活不肯面對她的父親了,多大點事啊!不動冥王的老婆又不是萌萌害死的,而萌萌肯定也不希望她死,所以她完全沒必要感到愧疚才對,除非其中另有什麼隱情。
當我想從這對黑白無常口中問出當時萌萌她母親是怎麼死的時候,他二人卻不再向我透露任何更多的消息了。
男的說︰「我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讓你不要再暗中跟蹤萌萌了。她現在把你當成親哥般對待,也只有你能讓她笑出來,所以我們才對你透露這些。」
女的接口道︰」如果你敢把今晚的對話告訴第三個人知道,那就不要怪我們翻臉不認人了!」
「放心,」我拍著胸脯保證,「我絕對把今晚的對話吞進肚子,帶進棺材里去。」
「好,」男的拍拍我肩膀,「今後我們還會暗中保護萌萌的安全。而你,也最好不要出什麼事,好好活著,做好萌萌的哥哥。」
「我活的很好。」我笑著說。
告別了黑白無常後,我打車回到金銀豹酒店。來到第八層,苗小貓所在的樓層,我知道,苗豆一定就在這里陪著苗小貓。
可當我走出電梯,卻看到了苗豆和另外兩個師姐一臉苦逼的表情坐在那里,抽著悶煙。
我走過去問︰「怎麼了你們,被人強•奸了?都蔫了吧唧的!」
苗豆舉起中性筆,對著我晃了晃,正是我的那根金坷垃轉換器。
「看看,好不容易轉換出來的一點金坷垃,被你女兒統統吸光了!」
我接過筆瞅了一眼,發現筆芯處空空如也,「被我女兒吸光了?苗小貓?她又不會走路,怎麼得到轉換器的?」
話剛說完,從屋子里面爬出來一個物體,我低頭一看,是爬行中的苗小貓!
這實在太不科學了!苗小貓從生下來,或者說從被韓凱超的乳•房中割下來,到現在都不到個把月,正常的嬰兒估計連翻身都沒學會呢,而苗小貓已經學會了偷吃東西!
小家伙看到我後,笑出了聲。屁顛屁顛朝我的方向爬來。那速度,都快趕上遙控賽車了。她在我的腳下剎車以後,我一把將她抱起。小家伙在我懷里笑的更歡快了,口水都噴了出來。
我在苗豆身邊的沙發上坐下,說︰「我的轉換器被你藏在哪就連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
苗豆苦惱地搖搖頭︰「這家伙的鼻子靈敏的很,跟小狗似得。等我發現的時候,金坷垃已經被她吸得精光!」
「你看,」苗豆把面前的一台隻果筆記本電腦往我面前挪了挪,「這是當時的監控記錄。」
監控記錄上有三個畫面,一個是育兒室的,一個是走廊,還有一個地方不知道是哪里,但是鏡頭對準了一個玻璃的盒子,里面插滿了試管,還有我那支筆,估計正在進行著將氮磷鉀轉換成金坷垃的過程。
然後你就能看到,在那兩師姐偷偷溜出去抽煙的空擋,苗小貓像一只偷油的小老鼠般爬出了嬰兒床,經過走廊,最後出現在了金坷垃轉換器的地方,她把中性筆從玻璃容器上抽出來伸進自己嘴里,像吸女乃嘴般吸了起來。
「二十厘米厚的鋼門,被她啃出個大洞!」苗豆把那個門的照片調出來給我看。
這一看非同小可,這哪是鋼門,這簡直就是一睹鐵牆。
事實擺在我的眼前,但我仍舊不敢確信︰「這真是被她啃開的?」
「沒錯,不僅啃開了鋼門,還把生成的全部2毫升的金坷垃吞了。這分量,如果是你吃的話,絕對活不過10秒鐘。」
正當我對這些數據感到震驚無比的時候,隱隱然感到脖子上熱熱的,低頭看去,苗小貓這混蛋居然在吸我的血。
但當時的我很鎮定,我對苗豆說︰「我女兒在吸我血哎!」
苗豆和師姐們聞言,把目光從電腦屏幕上轉移到我的脖子上。
我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血液化為一道熱流,從脖子的下方涌出體外。
「咕嘟咕嘟」,是液體經過喉嚨時產生的聲音。
這聲音很大,很清晰,我口渴的時候大口大口喝雪碧才會發出這種聲音。
萱姐善意地提醒道︰「不能讓她這樣吸了,不然會把你的血吸干的!」
看著在懷中如同吮吸媽媽的女乃水似的苗小貓,我忽然感到莫名的溫暖,這,恐怕就是父愛吧?
我說︰「沒事,讓她吸吧,就當是大姨媽來了,流了點血。」
一分鐘以後,我感到體溫有些下降。
兩分鐘以後,我感到有些體力不足。
三分鐘以後,我覺得頭暈目眩,全身乏力,肩膀處已經被她吸得失去了知覺。
「夠了,不能再吸了,你的臉已經發白了!」苗豆忽然伸手過來想要把苗小貓從我懷中拿開。
可是,小家伙始終沒有松口的意思。苗豆想把她的下巴掰開,我抓住她的手阻止道︰「別,別硬來。讓她……吸吧,我還受得了。」
也不知又過了多少分鐘,苗小貓終于松開了自己的牙齒。
她的犬齒很發達,舌忝了舌忝自己帶血的嘴唇,苗小貓滿意的合眼睡去。
而我此刻也終于理解了什麼叫「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這句詩的真正含義。
我的肩膀上留下來兩個小孔,苗豆命師姐取來醫藥箱,給我把傷口細心的包扎好。不久,我在無比昏沉的狀態中睡去。
次日我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以前住的那間客房中,身上的衣服都被人月兌得精光不剩。
一定是苗豆,我猜。因為只有她知道我有luo睡的習慣。
脖子上傳來隱隱疼痛,我這才記起來昨天晚上不知被我的女兒苗小貓吸去了多少cc的血量。
這時,房門開了,走進來兩個美女,前面的是苗豆,跟在她後面的是馬曉晨。
她怎麼也來了?此時的她,不是應該坐在現代化的階梯教室里,听一個自稱是專家學者的禿頂家伙的講座嗎?
苗豆說︰「小明,你看誰來了?」
我支起身子說︰「曉晨,你怎麼來了?」
她手里提著一個挺大的保溫壺,「我听說你貧血了,特意熬了一壺補血的粥給你喝。」
苗豆坐在沙發上,特意把床頭留給了馬曉晨,前者說︰「曉晨姐現在也是我們小店幫的人了。」
我有氣無力地道︰「曉晨,你怎麼也被她拉下水了?」
她說︰「是我自願加入的。我早就听說過小店幫了,想不到苗豆就是苗陸的女兒。更想不到,你能把苗豆給追到手。苗豆她說什麼都讓我進來,我想,加進來也沒什麼壞處,所以現在我也是小店幫的人了。」
我說︰「按照輩分,你該喊我一聲師哥!」
「去,你生日比我小幾個月好不好?」馬曉晨嘟囔著性感的嘴唇,「人家是你的姐姐。」
她把保溫壺的蓋子擰開,頓時一股香濃無比的熱氣擴散開來,彌漫了整個房間。
「什麼東西?」我張了張鼻翼問。
「吃了就知道了。」馬曉晨把壺里的湯倒入碗內,遞給我。
我說︰「你喂我吃。」
馬曉晨嗔怪的笑了下,回頭看了眼苗豆,就听見後者說︰「姐姐你喂吧,都是自己人,怕什麼?」
馬曉晨放下心來,舀起一勺,送到嘴邊吹了吹,然後遞進我微張的口中。
那湯甜甜的,有紅棗的味道,溫度也達到了一個正好的位置,不燙也不冷,喝了一口下去,我只想說三個字︰「倍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