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女人都跟小雞一樣,圍到了中間那黃毛男子周圍。
「誰?」黃毛男警覺地掏出一把手槍,不由分說沖我就是兩槍。
「砰!砰!」
一槍貼著我的臉頰劃過,另一槍擦著我的大臂而去,刮出一條五厘米長的口子。
女人們都嚇的蹲下去抱著耳朵不敢抬頭,我飛起一腳把黃毛的手槍踢掉,跟他廝打在了一起。
不出所料,這個家伙的也是個內家拳的好手,我們分別佔據兩張沙發,雙腿在空氣里交織穿梭,推力斗氣,誰都不服誰,比劃了十來招腿上功夫後,誰也都斗不過誰,打了個平手。
正當我愈戰愈勇,打算拼死相抗到底的時候,忽感後腦悶悶地挨了一下,旋即我雙目一黑,昏迷了過去。
想不到這屋里的女人跟他是一伙的,在我跟他專心致志單打獨斗的時候,其中一個女人端起一盆花,很不厚道的偷襲了我,致使我第一次執行任務就以失敗告終。
這起事件給我的啟示是不能輕敵,特別是女人,她們是弱勢群體,所以常常被人們所忽視。
我是被一盆冷水給澆醒的,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束縛住了,而且是用丹給我的軟手銬。
黃毛安靜坐在我對面,望著我吸煙,所有女人們都不知去向,一個都沒了。
我掙扎了兩下,發現手銬的質地很堅硬,用內力都無法絞斷。
「小明,是我啊。」那人道。
我一怔,不敢相信地抬頭,「黃……黃繼峰!怎麼是你?你怎麼變得這麼……」
「變得這麼老了是不是?」黃繼峰接話道,「以前我就顯老,常常被人誤以為老師,後來上了大學,又常常被人誤以為學生家長。」
我說︰「你不是在臨汾大學嗎,怎麼跑這兒來著?」
「輟學了唄,現在已經結婚了,孩子也剛出生,我這一當爹就顯得更老了。沒辦法,家里老婆孩子都得我養,還是以前好啊,我們東城五霸在一起多快活,你說是不是?」
「你先把我解開,你知道是我還把我綁起來,你居心何在?」
黃繼峰訕笑兩聲,用匕首把手銬割斷,說︰「這不怕你沖動亂來麼,話說你踹我房門干嘛?」
「我還要問你呢,你屋里怎麼那麼多女人,對了,她們人呢?」我揉揉被勒疼的手腕問。
「不瞞你說,兄弟我現在干的工作跟《中國好聲音》的評委一樣。」
「什麼意思?」
「就是替別人物色漂亮女人的活。」黃繼峰甩動了一下頭上的黃毛,問︰「你呢,該不會當條子了吧,想要抓兄弟我?」
「我不是警察,但是差不多,我是個特工。」我說。
「那你是真的來抓我的咯?」黃皺紋橫生的臉上笑容戛然而止,小眼楮眯成了一條縫。
「額,算是吧,哥們我現在也是身不由己,你就委屈一下,跟我走一趟吧。」我說。
「十幾年的兄弟,你說這種話!」
「那你說怎麼辦?」我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槍,槍柄沖外遞了出去︰「要麼打死我,要麼跟我走,你選一個吧。」
「行,你丫夠狠,老子都不選,老子跑還不行麼?」說著他就想腳底抹油開溜。
同一時間,窗戶上的一塊玻璃伴著清脆的響聲炸碎,丹從窗外飛進來,隨手擲出一物,在空中旋轉著擊中黃繼峰後腦,然後又彈回被她接住。
擊中黃的物體是丹的金坷垃轉換器——長煙桿,黃繼峰一個前傾,趴地不起,昏死了過去。
「你跟這人認識?」丹雙足落地後問我道。
「恩,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
「兄弟?我看他怎麼也比你大二十歲,你們怎麼會是兄弟?」
「我這兄弟長得著急,剛結婚不久,我相信他是因為家庭的責任才會走上犯罪的道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饒他一命吧。」
「我又不會殺了他,只是問他幾個問題罷了,犯罪是警察該管的事情,我又不是警察,我只執行任務。」
「那就好,等你問完就趕緊把他放了。」
「看不出來你還挺講義氣的。」
「那是。」
「他剛剛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他說是替別人物色美女的,就跟《中國好聲音》的評委一樣。」
「這就是了,他一定是替浪人做事,給他找美女消遣的。」丹收回大煙桿,別在腰間,將昏迷的黃繼峰扛起來,走到我身邊,掏出一本黃皮書,道︰「這本書上有三套功法,一套擒拿,一套進攻,一套防御,你好好修煉,等下一月1號,我們老地方見。對了,你的女人我會暗中保護的,這三個月你就安心的練功,什麼都不要想。」
我重重的「恩」了一聲把書接下,丹扛著黃繼峰繼續往破開一個大洞的窗戶走去,然後一個跳躍,直接跨出去不見了。
揣著黃皮書,我回到家中,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一個人看書,在客廳里照著上面的描述翩翩起武。
我的領悟能力很差,再加上馬曉晨的影像時不時浮現在虛空當中,我往往是練了後面的,忘了前面的,到最後一個動作套路都沒記住。
看著之前被自己用拳頭捅破的牆壁,我想應該買些水泥把它修補一下,同樣需要修補的還有我脆弱不堪的心靈。
在馬曉晨被審判之前,我沒有任何機會見到她,等到了第三天,我終于在法庭上面見到了她。
她身著囚服,雙手套著冰涼的手銬,整個審訊的過程,我都安安靜靜坐在下面旁听,目光只落在她一個人身上,周圍的所有一切都被我自動屏蔽了。
馬曉晨發現我也來到現場以後,沖我微微一笑,我知道她在故作輕松,不想讓我難過。
她對殺人的事實供認不諱,審判長列舉了一系列虛假的證據,包括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現場目擊證人的證詞,最後成功地把連只螞蟻都沒踩過的馬曉晨認定為一個殺人凶手,判處有期徒刑30年。
當審判長宣讀完最後結果的時候,一滴無聲的淚珠悄然從馬曉晨的右眼滑落。她側頭再度看向我,我卻對她還以一個笑容,心說︰傻瓜,你不會有事的,在號子里待3個月就自由了,就當體驗生活了。
兩名女警很快將她帶下去,旁听的人們走的走,散的散。
出了法院,我遠遠看到了苗豆,她戴一副寬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二分之一的臉,黑色鏡片下的眼楮正遠遠凝望著我,我假裝沒認出她,扭身改變了行進的方向。
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人是張叔殺的,我要恨的話也該恨張叔,而不是苗豆,然而張叔當初是為了幫我找回馬曉晨才那樣做的,所以我也不該恨他。
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命運的造化,恨也好,怒也罷,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我胡思亂想著回到家,自己把自己鎖起來,瘋狂地研究起了黃皮書,直到傍晚來臨之際,我終于記住了擒拿的幾套連續動作,並且熟練于心。
這個時候我很想找個人練練,于是出去在街上溜達,看能不能遇上個歹徒強盜什麼的讓我練練手。
別說,溜了三條街後,還真讓我遇上一群流氓,而且是群女流氓。
她們平均年齡在19歲到25歲之間,不是綁著奇怪的辮子,就是嘴巴周圍瓖著一個銀鈴似得東西,據說那叫唇釘。
她們把一人堵在牆根,你一腳她一腳地往她身上揣,口中髒話連連,重復不停地罵著操,媽?逼,騷?貨,婊?子之類的詞語。
這是有多大仇啊?
我二話不說沖了過去,瞬間用一招「柳漫月梢」擒住其中一個將其摁倒,再用一招「智深拔柳」把另一個撂躺下,緊接著一式「眾星拱月」一下子放倒一片……
掌握的所有招數都被我盡數演繹了一遍,這群女流氓像割韭菜一樣被我一一放倒後就再也沒起來過。
這是因為在我擒拿住她們的時候,我摁住她們的位置都是麻穴,這便是黃皮書的奧義精髓所在,表面上看只不過是簡單的擒拿,實則在被我禁錮的同時,對手的行動機能也被我死死鎖死了。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那個被揍的可憐女人身上居然一?絲不?掛,估計衣服是給她們扯下來的。
我月兌掉上衣的襯衫,放在她面前,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這個女人看似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不定是她勾引了誰的男人才遭人毒打的,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我不喜歡。
誰知,當我走出十幾米遠的距離,遠遠傳來那女人的聲音︰「大哥,等一下。」
我光著上半身,頓住腳步回頭,看到她套上了我的襯衫,但是下?體還是空蕩蕩的,好在我的襯衫對她來說很大,完全遮掩住了該擋的地方。
「啥事啊?」
「我……能……不能上你家躲躲?」女子磕磕巴巴的問。
「上我家,為什麼?」
「求你了,只要你讓我躲幾天,讓我干什麼都行,你讓我干嘛我就干嘛,真的……上?床……也……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