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在下午的時候再次回醫院看望了我。
我問她干什麼去了,丹告訴我去意大利跟國際刑警合作,一起調查一個黑手黨組織,還說單刀浪人曾經被趕出國外以後,潛逃到意大利,正是加入的這個組織。
午後的陽光讓整個病房都顯得窗明幾淨,我扭頭看一眼窗外的草地,那上面有不少病人跟護士在散步,我不由地想起了國內的草坪,那是用來看的,而在國外,草坪是用來踩的。
于是我對丹說︰「帶我去外面走走吧。」
丹應允著推過來一輛輪椅,在她的攙扶下我坐了上去,推著我來到外面的小花園當中,微風中夾帶著大自然的清香,讓我這個吸慣了霧霾和汽車尾氣的人瞬間感到超凡月兌俗。
在不遠處,無論是病人還是護士,他們臉上都洋溢著愜意而淡雅的笑容,這笑容感染了我,使我心如死灰的心,死而復燃。
丹在後面徐徐推著輪椅車,不知不覺我們來到一片玫瑰花園中,外國的醫院真是什麼都有,沒有手牽手的情人真是可惜了。
丹在一處雕刻著兩個luo?體女人的白色石像前停下來,她試探性的問我那天所發生的事情,而我毫不避諱地講給了她听,那些痛苦的回憶雖然叫人不忍直視,但咱還是具備一定心理承受能力的,我把那天所發生的一切講故事似的前前後後講述了一遍。
丹听完把手放在我脈搏之上,切了一會兒,道︰「你現在的內力足可以擋下那顆子彈,就算射進你體內也不會對心髒造成致命的迫害,可惜,當時的你並不知道自己的能力。」
我想起了她送我那兩部秘籍上的內容,道︰「你指的是金鐘罩?」
「沒錯,只要把內力運在體表,便能夠形成一層無形的屏障,化解外力的勢能。雖然你現在無法將內力運滿全身,但聚集到某一部位還是可以做到的,比如說有人用槍射你的心髒,你便把內力運在胸口,射你的腦袋,你便運在頭頂。」
我說︰「你肯定也會金鐘罩吧,要不我打你一槍,讓我看看金鐘罩到底有多牛逼。」
沒想到丹真的從大氅里掏出一把銀色左輪手槍,將彈巢推出來一滾,頓時發出一陣「吱吱」的滾動聲,同時,另外一只手里捏了幾發子彈,迅捷無比地往滾動著的彈巢里填滿了子彈。
「怎麼樣?」她驕傲的說︰「這是我的貼身武器,銀色玫瑰,你看,上面刻著一朵玫瑰。」
她把槍柄向外遞了過來,我將它握在手里,入手頗沉,看到槍柄的上端真的刻著一朵綻放的玫瑰。
我摩挲著有些發涼的槍體,問︰「金鐘罩真的能抗下子彈的射擊嗎?」
丹說︰「這算什麼,那些斗氣上百的家伙,別說子彈了,就算是用飛機轟炸、坦克碾壓也毫發不損。」
聞言我八卦心起,問︰「你現在的內力多少摩了?」
丹顧左右而言他道︰「反正打你十個是沒問題的。」
我說︰「好,既然你這麼厲害,敢不敢讓我射你一槍?」
丹說︰「好啊,好啊,你來啊。」
我說︰「我真的射了,一切後果自負啊。」
丹又從袖口里取出一個消音管,扔給我,叫我把它擰在槍口上,看這樣子是要和我玩真的了。
我把消音器安裝好了以後,鄭重其事道︰「那我可真的要開槍了。」
丹背對著luo?女雕像,婷婷而站,說︰「來吧。」
我深吸一口氣,把槍舉到跟肩膀平齊的高度,像模像樣地做了瞄準,對準了丹左側的乳?房,然後扣動了扳機。
一片沉靜。
我不明所以地低頭檢查起來,狐疑道︰「這玩意怎麼不響?」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難道以前沒玩過槍嗎?」丹不耐煩地道,「還沒上堂呢大哥!」
我猛然想起來開槍以前要把後面的扳子搬扳下去才行,尷尬的上了堂,再度舉槍瞄準,這一回我直接對準了丹細致的小臉。
然後就听見子彈穿過消音管發出一聲輕微音響,強大的後坐力將我猛然向後震了一下。
那一邊,丹用兩根手指在一瞬間夾住了飛來的子彈,整個過程就在眨眼之間結束了。
我抖了抖震麻的虎口,目光轉向遠處的丹︰「喂,你不是用金鐘罩扛嗎,怎麼用手去夾?」
「哈哈,你被我騙了,用金鐘罩多疼啊,雖然不會受傷,但疼痛的感覺一點也沒有降低,傻瓜才會一動不動被你打呢!」丹嘴角上揚,綻放出一個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看著這個一次戀愛也沒有談過的女孩,我想她一定擁有一顆跟這干淨的笑容一樣純潔的心。
我把槍柄沖外,道︰「別笑了,你也打我一槍吧,我想試試自己能不能抗下子彈的射擊。」
丹的笑容瞬間凝固,變成一幅難以置信的表情︰「你說真的?」
我認認真真點了點頭,把槍拋給她︰「來吧,你不是說我已經具備了抵御子彈的能力了嗎?」
「可是……這真的很疼的,我以前可經歷過很多次,那種疼比被毒蠍子蟄到還要痛苦百倍。」
我說︰「我也被射穿過身體,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感受。來吧,射我一槍,但是不要再往心髒的部位了。」
丹很是猶豫了一陣,最後一狠心,當機立斷將槍口對準了我,「我要射你的右側肩膀了,你現在就運滿氣到那里,並且想象著斗氣鋪滿了肩膀上的皮膚,形成了一層保護膜。」
我照她說的做完,道︰「好了,來吧。」
丹說︰「我***!」
語畢,坐在輪椅上的我頃刻間向後翻滾,跌進草叢里,右臂傳來一陣麻疼,並且無限制地向周圍擴散。
「小明!……」
丹忙不迭發足跑來,把我攙起,「你怎麼樣?」
我吃痛著說︰「疼……我,我沒有被射穿吧?」
我朝自己肩膀看去,高速旋轉的子彈把衣服破開一個大洞,但萬幸沒有入肉,只是皮膚的表層多出一個紅點,伸出一絲血水,僅此而已。
「我真的……真的抗下了子彈!太好了,從此以後我也刀槍不入了!」我很想笑,但肩膀的痛楚叫我無論如何都笑不起來,導致我的面容扭曲,似笑非哭,怪異之極。
丹把我安置回輪椅上,刻不容緩的帶我回病房中檢查身體,生怕這一槍對我造成二次傷害。
醫生上下檢查了一通,沒有什麼大礙以後,丹收到一條短信,完了她急匆匆道別離去,想必又去意大利處理黑手黨的事情了。
法國跟意大利,是兩個領土相接的國家,從巴黎到梵蒂岡也就跟從濟南到上海的路程差不多,丹可以千里江陵一日還。
我的預判沒有錯,因為隔天中午她真的就回來了,這一次她帶回了一個人,一個金發碧眼的女人。
這是我第一次遇見愛麗絲,她是一個混血兒,乳量很大,頭發呈金黃色,年紀大概在27歲左右,因為有一半的歐洲血統,所以她的身高不低,幾乎快要與我並肩。
丹告訴我,她的父母都是黑手黨的,父親不知道逃去哪里,母親在抓捕的過程中反抗,被刑警擊斃,她的女兒,也就是愛麗絲就被丹給帶了回來。
經過調查得知,愛麗絲的父親是中國人,她的國籍也是中國,所以國際刑警組織將她交給了丹處理,讓她引渡回中國。
她會說一些簡單的中文,在交流的過程中,我感受到她是一個溫柔的女孩,而且似乎還有些天然呆,比如說丹讓她倒杯水給我喝,她會不小心把水灑出來,然後在清理水漬的時候又會不小心將水杯打翻。
這樣的一個女子,很難想象她的父母都是混黑社會的。苗豆的父母也是混黑社會的,但她就心狠手辣多了,殺起人來連眼楮都不帶眨的,哪怕那個人是她最好的朋友或者是曾經的戀人。
但是愛麗絲從沒殺過人,看樣子屬于那種看到傷口會暈血的人,或者不敢去踫生肉,更不敢切肉再把肉炒成菜的那種人。
從她身上我感受到一種親切的感覺,那種感覺和愛情無關。
總而言之,愛麗絲是一個人畜無害,做事笨手笨腳迷迷糊糊的**天然呆。
她的年齡對我來說介于阿姨跟姐姐之間,但是我始終直呼她的名字,不知為何,當我得知她至今未婚,仍然待字閨中的時候,心中產生了一絲悸動,能取這麼一個**妞做老婆,何嘗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呢?
那個時候我和丹誰都沒有猜到,她是單刀浪人跟外國妞生的女兒。
盡管她背景不純,年紀又大,笨手笨腳,對我來說,只有外表好看才是正道,每天看著心里也舒服,而愛麗絲恰恰是這樣一個女人。
跟她談戀愛這樣的想法只在我的心中一晃而過,很快被我拋棄,或許未來我會重新燃起愛情的火苗,但是眼下馬曉晨尸骨未寒,我只想過老僧入定般的生活,不想做任何與感情有關的事情。
巴黎這個地方,是個不錯的棲身之所,好像還是什麼浪漫之都、時尚之都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