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照相館全憑民政局的登記處維持生意,來這里拍結婚照的人絡繹不絕,居然還跟銀行似得,需要排號。
我們進去的時候前面已經排了7對,每一對新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即便是在等待的過程中也絲毫看不出他們臉上有焦慮的神色,而是交頭接耳的湊在一起,互相說著吳儂軟語的悄悄話。
相比之下,我跟苗豆就好像兩個不期而遇的陌生人坐在一起一樣,兩人都是沉默無比。
終于等到了我們,給我們拍照的是個油光滿面的中年大叔,他一直呵呵的笑著,叫我們靠近一點,再近一點,我和苗豆顯得很不自然,說起來這還是我們頭一回一起拍合影,想不到不拍則已,一拍就是結婚照。
大叔在相機後面指揮了半天,還是覺得不滿意,「小伙子,再笑的開一點,嘴巴再往上揚一些,不對不對,怎麼看著比哭還難看。」大叔手舞足蹈地說,「對了,你先親新娘一下,這樣一定就能笑起來了,你看你新娘多漂亮啊是不是。」
苗豆把頭面向了我這邊,充滿性沖動的看向了我。
大叔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的慫恿著︰「親一個,親一個……」我真恨不得用膠帶把他嘴巴給封住,更氣人的是旁邊一個助理小妞也跟著一起叫喚︰「親一個,親一個……」
苗豆的嘴巴已經呈遞了過來,如果我拒絕,勢必會讓所有人失望,無奈之下,只好在她的嘴巴上吻了下去。
苗豆久久沒有分開的意思,我只能配合著跟她親了一陣。
那個大叔估計是怕後面等的人著急了,道︰「差不多了,停!可以了。」
分開嘴巴以後,我們自然而然的把頭靠在一起,大叔仿佛抓到了藝術的靈感似得,登時大叫︰「對,就是這個感覺,就是這個笑容!」
他快速摁動快門,將那一瞬間永久地定格,等照片打印出來後我一看,那上面的我和苗豆都笑的自然而然,雙目中流露出幸福的感覺。
可是,當我再次面對苗豆的時候,這種感覺卻消失地無影無蹤。從當初的無妞可操到現在有個妞主動讓你操而你卻對她無動于衷,毫無想法,並不是我性無能,而是我們倆之間只有深深的芥蒂,破鏡無法重圓,我想我們倆之間也一樣,就算她祈求我進入她的身體,也難以讓我的心跟她的心之間產生接觸。
我們把照片貼在表格上,交給工作人員後,很快領到了結婚照,苗豆心滿意足的將它拿在手里,鄭而重之的放進衣服的手提包里面,有把手機取了出來。
「張叔,我們辦完了。」苗豆對著手機簡短的說了一句,然後掛斷。
不多久,一輛勞斯萊斯在我們面前停下來,開車的是張森飛,坐在里面的有張叔和他的兩個貼身保鏢,以及萱姐。
雖然張叔武功蓋世,完全用不著配備保鏢,說不定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還得他去保護那倆保鏢。但這是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說白了就是裝逼的一種表現,特別是在今天這種社交場合。
很快我們開車抵達了萬錦龍保鏢公司,這是一家培訓保鏢並且將他們安排給各種需要保護的人,傳聞這里的教練都是從特種部隊退下來的老兵,培訓出的保鏢都是負責保護一些大企業家,明星大腕,政界高官。
公司的老總劉唐多年來積攢了很厚的人脈,無論是商界,演藝圈,還是政界都混的風生水起,在小店幫出現以前,這個幫派在太原最有實力。
歸根結底,都跟劉唐持有金坷垃轉換器分不開,而他晉升到斗氣固化的境界的時候,苗陸,王亮和張馳還在因為孔怡歡的病情而黯然神傷,基本上,劉唐是全國第一批進入到此境界的人之一了。
下了車,已經有保鏢公司的人在門外候著了,可見我們還是很大牌的。
一個打扮得體的高挑紅衣旗袍女子迎上來道︰「張叔,我們老板已經恭候多時了,請跟我來。」
跟著她進入公司內部,來到一間巨大的會議室內。
會議室很寬敞,其中的人數也是不少,坐于正中央的,便是劉唐了。
濃密的眉毛,深陷進去的眼窩,讓他看起來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樣子。
在劉唐的左手邊,所有的座位都空著,在他的右手邊,滿滿的做了一排人,各個看起來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樣子,想必是這個公司里面教練之類的人物。
張叔進入會議室的瞬間,劉唐立刻就迎上來,雙手握著張叔的手,「哎呀,張老板,好久不見,好久不見,最近在哪發財呢?」
「發什麼財呀!哪有你生意做得好。」張叔同樣面露諂媚的笑容,二人互相恭維了一陣,然後就坐。
張叔坐在劉唐旁邊,張森飛坐在張叔旁邊,苗豆坐在張森飛旁邊,我坐在苗豆旁邊,萱姐坐在我旁邊。
對面的座位中間,空著一個位子,正當我懷疑這個位子是屬于誰的時候,會議室的門徐徐打開,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少年在一個管家的帶領下進來了,填補了那個座位的空缺。
他就是苗豆指月復為婚的對象,劉唐的兒子劉剛。
劉唐有三個兒子,劉剛是他最小的幼子,傳聞此子在7歲之前,內力已經修煉到了10摩以上,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有一天他的內力驟然下降,無論在怎麼修煉都難以精進,從一個小天才變成了一個永遠無法進步的凡夫俗子,這也正是為什麼苗陸要毀約的原因之一。
我有些好奇的目光在劉剛的臉上掃過,他臉龐略顯稚女敕,體型消瘦,看起來人畜無害,正是屬于那種走到哪里就被欺負到哪里的類型。
他落座以後,目光一直盯著桌面,最後好不容易抬起頭,朝苗豆發育的已經玲瓏的小胸脯上偷瞄了一眼,繼而又縮回了脖子。
氣氛顯得很正式,劉唐跟張叔沒聊幾句,忽然門又開了,從外面翩然而至一個小姑娘,她如一只花蝴蝶般打破了會議室的肅靜。
「劉剛哥哥,你在干嘛呢?」少女淡淡的笑聲如一只婉轉動听的黃鸝鳥,又似夏天掛在窗沿的風鈴清脆悅耳。
她穿著一身藍色連衣裙,一對晶瑩的大眼楮里透著一股子無邪,皮膚白皙異常,仿佛用力一掐就能擠出女乃來,走路的姿勢氣質高貴,好似歐洲皇室家族的小公主。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瞳孔是紫色的,也不知是不是帶了美瞳。我想八成帶了,不然那眼鏡怎麼可能那麼大,跟鏡面似得。
「蕁兒,你……你……你來做什麼?快出……出去,在外面等……我。」劉剛一開口,竟然是個結巴。
那個被叫做蕁兒的女孩努努小嘴,道︰「哥哥,听說你的未婚妻今天要來,難道就是這為姑娘嗎?」
蕁兒淺淺一笑,小臉上露出可愛的小酒窩,眨動著修長的睫毛朝苗豆看去,雖然她的身高和年紀都比苗豆要低,但所表現出的那種高貴氣質彌補了這一差距。
「毛叔,讓我坐這里可以嗎?」蕁兒對劉剛另一邊的男子道,那人一臉諂笑馬上站起來,把位置放給了蕁兒,似乎對她很是敬畏。
劉唐跟張叔也不說話了,都把目光看向蕁兒,她伸出小手輕輕籠蓋著劉剛緊握的拳頭,柔聲說道︰「听說你的未婚妻苗豆豆在不久前帶著一幫小兵就干掉了醋幫的董小虎,難怪她今日敢如此囂張,來我們這里悔婚。」
叫蕁兒的美少女旁若無人的說道,聲音雖然不大,但整個會議室每個角落都能清清楚楚听到。
苗豆沒有絲毫反應,倒是劉唐緊張了起來︰「蕁兒,不得無禮!」
說完他立刻轉向對張叔道︰「小孩子講話,張老弟你別放在心上,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張叔端詳了蕁兒半天,道︰「這小妮子,是你的……?」
劉唐道︰「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的女兒,調皮的很。」說道此處,他臉上流露出驕傲的神情,似乎這個女孩的身份很顯赫很不尋常。
「張老弟不說她了,我們來談談正事。听聞前一陣子苗豆豆小姐已經和另外一人結婚,更為可氣的是,你們居然沒有請我參加!張老弟,你我兩幫速來交好,你們這樣做實在是讓我有些掛不住臉面啊!」
「劉唐大哥,我們今天前來,正是來為此事賠罪的。您也知道,苗豆身為小店幫的少主,她的婚姻大事在我們看來自然是期望很高,而她的丈夫勢必會成為小店幫下一任的幫主。
我大哥苗陸的意思是,身為一個幫主,最起碼要是一個金坷垃的持有者,而不是一個內力不到10摩,說話結結巴巴,不敢抬頭看人的懦夫!」張叔無比鎮定自若地抽著雪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