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風揚心中一震,原來這才是真的緣由,楊將軍一家也是被此時牽連了進去。
此時不能斷定,也不好再多問。當下只說︰「我知道了,日後再細說吧。久留怕引起別人的關注。」
兩人分開後紫玉來到聶風翎身前扶起她走到池邊,朝池水中丟隨身帶來的糕點喂魚。
紫玉用細微如氣的聲說︰「小姐,少爺不太信我的話。」
聶風翎輕輕點頭,這個是自然的。哥哥行事一向謹慎,況且是這樣荒謬的奇事。
‘我想拿小姐做的詩給少爺看。」
「嗯,還是要親自和哥哥說才行。」
「是。」
三人剛回到東宮,就見太子妃領著她殿中的太監宮女一群十人守在東宮的必經亭廊。看著聶風翎三人走來太子妃面露狠色,顯然不懷好意。
聶風翎心中暗道,還是太子想的周到,果然這前腳一走,後腳就有人來找茬了。
聶風翎恭敬的朝太子妃問候︰「妾見過太子妃。」
沈玉瑤傲慢的抬了抬眼,目光掠過聶風翎,望向了聶風揚。頓了頓滿臉譏諷之色軟綿綿說道︰「我道這是哪只狗腿呢,原來是王爺身邊的那只。」
聶風揚也不見氣,反倒一笑抱拳道︰「多謝太子妃夸獎,卑職不敢當狗腿二字,若卑職是狗腿,那太子妃身邊這許多狗腿,太子妃豈不是成了狗腿的主人。」
言下之意就是罵太子妃是狗了。
太子妃立刻氣的面色突變,撲過來就想給聶風揚耳光。
聶風揚以劍身一擋,啪的一聲,太子妃一聲慘叫,收了手滿臉扭曲的吃痛。又羞又氣咬牙狠狠罵道︰「該死的奴才!竟敢打本宮!來人,給我將這個奴才拖下去亂棍打死!」
立刻便有守宮侍衛涌上,聶風揚面帶微笑不慌不忙拿出御賜的金牌,眾侍衛忙躬身退散了去。
太子妃氣的直跺腳不停大喊︰「回來,你們都給本宮站住!為什麼不听本宮的話!」
頭領公公稟道︰「太子妃娘娘,這金牌是皇上御賜的,只要出示這金牌的人,就等于拿了免死金牌,天大的錯事也不可問罪緝拿。」
太子妃不相信的瞪大雙眼︰「這不可能,他一個小小的侍衛……」
聶風揚再無神和她廢話,對著聶風翎說道︰「良娣娘娘請回宮,太子臨行前吩咐過卑職一定要保護娘娘周全,若有人敢搗亂生事,一劍刺死。」
宮人們立刻嚇得面面相覷低下頭去,有誰願意來得罪太子深**的蘭良娣,還不都是被迫的。
沈玉瑤一張俐齒咬的咯咯響,粉拳緊握幾乎要將那精心鍍造的大紅長甲給掐斷。
「蘭良娣,你給我等著!遲早有一日本宮叫你求生不得!」沈玉瑤惡狠狠甩出一句,領著宮人們悻悻歸去。
已是入夜,東宮中除了守夜的侍衛,連侍婢太監都不見走動了。聶風揚和衣倚靠在殿門前石階上,鼻息平緩進入深睡眠。突然感覺到一陣輕微的聲,立刻警覺的睡意全無,豎起耳朵听那人為的聲音。
卻是紫玉輕輕打開了門,四處望了望確定再沒有其他人,便將一疊紙泊遞給了聶風揚,又掩門入了殿內。
聶風揚打開那一張張紙泊,表情逐漸凝重起來。
那一首熟悉的筆跡,出自妹妹自創的詩句,無不向他證明這些確實出自妹妹的手。
還有那一副畫著他兒時在青湖中游水的墨畫,岸邊的管家成伯手提著木棍表情微嚇,湖水中的他毫不理會只顧和妹妹戲水。情景栩栩如生,仿佛昨日猶在。
他徐徐展開一封信,墨跡還未干透,熟悉至極的筆跡,正是出自妹妹手筆。
「哥哥,還記得兒時我特別貪吃,你便常常帶我去地窖偷吃娘儲藏招待客人的花蜜,有一次我把一罐子花蜜全打翻了,你主動對娘說是你打翻的,為此我還親了哥哥一口。」
「哥哥曾喜歡過錢掌櫃的長女大花,寫過三封書信讓我交給她,第一封信使這樣寫的︰錢大花小姐,見信請先笑一笑,你不知道你笑起來兩個眼楮圓溜溜的,牙齒白白的,酒窩深深的,可好看了!所以我喜歡你,想讓你做我的娘子。不過,你的名字不好听,像你這樣好看的女孩,不該叫這樣的名字。我給你起了一個名,你看好不好。錢多多。這樣的名,在我天朝可是獨一無二的,多有氣勢!不過讓你做我娘子一事並不急,因你只有十三,還未到該成親的日子。我更小你三歲,才十。真是不幸啊!好了,我娘在外屋喊我了,下次再說了。」哥哥,不敢和你當面祥敘,妹妹心中思念萬分。若有機會能和哥哥抱頭相認,妹妹當真是無憾了!哥哥安睡,明日早起再陪妹妹去景苑走一趟吧。」
這些瑣碎的只關于他兄妹二人的小事,除了妹妹,還有誰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