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宣王府的車子?」柳冬青一臉興奮的抓著花景團的衣袖,扯了扯道︰「趕緊去找祥子,把這消息告訴他。若是能夠與剛才那位小姑娘結成親家,咱們家的生意豈非更加紅火。」
「人家既然能夠坐著宣王府的車子來來去去,還不一定能夠看上咱們家的人。這西京城中貴人不少,沒看到就剛才一個丫鬟都氣度不凡,咱們若是想要有點什麼,還不一定會讓對方看上咱們。這事我們別摻和,還是讓祥子決定。反正就在自家對面,害怕人跑了不成。」花景團翻了個白眼,對于柳冬青的小算盤怎會不知道。
好歹都是二十幾年的夫妻了,對方心里頭的小九九還能不知?
「我不就說說而已,又沒說要插手。」
「知道就好。還是先去找兒子說事。」
「誒。」
花上雪此刻正在馬車上,並不知道後頭這對夫婦心里頭的算盤,可就算知道了,以花上雪對這家人的認識,怎麼可能糊里糊涂就栽下去。
她又不是白痴,明知對方的性子如何,還毫不設防。背後讓這家人捅一刀就夠了,還給捅第二刀,那她就真該自我反省反省了。
不過,依著對方主動示好的舉動來說,這事情應該不會這般不了了之,定是有什麼目的的。
花上雪看了眼敏兒幾個,覺得有些話有必要跟她們說說,免得一不小心著了對方的道還不自知。
「敏兒姐、福兒、蓮兒、玉兒。現在我有句話要跟你們說,希望你們能夠牢記在心底。」花上雪難得的一臉嚴肅的望著四人,連帶著讓四人也不敢有任何的輕視。
「剛才那對夫婦以及他們的一家人,你們都要小心應對,凡事都要長多一個心眼,多問一個為什麼。例如對方突然對你示好,你要在心里頭問自己,自己好在哪里,為何那人要對你示好,可有目的?又例如。幾次偶遇。也要問自己是真的這麼巧,還是事先安排的戲碼。反正一句話,對待那家子的人,都不能為表象迷惑。輕信了對方。知道嗎?」
花上雪此番警告讓四人很是不解。對望一眼後,由敏兒開了口。
「小雪,莫非你認識剛才那一對夫婦?」
花上雪點了點頭。這事情並不需要對她們有所隱瞞,更何況,有些事情,瞞著她們只會讓她們心存僥幸,不過,事實也不能說出,畢竟,如今的情況有些復雜。
「這兩位出生在一個小村子,是對貪得無厭的夫婦,你們別看他們此刻表面光鮮,談吐似乎還行,現在如何我不清楚,不過四年前來說,這兩人卻基本算是目不識丁的農戶人家。我並非看不起農戶人家出生的人,只是,這二人本性貪得無厭,無利不起早,也決不讓自己吃虧。他們家三子一女,大兒子花金祥暫且不詳,二子花有才與三子花小將四年前時,還是個老實本分略有幾分木納的人,如今變成怎樣,我不清楚,另外還有個女兒花小蘭,較為善妒,若是我沒看過,應該還有位老夫人,曾經做過抱走別人家孩子養在膝下卻又不曾善待,還想盡法子要將稱呼她女乃的孫女賣掉分銀子,孫兒則是賣給別人家當兒子,只為給剛才那對夫婦的兒子找個童養媳。四年前,花金祥發了財,接走這一大家子,如今看來確實是有了錢,不過若想不被麻煩纏身,還是少沾惹這一大家子為妙。若是沒辦法躲避,也要多長幾顆心眼,不然悲慘的只會是自己。」
敏兒四個面面相窺,似沒想到竟還有這樣的隱情在內。
若真的如花上雪所言,那這家子的人豈非都不是好人。
一個抱走別人孩子承歡膝下倒也罷了,卻又不善待孩子可就說不過去。尤其還因著並非親屬,要將喊自己女乃女乃的孫兒孫女換銀兩,換童養媳。
這樣的事情也能做出來實在是太沒人性了。
哪怕她們自己的家人,在賣她們的時候,也是因為家里實在過不下去才會無奈如此。
對此最是憤慨的當屬敏兒,畢竟,她一直都是宣王府的家生子,雖然被發配到姚園當差,也見過一些阿諛我詐,卻也不過是小打小鬧,再加之本就不出眾的容貌更是受盡冷暖。
對于這樣的事情更是深有體悟,也更加憤慨。
相較于的敏兒的怒,蓮兒與福兒卻是有些畏懼,反倒是玉兒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儼然打著什麼針對花家這一家子的壞主意在腦海中慢慢成型中。
「小雪,他們真的這般可怕?」蓮兒扯著花上雪的衣襟問道,感覺就像是听見狼外婆故事的小孩子,有點嚇到。
這蓮兒還真是膽小,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能夠避開與對方的接觸。
畢竟往後里住在雪園,跟那家子基本上算得上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系。
沒辦法,誰讓那般倒霉,偏偏是兩對面,就隔著一條馬路的距離。大門對著大門的誤差距離都不超過十米。
「我剛才說的事情,你們不要亂說,記在心里防備著就好。至于對方是好是壞,反正有的是時間,慢慢就能夠了解。當然,若是對方送禮物你們也別客氣收好就是,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不過要記得檢查,免得讓禍害了。另外他們若是要你們為他們辦事,先應承著,然後直接告訴我或者九月,自會有人應付他們。只要記住一點,絕對不能輕易與他們家的人單獨相處。有時候,為求目的,他們真的會什麼事情都做的。」
四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看她們應該是有將她的話听進去,花上雪哪怕還有些不放心,卻也只能祈求上天保佑了。
來到望月軒的地方,花上雪左思右想後還是覺得這地方依舊當茶樓,不過,卻不是做普通的茶樓,還要兼顧經營一些點心的生意。
望月軒的空地其實蠻大,只是原址上建造茶樓有些浪費了。
正好臨著閉月湖,正好讓人在草地那邊弄一個小巧的圍欄,然後搭建一個個臨湖的小亭子,可以品茗,又可以觀賞湖光水色,吹著涼風徐徐,看著湖上燈火輝煌,卻又幾分雅致。
不過,為了不讓人打攪到,多少還是需要劃分好區域,這方面的改建需要繪制一份圖紙,找了能工巧匠後,再行建造。
若是成功,興許還能成為一大景點所在。
不過,要完成圖紙還需要多來幾次,雖然她不是專業的設計師,可腦子里還是有不少園林設計圖案,只要搭配合理,再加上有經驗的師傅稍作修改,想來效果應該不會太差。
就好比泗溪鎮的姜家面館,那就是圖紙與師傅相互磨合修改後的結果。
雖然不能說是美輪美奐,可至少有著獨具一格的布局,只要舒適,帶給客人想要的感覺,就算初時看起來有些怪異,也無妨。
今日里在這里看過後,暫且想到的不過是敲定了望月軒的經營方向以及臨湖的空地的運用,看了看時辰也差不多了,隨即回宣王府。
剛回到姚園之時,花上雪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每個丫鬟匆忙中帶著一絲驚慌失措之色,這讓花上雪想到不太好的事情。
花上雪連忙跑回小樓,正好看到一個挎著藥箱的藥童隨同一個老大夫從玉彌瑆的房里出來,烏毅就站在門口準備送人。
蹭蹭蹭的上了樓,花上雪與烏毅錯身而過,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負責送客,而花上雪也不過是看了烏毅一眼,轉身入了玉彌瑆的房間,而敏兒幾個卻是未曾跟著上來,至于九月則是守在門口並未進去。
隨後就見他坐在床上,披著一件衣服,手中拿著一本書在看著,只是臉色有點蒼白。
「剛才那個是大夫?你莫非受傷了?」花上雪一進門就望著玉彌瑆如此問道。
「傻瓜,說什麼話呢,我怎會受傷。」玉彌瑆放下手笑著說道,臉色有點削弱。
「若不是受傷,剛才那個大夫又是怎麼回事?還有你這一臉的蒼白,給人的感覺就是失血過多的樣子。」花上雪皺眉說道,語氣有些重。
「你誤會了,我真沒受傷。剛才那位大夫過來是因為我感染的風寒,給我看病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玉彌瑆好聲好氣的解釋,不過,這話听著怎麼都像謊話。
「今早上你還好好的紅光滿面,怎麼一天不見就病怏怏的,還感染了風寒,你還真能說。莫非你大冬天的跳到水里浸泡一段時間後,還起來吹冷風?要不然,你又如何染了風寒。」花上雪一臉不信的說道,這話里頭明擺著帶著幾分調侃意味。
玉彌瑆不由模了模鼻子。
「還真讓你蒙對了。只是,我不是跳進水里,而是失足落水。」
「啥?你失足落水?拜托,你武功這麼好,居然失足落水,你騙誰哦。」花上雪明擺著不信,這麼爛的借口也說得出,花上雪狠狠的鄙視了玉彌瑆一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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