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管家臉色一僵,覺得九月實在是太不給面子,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人離開,隨即回府復命。
「那個小丫頭的僕人真的是這樣說的?」蔡夫人抿了口茶水淡淡的問道。
「奴才絕無半句虛言。」蔡管家應道。
「這話是那小丫頭授意還是她的僕人自作主張的?」蔡夫人放下了茶杯,又是一句淡漠的詢問。
蔡管家沉默了片刻,回想之前的情景後應道︰「只看當時的情況卻是雪兒小姐的僕人擅做主張,卻也不排除事先便已授意,奴才猜不準。」
「罷了。這事你派人留意著,若是沖突的太厲害時,適當的調解下,別把事情鬧得太僵,畢竟對這事的發生,我也月兌不了幾分干系。若非老爺有事需要求鄭家幫忙,今日的事情又如何這般馬馬虎虎的揭過。多少是虧欠了雪園的小丫頭,你直接看著辦,給些補償。」
「諾。」
馬車緩緩駛離蔡府,在回雪園的路上,花上雪坐在馬車里晃悠著身子,卻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頭好燙。」敏兒伸手一探花上雪的額頭,被那溫度嚇了一跳,趕忙掀開車簾,「九月,去最近的醫館,小雪發燒的厲害,不能耽擱。」
九月心中一驚,沒想到這病居然來得這般急,立刻調轉馬車前往最近的醫館。
到了醫館看大夫時,花上雪整個人渾身乏力的被九月抱著入了醫館。
砸下不少的銀子,立馬就有大夫過來看病,立刻就熬了退燒的藥,在醫館中收拾了一個房間安置花上雪稍做休息,還不忘讓擅長針灸的大夫,先給花上雪扎針散體熱。
待得一碗退燒藥喝下去,陪著針灸著藥性更好的揮發著,原本燙的嚇人的頭,總算是降了溫。不過,這番一折騰,天都大黑了。
好不容易等到花上雪燒退了,九月才讓敏兒四個護好花上雪回了雪園。
「這是怎麼回事?小姐怎麼了?」一到家柳岸一家子就等在門口,一見花上雪讓九月抱著回來,一下子就涌了過來,臉上滿是焦急之色,由柳岸開口詢問。
「小姐今日落水發燒,病來的太快,就在醫館里耽擱了些時候。家里沒出什麼事情吧。」九月一邊抱著花上雪。一邊詢問跟在身旁的柳岸。至于柳白這是攔下了其他人,將能說的都說了,順帶也讓柳嫂去準備飯食,今天都還沒來得及吃東西。這會肚子餓得慌。
「小姐落水了?難道是對面家的人干的?」柳岸立馬吹胡子瞪眼,義憤填膺道︰「之前就琢磨著對面那家怎麼突然上門送禮,還說代為轉告小姐,之前的一切都是誤會,還請小姐不要誤會,大人不記小人過。之前還沒弄明白是為了什麼,如今看到小姐的樣子,今個直接拿掃帚趕人實在是老奴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了。早知道小姐是受了這般的委屈,之前就改讓二媳婦準備臭雞蛋扔死那群混蛋。」柳岸氣得吹胡子瞪眼。只差擼袖子後,招呼自己的兒孫拿起家伙去干一架了。
「老柳頭,此事還是等小姐醒來後再做決定,不要貿然去招惹對面的人。若是你們受了傷,小姐定會自責不已的。」九月雖然氣憤。倒也不至于失了理智,開口給柳岸一句提醒,實在擔心這位平日里看起來和和氣氣的老人家一氣之下,真的招呼自家人去報復對面的人。
這可不是九月想看到的結果,也不會是花上雪想要的結果。
今日的事情肯定沒忘,只是上門鬧一場,太便宜花府的人了。
將花上雪抱回了房間,將帶回來的藥包,拿了一帖熬著,只等花上雪醒來喝藥,再出一身汗後,明日里想來就能夠完全去了病氣,恢復過來。
花上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的時候了,頭雖然還有點沉沉的,卻不過是發燒後遺癥。
稍微坐回就恢復過來,也將守在一旁的敏兒驚醒了。
「小雪,感覺如何?可有不舒服的地方?肚子餓不餓?」敏兒張嘴就是一陣詢問,問得有些急。
「我沒事,頭也不昏沉了,就是肚子有點餓了。」花上雪笑著說道,緩一緩敏兒緊張的情緒。
隨著敏兒再三的將手模上花上雪的額頭確認已經不燒了,方才稍稍松了口氣。
「你等會,我把飯菜端來,順帶也將藥喝下去,免得又復發了。」
「好,你快去快回。」花上雪點頭應道,敏兒方才不放心的離開片刻,卻是很快回來了,帶來了香噴噴的飯菜。
狼吞虎咽的填飽了肚子後,身子也不是起來時那般綿軟。
在敏兒的注視下喝下了一碗難喝到想吐的藥汁,敏兒方才放過她,收拾了碗筷。
自己是吃飽了,卻是苦了守著她的敏兒。
好說歹說才勸說了敏兒回房休息,花上雪披著外衣坐在院子里,此刻卻是並不困的看著漫天的星辰,只覺得望著星空的自己是這般的渺小,不過,這般看著心卻是很平靜的。
「小姐。」九月的身影忽而出現在身後,也不知來了多久了。
「九月,你怎麼還沒睡?」
「小姐不也還未睡?」
「我怎是未睡,只是剛醒而已。倒是你,今天辛苦你們為了我的事情忙碌著,天色這般晚了,你還是趕緊回去休息,若是累垮了身子,我可就沒人可以使喚了。」花上雪含笑說道。
「不會的。奴才身子硬朗的很,只要是小姐需要,隨時都能听候差遣。」九月應道。
花上雪抬眼望著天空的形成,忽而問道︰「九月,若哪日里你發現我並非你要找的小姐,而我卻厚顏無恥的佔著你家小姐的一切,你可會恨我?」
九月微微一愣,沒想到花上雪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稍稍一愣後,九月也很快回過神。
「小姐說笑了,奴才豈非認錯主子。小姐便是奴才的主子,定不會有認錯的時候。」
「九月,你還真是一個固執的家伙,難道都不懷疑自己會有錯認的時候。」
「絕不會有。」九月應得堅決。
「算了,跟你說不通。我,咳咳……」話說到一半,卻是咳得厲害,身子骨忽而一陣陣涼意從骨子里往上冒,讓花上雪不由緊了緊披在外頭的外衣。
九月趕忙上前一步,探了探花上雪的額頭,這會不是發熱,而是不正常的冰涼。
花上雪不由抖了子,涼意一陣陣的從腳底往上竄。
「九月,我冷。」花上雪不由呢喃出聲。
「小姐,我扶你回房。」九月伸手扶起花上雪的身子,將她攙扶著回了房間。
鑽入被窩的花上雪還是感覺到冷,一陣陣的涼意透骨的穿梭在體內,讓花上雪的唇瓣都徹底褪了血色。
「冷,冷,好冷……」
「小姐,你忍著點,我去叫人。」九月畢竟不是大夫,雖然用自己的內力想為花上雪驅寒,卻不料根本沒用。
九月離開後,很快將院子里的人都叫醒了。
「柳白,你想辦法請大夫過來,花多少錢都沒關系,定要將人請過來。」
「諾。」柳白領命匆忙離去。
「老柳頭,你去庫房看看有什麼用得上的藥材拿出來,若是大夫來了,也好第一時間取用。」
「好。」
「柳嫂,你帶人去廚房燒水,需要多少人自己選。盡快準備熱水,興許很快就用得上。」
「明白。」
「敏兒,你們四個照顧好小姐,寸步不離的顧著。她若是冷了就給她蓋被子,還不夠,你們就把爐子點熱了,萬不能讓小姐再著涼了。」
敏兒四個點了點頭,立刻去了花上雪房間。
而這會,除了兩個護院之外,就只有九月如今是閑著的。
九月看了眼花上雪亮堂堂的房間,吩咐張家兩兄弟守好院子,轉身離開了雪園。
柳白將大夫請了過來。
如今半夜三更的,願意出診的大夫基本沒有,若非柳白求了許久,方才將人求了過來。
被請來的大夫是隔壁街道保和堂的齊大夫。在附近,齊大夫的名聲還是不錯的。
雖然保和堂只是一間小小的鋪子,也只有齊大夫一位大夫,不過,卻因著齊大夫熱心腸的態度,名聲方面倒是不錯。
再加之齊大夫本就住在保和堂里,若非如此,柳白想要清楚齊大夫是不可能的。
看過花上雪的癥狀後,齊大夫皺了皺眉頭之後,還是開了方子,讓柳白去抓藥,立刻拿去熬制卻並非拿來喝,而是給花上雪泡澡用的。
也幸得齊大夫方子上的草藥,在雪園里都是備著的常用藥,有著單獨的一間小藥房,倒也毋須跑出去一趟。
藥材都不似很值錢的藥材,不過熬出來的藥汁味道卻不似猜想的難聞,反倒是有種聞起來有點奇怪的味道。
幸虧最初柳嫂听了吩咐燒了足夠的熱水,倒是省了齊大夫另行吩咐的時間。
當一同綠油油中帶著一絲乳白色的藥汁被熬出來後,所有男眷在門口守著,有敏兒四個負責為花上雪沐浴更衣,足足在藥桶里泡了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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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熱戀與夙依影各自打賞了一枚平安符!
今日第一更完畢!原本還有兩更的,困得要命,明日補上吧!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