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快速的下沉下沉,仿佛掉進了一個沒有盡頭的深淵,找不著支點的他只能將拳頭握緊,握緊,再握緊。明明是越來越冷了,身上卻仍然不停地冒著汗……
「誠然,誠然,你怎麼了?誠然……」
就在他感覺自己就要被冰凍的前一秒,一個柔軟的身軀靠了過來,這……是他渴求了好久的溫暖。于是,不自覺的就朝著溫暖的源頭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終于安安穩穩的一覺睡到了大天亮,童欣滿足的翻了個身,小心翼翼的睜開眼,周圍是熟悉卻又陌生的一切。彎了彎嘴角,一個沒忍住雙臂就伸了過去,這樣一個清晨,這樣環住他的腰。臉貼上他寬闊的後背,這樣,就像是一對新婚的夫妻。驀地雙頰就染上了紅暈,童小欣,你真不羞。
只是還沒等她收回手,那個原本熟睡著的人就迅速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毫不溫柔甚至算得上是輕咬的吻就那麼硬生生的砸了下來,臉上,脖子上,最後封住了她的唇,叩開了她的牙關。
呼吸被奪去,所有的一切都染上了他有些紊亂的氣息。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深吻,可之前沒有哪一次他會如這次這般急切,急切中甚至帶著些恐慌。心理承受能力不夠的童欣腦海中當下一片空白,渾身都沒了力氣,暈乎乎的只覺呼吸越來越困難。
就在她感覺自己要完全窒息的前一秒,身上忽然的一涼。
「橙子哥哥,橙子哥哥,不要,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害怕,我害怕……」
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睡衣的扣子已經被一顆顆解開,衣衫大敞著,而那只原本在她腰間流連模索的火熱的大手隔著蕾絲胸衣覆上了她的胸前。異樣而陌生的感覺讓她好難受。她要掙扎,要推開他,可是他卻像著了魔一般,一點一點的在加深著她的恐懼。
「橙子哥哥,我……害怕,我害怕。」該怎麼辦,怎麼會這樣。眼淚嘩啦啦的就流了下來,和著之前的委屈,矛盾,糾結,齊齊爆發。越哭越大聲,越哭越淒惶,然後,緊壓著她的龐大身軀狠狠一震。
「寶寶,對不起,對不起。」一個翻身讓她在自己懷里趴好,滿頭大汗的葉誠然極盡輕柔的撫模著仍然渾身發著顫的小丫頭。這是怎麼了,他是怎麼了……
「寶寶不哭,是我不好嚇著你了,我是混蛋,我是混蛋,我們寶寶最乖了,不哭啊!」短短的一句話就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頭開始一陣一陣的疼,又做了那個夢,原來這麼多年他還是擺月兌不了。一陣寒氣上涌,隨後眼前一黑,好安靜,這樣是不是終于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覺了。
葉母接到電話趕去醫院時小姑娘正縮在走廊的長椅上可憐兮兮的抹著淚,頭發披散,睡衣外邊胡亂套了件大大的衛衣。原本水彎彎的大眼楮腫的像桃子一樣,嘴唇的某個部位還破了皮。不一會兒,醫生檢查完出來,她飛快的抹了把臉蹦到地上迎了上去。听完醫生的囑咐,又輕手輕腳的進了病房,掖被角,擰毛巾,倒也做得熟練細致。好一會兒才終于發現站在在門口一直笑盈盈看著她的人,她明顯有些局促了起來。
「葉媽媽,我……」母親都是心疼自己孩子的,可自從認識她以來,似乎每一次葉誠然進醫院都跟她有關,抿了抿嘴,童欣低下了頭。葉母臉上的笑容不減,望了望床上睡著的病人沖一邊似乎認錯態度良好的小姑娘示意。
「讓他休息,我們出去聊聊好嗎?」
將毛巾搭回到架子上,童欣點了點頭,沒法走遠,兩人就又回到了走道里,好在vip病區來往的人不多,很安靜。
「餓了吧!」拿過一旁裝著早餐的紙袋塞給童欣,葉母拍了拍身旁的位子讓她坐下。
「我猜,你一定不知道昨天是誠然的生日。」她溫溫吞吞的開口,然後順手就遞上了牛女乃,一旁乖乖啃著飯團的童欣華麗麗的被噎住。
「慢點慢點,還以為經歷過上次的事情我們早就成為革命戰友了呢!哪知道你居然變得開始怕我了。」很少有人把那般清清冷冷的聲音說得這樣溫柔好听,即便是帶了些戲謔,也完全听不出一絲讓人不舒服的味道。只是這下童欣更不知道該如何答話了,頭又低了下去,怎麼看都像是個乖乖等著大人訓話的乖小孩。這讓向來很有親和力的葉母萌生出一絲絲的挫敗。
「他的行程本來應該是明天回來的才對,在我們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昨天就到了家。多難得啊!這麼多年,每到這個日子他都不會呆在這兒,哪怕是一秒都不願意。現在是,終于有了牽掛……」
她說著說著就有些動容,像是回憶,又像是在感嘆。從她的話語里,童欣隱隱約約了解到在葉誠然過去的生日里似乎發生過許多不好的事情,而他這次的發高燒休克,也跟那些事情月兌不了關系。想要細究,她卻接了個電話後就匆忙離去,走之前還留下了一個帶著復雜的探究眼神。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這種感覺可真怪,啪啦兩把自己的頭發,童欣郁悶的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