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心都!你們,一起來吧!」
月瀆背生雙翼,六尺大刀隨意握在手中,從空中暴掠而下。
火心都,海林,以及赤老頭和應虎幾人,面色極為難看。白心滅竟就此死了,他們幾人的靠山已然沒了,在此繼續得罪雪岩壁幾人,顯然很是不妙。但更令他們震驚的是,月瀆手中那六尺巨刃。第四器!那可是,超越了那位僅在傳說中存在的人物。月瀆的天賦,令他們心驚,甚至有些後悔如此得罪了月瀆。
「該死!怎會如此倒霉!若真將他殺了,那夏明夜來了,我們該如何!」赤老頭皺眉,對著海林說道。
「不知!」海林沙啞回應道。
同一時間,雪岩壁,熊無極除卻震驚,更多的卻是喜悅。雪岩壁此刻,近乎想要仰天而笑起來。
「月瀆!月瀆!你真乃奇絕怪才!哈哈……哈哈……」那六名神秘的強大老者之中,為首兩名六品元力的人相視一眼,難以掩飾內心的震動。片刻,他們似是打定了主意,眼神互相交匯,同時向著雪岩壁走來。
「雪岩壁小友,老夫張林,英雄殿六品長老。」
「老夫孫碩,英雄殿六品長老。」兩者拱手,說道。
「前輩言重。」雪岩壁慌忙讓禮。
「無妨。我二人如此待你,也是有些私心。不知這月瀆,可是你家中小輩?」
「我二人認識時間並不長,他與清雨姑娘兩人,都並非雪域之人。」
「我英雄殿自成立到如今,已有百年歷史。進入英雄殿,最低需五品元力之上。除此之外,還需經歷種種考核,各類歷練,方能進入。凡是進了殿內之人,便已受到整個英雄殿,乃至雪國庇護。英雄殿的勢力,遍布大陸各處,為雪國解決各類不能見光的事情。」
「前輩所說,晚輩有所耳聞。」
「英雄殿十年以來,入殿最為年輕者,是八年之前,一個天縱奇才,二十八歲元力便已突破五品。而今,他已在兵國有了赫赫威名,受萬人矚目。」
「而這月瀆,我想,便可打破這項記錄。以他一身四器來看,這等天賦,元力修行必然極度緩慢。但這並不妨礙他實力加強。只要戰力足夠,即便不能突破五品,我等也願意將他招至殿中。我想,我們可以為他破例一次。」那位孫碩肯定道,目光灼灼,看著雪岩壁。
「前輩的意思,晚輩都明白了。只是月瀆他似乎並不喜受到約束……」
「英雄殿對成員並無約束,即便你是大奸大惡之人,只要通過考驗,在關鍵時刻可以為之效力,殿中對你都不會有任何干預;甚至,還會成為你最堅實的後盾。」
「不,前輩誤會我的意思了。前一陣我也曾勸說月瀆留下,去拜師夏明夜大人門下,只是,他已拒絕了。據我猜測,月瀆背後,似乎另有一股恐怖的勢力,所以方能在這個年紀,有了這分實力。」雪岩壁拱手回答。
「連那位大人都……!」張林兩人震驚,難以置信。
「正是,連他都未能吸引得了月瀆。不過,麗秋已經去親自叫夏大人回來,要見上月瀆一面。至于兩人之間結果究竟如何,我也只能靜靜等著看了。
「哎。看來,倒是我二人多心了。那位大人要收的徒弟,我們,倒真是不敢多有說辭啊。」張林嘆息一聲,不無遺憾道。
場內,月瀆已持巨刀,與火心都大戰起來。
「月瀆,你先停下!有事都好商量,我們慢慢解決!」火心都一邊招架,一邊焦急喊道。
「無需商量!今日殺你!」月瀆雙翼一振,停留半空。在他身上,一只火紅的巨鳥虛影,若隱若現。那大刀之上通體漆黑,火光繚繞,每一刀砍出,都爆出一陣陣風火之聲。
「小王八蛋!白心滅父子都是白痴,剛剛一刀殺了他不就是了,偏偏要挫他銳氣,反而讓他越挫越勇,又有了突破!這等天才,是能挫得倒的嗎!」
「白家群龍無首,那個人,也該出來主持大局了!怎麼還不見他蹤影!」火心都不敢再全力出手,他心焦不已,閃過許多念頭。月瀆今日這等表現,日後必然要傳出去,受到各大勢力的追捧。這其中,最為麻煩的,便是皇室。那石川顯然與月瀆關系不錯,也更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所以他在等一個人,一個能做靠山的人。
「你若再心不在焉,我便真將你殺了。」月瀆隨意一刀砍出,*得火心都倉皇後退。
「哼!幾位可都看到了,這小子殺心太重,現在若我死了,他也不會放過你們!這等敵人,可是令人寢食難安!你們還不速速與我一同出手,將他斬殺!」火心都回身,對著赤老頭幾人喊道。
「放屁。法不責眾,你這老東西想拉上幾個墊背,當我們看不出來嗎。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今日絕不能放過他。」赤老頭冷哼,上前而來。
海林猶豫片刻,也走上來。應虎並不言語,再度拉弓。
「來吧!」月瀆左臂,插著一只金箭。他右手持刀,立在半空雙目如電,傲然說道。
「哼!小子不要猖狂。我幾人隨意一人,便至少與你戰到平手。我適才不出全力,你便真當我怕了你嗎。」火心都冷哼,怪笑道。
「那便戰上一場來看!」月瀆長吼,暴掠而下。他單臂,刀指向天,一刀劈向四人。
「狂妄!」赤老頭臉色鐵青,「轟」一聲化為一灘巨大岩漿。岩漿在地面一陣蠕動,伸出一只巨臂,向上迎著月瀆拍擊過去。
「砰」……「嘩」兩聲,岩漿手臂與大刀一接觸,先是一聲悶響,緊接著四散而開,再度化為液體,向著地面掉去。
「接招!」月瀆刀勢不停,繼續向下劈去。
「我來!」海林腰身一甩,魚尾處擺出一個黑色泡沫。那泡沫顏色極黑,緩緩升空,懸于海林面前。
「黑水冥珠!」他魚尾猛然擺出,將那泡沫拋飛上去。泡沫速度極快,瞬間到了月瀆刀前。
「嘩」一聲,泡沫直接碎開,自泡沫之中,流出一大灘黑水,彌漫向四周。
月瀆刀勢經此一撞,終于後力不繼,不復適才的威勢。那黑水彌漫在刀身四周,隱隱有著一股極大的阻力,令他一舉一動,都很受牽制。
雙翼震動,月瀆身形急速變換,忽然消失。他繞過空中一灘黑水,瞬間到了地面。
「啪」一聲,月瀆一腳蹬在地上,向著四人暴掠而出。行進之中,六尺大刀托在地面,嘶嘶劃著火星。
「找死!」火心都冷聲,轉頭面對月瀆。他元力外放,火焰破體而出。雖然年紀老邁,但他速度極快,迎面對著月瀆奔來。
交戰在即,月瀆眼神不變,肩膀一震,憑著沖勢,帶起身後大刀。那刀自月瀆身後,迎面向著火心都砍去。刀尚在空中,已迎風暴漲,轉瞬變成了數丈龐大。
「變大了又能如何!」火心都雙掌瘦如枯骨,半握成爪樣,氤氳出兩團精純的火焰球體,合二為一,那火球火光內斂,晶瑩如一塊寶珠。
火珠向前,擋在刀前。
「 嚓」,脆響聲響起,火心都面色劇變,撇下火珠抽身而退。那火珠支撐片刻,猛然爆裂。火珠一炸,火浪激射而出,猶如火龍張口咆哮,瞬間淹沒了月瀆。
「嘿嘿!」老家伙,你倒真是陰險。赤老頭看著面色發白,滿頭冷汗的火心都,笑道。
「這一招我也承受不住,很是凶險。不過,好在那小子白痴,硬受了這一擊。」火心都心有余悸道。
「嘩」一聲,那火浪之中,一道火線激射而出。那火線似是一道箭矢,倏然穿透火浪,飛了出來。火線身後,留下一條火焰道路。
「那小子沒死!」赤老頭驚叫。話音落下,火線之後,一個身影,像是流光,瞬間閃掠出來。火道之上,火焰似是小草輕舞,迎接君王。
月瀆手中,黑刀化為原樣,火焰變成一縷縷火線,繞著刀身流轉。
「斬!」一聲干脆的呼喊,刀起,向著火心都斬去!
刀身之上,火線似乎澎湃,迅速流動而開。
「代我擋住!」火心都後力未繼,驚聲呼道。
赤老頭面色陰沉,雙臂平托,地面「砰」一聲,碎成無數碎石,緊跟著,他腳下岩漿四處流淌,那碎石瞬息,也被同化。
海林晃頭,「咕隆」一聲,高出數丈,他面貌全部消失,衣裳盡數撐破,那皮膚全部變為黑色,上面,粘液四處流淌。瞬間,他全然變成一只數丈龐大的鯰魚。
應虎迅速倒退,他將弓固定在地上,以兩臂之力,開始拉弦,弓身之上,開始泛起金光,弓弦「嗡嗡」作響,似是有爆裂的跡象。
「巨音!」月瀆毫不猶豫,一躍而起劈向海林胸月復。
海林四肢之上,白色粘液迅速流淌,向著胸月復流去。那胸前一塊黑色皮膚,油光閃亮,不斷蠕動。
「砰」一聲,一刀砍中。月瀆只覺得猶如砍中一塊堅韌的海綿,刀身沖擊力被迅速化解,片刻銳氣盡失。
海林面色不變,肌膚不斷蠕動,竟將巨刀僅僅夾住,令月瀆無法取出。
「爆!」月瀆冷聲。緊跟著,一陣陣悸動,似是脈搏,自黑刀上傳出。
海林面色巨變,匆忙擺動魚尾,向後退去。尚未退出一步,一陣脈動傳來,穿透皮膚,徑直向著他內髒襲去。
「啪」的一口,海林狂吐一口鮮血。緊跟著,月瀆刀身大震,一股巨力襲來,他數丈身軀,被震飛而出,將數丈之外,一面巨大牆壁砸的坍塌下去。
月瀆收刀,正要再去進攻一旁赤老頭。
「吼!」一聲巨吼,應虎一箭射出,弓弦崩斷,弓身應聲而折。
那金箭一離弓弦,便似有了靈智,幻出一只金色巨虎,虎嘯傳出,攜著漫天金光,向著月瀆撲殺。
「嘿嘿。」赤老頭冷笑,舉起一只岩漿手臂。地面之上,岩漿迅速向著他流淌而去,不斷對著那手臂匯聚。片刻,那手臂變為一只數十丈高大的巨人。
「吼!」金色巨虎,一聲怒吼,一口向著月瀆咬去。與此同時,那手臂緩緩垂落,坍塌下來,砸向月瀆。
「去死吧!」赤老頭猙獰大叫。
月瀆立身,獨臂掌刀。
他抬頭,兩眼電光激射。
「萬丈!」一聲斷喝,舉刀斬出。
「吼!」巨虎撲至。刀身迎向巨虎,黑色光芒,似天邊一道暮雨屏障,自刀刃傳出。
巨虎停下。射出金光萬丈。
片刻,自那龐大金色巨虎背後,透出一道黑色光芒,似一道屏風,將其立劈。
金光。黑光。刺人眼球,月瀆的小小身影,在哪光芒之中,猶如滄海一粟,瞬間便被淹沒。眾人心切,心癢,但根本看不到了。
岩漿巨臂,壓下一道金光,向著月瀆砸去。那黑色屏光穿透巨虎,緊跟著便斬向艷紅的岩漿手臂。
又是一聲轟鳴。
黑光向著天際遠去。巨臂壓下,「砰」一聲,化為一片岩漿湖泊,覆蓋了月瀆所在區域。
「死了!」火心都恨恨,如釋重負。
「月瀆!」雪岩壁焦慮,看著場中。
應虎面色蒼白,一眼不發,死死盯著那片火紅岩漿之處。
片刻,金光消散。場中情景,漸漸清楚。
月瀆通體火焰繚繞,雙翼紅光與黑光交映,離地三寸,立在空中。
另一邊,則是赤老頭。眾人向他望去,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此刻的赤老頭,身體上岩漿盡數退去,已然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他面如金紙,似是隨時都要一頭栽倒。那右臂,齊肩而斷,傷口之上,岩漿與血液混合,十分可怕。
「你們。還有誰。」
月瀆向上緩緩攀升,朗聲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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