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靜柔眉毛不粗不淡,睫毛很長。她用睫毛下面的兩只眼楮,盯著清雨看了許久。
清雨也一直在看她。
「我自小便很聰明。」良久,季靜柔忽然道。
「看得出來。」清雨回應。
「我沒有成為星羅師的天賦。但對棋界一直很鐘情。」
「我懂你的意思。像你這麼要強的人,若是認定了一件事,一定會盡全力去做的。」
「我的確一直鑽研著它。」
「你很了不起。」
「你也是。」
赫拉克勒斯疑惑看著兩人。但月瀆已經在笑了。他笑,因為他已知道了答案。
「老師說,我對棋界的理解,已經超越了一般人的範疇。甚至,或許一些低品的星羅師,也未必勝得了我。」兩人又端坐許久,季靜柔繼續道。
「她的評價或許並非夸大其實。」清雨也回應道。
「我也一直有這份信心。」
「但我相信,你不會認為我其實是個星羅師。」清雨認真道。
「我當然不會。」季靜柔搖搖頭。
「所以,看來你真的比我還要聰明。可能甚至還要比我漂亮。」季靜柔嘆氣,情緒有些低落。
赫拉克勒斯很吃驚。當他听到季靜柔說自己在棋界上比星羅師更強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吃驚。
但這時,他更吃驚。
他很清楚,要在棋界上超過一個星羅師的困難。哪怕這個星羅師,只是剛剛入門,剛剛學會使用星盤。棋界本就是星羅師的東西,棋界親善星羅師。
如果一個普通人與星羅師在棋界里對弈。那麼棋界就會自主的偏向那個星羅師。這就相當于,人在現實世界里與自然抗爭。最終勝負,可想而知。
而那些能憑借自己心智在棋界上戰勝星羅師的人,可以說,他們的腦袋都是絕世的,獨一無二的。若是他們擁有星羅的天賦,他們絕對足以成為一代星羅宗師。
赫拉克勒斯覺得世界上不會有這樣的人。但今天他踫到了一個,而且緊跟著又踫到了另一個。所以他嘴巴張得很大,很有趣。
「或許我只是運氣好而已。」清雨听到季靜柔的語氣,說道。
「你很不會安慰人。」季靜柔皺眉。
「你將它當做安慰,它自然是安慰。你將它當做真的,它或許成真了呢?」
季靜柔眼楮一亮,跺腳笑了起來。
「哈哈,你真有趣。哈哈哈,可惜我是個女人,不然,我一定要讓你做我老婆。」季靜柔腦袋趴在桌上,眼楮撲閃著看著清雨笑。
「可惜你是個女人,我也做不了你老婆。」清雨淡淡笑著,說道。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季靜柔道。
「什麼忙?」
「幫我去收拾一個人。」
「我身手不如你。」
「不是用身手收拾她。若比身手,十個她也不是我的對手。」
「那怎麼收拾?」
「她是一個一品星羅師。」季靜柔道。
「你要我用棋界勝她?」清雨道。
「不用與他比。你只要明天去星羅塔前,破了他的記錄就好。」
「星羅塔是什麼?」清雨又不懂了。
「天機城里,有一座九絕星羅塔。天機城能成為星羅師心中的聖地,也全是因為這座塔。」
「這與你所說的有什麼關系?」清雨還是不懂。
「九絕星羅塔,內含九層,也象征著星羅師的一品,到九品。其中每一層,都設有星羅界。那是專為星羅師而設計的星界。每個星羅師,都可以到其中闖關。一品,到九品,每闖一關,獎勵也都豐厚數倍。無論是修煉法門,靈性武器,仙珍奇寶,各不相同。而更重要的是,每闖過一關,便也代表你的潛力更強一分,日後你成為星羅總是的可能性,自然也更大一些。在哪里闖關的人,無一不是真正的星羅天才,足以受到整個大陸各國重視的天才。」
「九絕星羅塔只此一座,無法復制。但天下各處,處處都有星羅師。于是,天機國便請出天機門人,數位星羅宗師聯手,耗盡無數心力珍材,模仿了九絕星羅塔,扎根在天機國各城之中。而這模仿的九絕星羅塔,便統一叫做星羅塔。星羅塔的存在,便是為了鼓勵各地的星羅師好好努力,參悟玄妙,爭取成為真正的星羅大師。
「我有一個對頭,棋界上她比不過我。但她確是一個一品星羅師,在陌城的星羅塔中,闖過了星羅塔第一層。我闖不過第一層,故此他時常以此取笑我。」季靜柔長篇大論解釋了半天,終于說到了正題。
「你想讓我也去闖上一闖,破了她的記錄?」清雨問道。
「對。」季靜柔簡截了當道。
「你自己也闖不過去,我既不是星羅師,怎麼能闖過去?」
「星羅塔雖然玄妙,但既是模仿,自然比九絕星羅塔差了不少。那其中的陣法,相對也簡單許多。我每次闖關,因為不是星羅師,要與其中的阻力抗爭。故此每每差之一線。你棋界比我強,一定可以闖過去的。」季靜柔道。
「你那個對頭闖過關時,得了什麼獎勵。」這一次,是赫拉克勒斯問的。
「是一篇一品的星羅陣法。」季靜柔回復道。
「那也是這些年來陌城星羅塔送出的最好獎勵。」她又補充。
「竟然是星羅陣法!看來這座星羅塔的品級很高。」赫拉克勒斯道。
星羅陣法,月瀆也知道。比如當初他和白令大戰,那白令所用的雷劫陣,便是一篇四品的高等陣法。只是當初的白令元力不高,星羅境界也不算高,根本發揮不出那道陣法的威力。一般而言,星羅陣法都是極其珍貴的,可以比擬同品階六星以上的修煉法門。這等東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奇物,十分難得。故此,赫拉克勒斯也才覺得驚訝。
「你願意幫我這麼忙嗎。」季靜柔安靜認真的時候,是一個讓世界一半男人都會心動的女子。比如月瀆這一類的。至于世界另外一半的男人,自然是在她變回賭場那樣熱烈俏皮的時候,才會心動。
「哎。想不到她也有這麼樣的時候。」月瀆嘆氣道。
「你什麼意思?」季靜柔像是被踩了腳,立刻要跳起來。
「沒什麼意思。又變回去了。」月瀆一轉頭,又不理她。
「哼。說話說一半,你真是不招人待見。」季靜柔憤憤轉頭。
清雨還是沒有說話。
「星羅塔也分品級。她那對頭既然闖過第一層便得了一篇陣法,說明這星羅塔進化的程度很高。你或許可以去試一試。即便闖關不成功,也應該有所收獲。」赫拉克勒斯沉吟片刻,說道。
季靜柔美眸一閃,對著赫拉克勒斯笑了一下。
「你似乎比那個家伙討人喜歡多了。」她說。
「我本來就比他強。」赫拉克勒斯一本正經道。
「姐姐,我也覺得你應該試一試。」月瀆「切」了一聲,說道。
「誰不會?」他暗自嘀咕。無論如何,漂亮女人的贊美,總歸還是有些吸引人的。
三人都看著清雨。
「那明天就去試試看吧。」清雨想了一會,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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