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宸累壞了,之前走了一天一宿,加上從最後一次任務到現在都沒好好休息過,現在到家了精神一松,身體就有些受不住了,吃了飯躺炕上就睡了,昏天黑地的,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
睜開眼感受身下熱乎乎的溫度,姜宸都有點不想起來了,不過還有事沒做。
「醒了?這一覺睡的。」錦溪從外面進來手里拿著毛巾,看見他睜眼把毛巾掛到炕上邊的竹竿上。
「你瘦了不少。還黑了。」姜宸看著錦溪,昨天太累了,倆人也沒好好說說話。
「還好吧,結實不少。」錦溪笑笑出門去端了一大盆熱水,「起來洗把臉精神精神,女乃看你回來高興蒸了一大鍋包子。」
「我都多長時間沒吃那個味了。」姜宸坐起身,也不穿衣服,就下了地。
「穿上點衣服冷。」
「沒事,我經凍呢,我擦擦身上,好些日子沒洗澡了。」
錦溪也沒說啥,拿著毛巾幫著他擦背,湊合著擦了個澡。
「你的那個同學和他哥哥能信任麼?」姜宸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問。
錦溪跪在炕上從櫃子里拿出新的線衣線褲,听見他的問話扭頭坐在炕上「嗯,他們人都不錯,這半年來往沒啥不好的地方,張誠性格就不說了,我們一個寢室兩年,關系很好,他本身也很正,不會有什麼壞心思。」
姜宸把毛巾扔水盆里,拿過線衣線褲套上,「那張忠和*呢?」
「他們倆以前不認識,還是跟張誠一起過來才了解的,人也不錯。」錦溪想著把張忠和*來到這里做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他們去市里報仇的事,他想姜宸肯定有什麼事情又或者有什麼打算,所以說的特別詳細。
听過他的描述,姜宸點點頭,之前吃飯的時候他就觀察過三個人,張誠不說沒多少心眼,那個張忠心思比較多,不過他看的出來張忠是個聰明人,往往聰明人懂得選擇。只不過他沒想到張忠會選擇自己動手報仇,這麼看來這兩人的能力比他想象的還要高。
姜宸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不過在外面幾年他學會了很多東西,自然不怕他們出現什麼問題。
「爺爺咱們家還有存放東西的地方嗎?」吃了飯姜宸問葉老爺子。
葉爺爺拿著煙袋,搖了搖頭「地窖都滿了下屋也沒多少地方了。」主要是地瓜土豆佔地方,就算曬成了干還是裝了好多麻袋,更何況還有很多沒有曬成干的。
姜宸坐下來,挨著爺爺說,「我帶回來一批物資,得找地方放著。」
葉爺爺一听來了精神,小聲說「咱們家還有個密窖,里邊空著一半呢。」
姜宸笑了,沒想到爺爺還會這一手,不過想到他們帶來的東西,搖了搖頭「我帶回來的東西有點多,糧食只佔了一小部分,其他的東西雖然現在不一定用上,將來就說不準了,我回來的時候去了幾個國家,都亂套了,有兩個小國直接滅國了,人口所剩無幾,這場災難要持續很長時間,甚至將來情況更加惡劣。」姜宸有些擔憂的說,他從外面得到一些消息,知道這些災難只是開始,未來怎麼樣誰也不知道,所以現在就要做好準備。
「東西最好找個穩妥的地方放著,不能都放家里,但是一定要安全。」
老爺子听了低頭想了想「咱們北邊山林子里我知道有個洞,那里挺隱秘的。」
「難道沒人知道麼?」姜宸覺著既然爺爺知道那麼別人也會知道。
「當然有人知道,這些年雖然進山打獵的少了,可還是有一些,有時候回不去就在洞里住一宿,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那洞里還有洞,我記著那是我七八歲的時候,跟我爹去山里采山菜,我們就在那住的,我跟你四爺爺在洞里轉悠就發現一個小洞,比狗洞大不了多少,我們倆勉強爬進去,我記著我們爬了差不多有十多步遠,里面就大了,那里還有個洞,只不過沒有光我們有點害怕就順著爬回去了,你太爺因為這個把我們打了一頓,還用石頭把洞口堵上了。」老爺子感嘆一下。
「那洞口太小只有小孩子才能爬進去,後來堵上了我去幾次也沒看到洞口打開,想必不會有人知道。」
姜宸听了覺著可行,洞口小點不怕,他們想辦法鑿開。
老爺子嘆了口氣「當年跟我進去的就你四爺爺一個,他那時候比我小,嚇的不行,還被你太爺打了一頓到家還病了一場,也記不起來,再說他現在知道也不會找人說了,人都沒了。」說完老爺子揉了揉眼楮。
錦溪從姜宸後面推了他一下,瞪了他一眼,姜宸眼神十分無辜,他不知道四爺爺沒了,他怎麼能知道爺爺將這事跟四爺爺聯系在一起,還傷心難過的,太無辜了好不好。
老爺子也只是傷感一小會,就恢復了,姜宸又跟老爺子商量下,看看他對張忠三人的看法。
「我看著還行,不是那種背後捅刀子的人,值得信任。」老爺子對三人評價極好。他這麼大年紀總比錦溪會看人。當初他就想過這事,幫著張誠未嘗沒有相互依靠的意思,所以他一直在觀察,別的不說,這三人都不是那種心眼小眼皮子淺的,如果姜宸想要找靠得住的人,他們三個比村子里的堂兄弟還要合適。
其實老爺子的佷子佷孫子不少,葉家人性格大多豪爽講義氣,一家有事多家幫忙,只是老爺子看的比別人遠,按照錦溪夢中情景末世真的來了,這樣困難的時候要持續很長時間,那時候人性就要經受考驗,他願意相信那些孩子是好孩子,只是他們都有自己的家,相互間親戚套親戚的,誰沒幾個糟心的親戚呢,就像英子她三叔,那是個什麼東西,將來肯定是個禍害。
萬一出點什麼事,就晚了,所以他們的底牌不能讓這些人知道,他可以去幫助活不下去的親戚,卻不能把命運交給他們。反而張誠三個人無牽無掛的,他們相互依靠,讓人放心。最主要的是他看張忠三人都不是有野心的人,也不是利益至上,對這樣的人只要關系處好了就不怕他們背後捅刀子。
姜宸也贊成老爺子這個觀點,「東西離的有點遠,在北魚甸那邊呢,不好弄回來,我回來的時候找錯道了繞了遠,咱們去也要一天時間。」
「家里的驢子還能用,坐爬犁去,還能快點。走西北路。我給你帶路。」
「爺你先別去了,我們把東西弄回來直接去北邊山里,我們這一去還不一定幾天回來,爺你得留家里。」姜宸知道有老爺子帶路他們可能順當點,不過不行家里壯年都走了,留下老弱的,不放心。
老爺子尋思了一下點頭「那行,我不去,你二叔也知道路,這條道偏不怕踫上人。」
決定好了,一家人就做準備,錦溪去找張忠三人,張忠和*晚上的時候也說過姜宸,雖然只是一頓飯的時間,當時他們總覺著這個人不一般,身上帶著股煞氣,顯然不像錦溪說的是單純的軍人,肯定是和殺過人的。
他們倆對姜宸實力有些評估,不過他覺著這不是什麼壞事,他們跟葉家是很親近的關系,在村子里也算是同盟,如今有了姜宸實力增加,萬一有點什麼事,更安全。所以當錦溪過來找他們的時候他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因為路上時間長,他們準備了不少東西,主要是保暖,爬犁上鋪著稻草棉被錦溪還帶了個泥爐,能燒水做飯的。
爬犁被重新休整了一下,前面坐人後邊還加了一個拉飼料和他們要用的物資。
中午吃了飯趁著天暖和一點就出發了。
二叔知道去北魚甸的近路,不過可能挺長時間沒人走了路上的雪稍微厚一點。
晚上七點他們在林子里的一塊空地休息,七個人支了帳篷,是張忠提供的軍用帳篷,很大,足夠他們一起用的。
另外還有一個稍小點的帳篷讓驢子住,太冷了,還刮著北風,不遮上點不行。
幾個人拿著鍬把雪蓋在帳篷邊上,形成一道雪牆,盡可能的抵擋北風。
錦溪將泥爐拿出來,燒上火,從外面弄來干淨的雪,化了燒開,然後鍋里放上土豆干,還有從張忠那里弄來的三盒紅燒牛肉罐頭,一起在鍋里煮,等土豆干膨脹開,將切成小塊的苞米面餅子下到鍋里。燒一會餅子熱乎了軟和了,還沒爛的時候就可以吃了。
大家都挺能吃的,每人直接盛了一盆,牛肉味土豆味,還有泡了湯的餅子,大家也不覺著冷了。
吃了飯,大家把充氣床墊弄好,這些東西都是張忠提供的,冬瓜顯然是個很有眼光的人,儲存的東西都是用得上的,他囤積者一直沒出手,顯然有些眼光,只是心不放在正地方上。
因為點著爐子,帳篷旁邊的窗戶還開了個小縫,也是怕悶著。姜宸和錦溪睡一個被窩,是那種雙人的充氣墊,借口都是現成的,錦溪怕冷。
鑽進雙人睡袋,錦溪松了口氣,他實在怕冷,就算穿得多,這會手腳也是冰涼的。
睡袋不小,感覺錦溪腳上的冰冷,姜宸把他的雙腳夾在自己的腿里,把人抱在懷里,幫他取暖。
錦溪也沒覺著不妥,他們倆從小就睡在一起,冬天的時候炕一到早上就涼了,多數時候他都是鑽姜宸被窩的。
「什麼東西。」錦溪把手放到姜宸腰上取暖卻模了個硬邦邦的東西。
姜宸伸手把拿東西拿下來放到錦溪手上。
錦溪眼楮瞪的大大的,「好酷。這是伯萊塔92f型的手槍吧。」金屬槍身冰冷觸感。只是握著就有種殺氣騰騰的感覺。是男人就沒有不對著東西感興趣的。
「你要是喜歡我給你配一把。」這把後坐力大,不適合錦溪用。
錦溪眼冒金光的,不過現在不適合說這個把槍交給姜宸,他拿過去放到枕頭下邊。然後摟過錦溪。把睡袋壓嚴實。
這次帶回來的東西中最重要的就是武器,對于佣兵來說武器就好像他們身體的一部分,如果那天不拿武器就會沒有安全感,經過幾年戰火洗禮,姜宸如今也離不開,了解了外界的情況,姜宸和維克去了幾個地方收集了物資,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武器,在亂世只有武力強大才能保護好重要的人。
第二天一早,錦溪把米煮上里面還放了好多地瓜干,炭火很旺,沒多長時間一鍋地瓜粥就好了,把粥放到一邊,架上平底鍋,從罐子里挖了一勺因為天冷凝固了的油,把餅子煎一煎,就著咸菜,就是一頓十分香甜的早餐。
繼續上路,這一程他們沒有踫上人,一個是這條路本身就偏,在一個這附近的村子原本就不多。早些年還有些靠山吃飯的人,這些年也都搬出去了,錦溪他們村子都算是非常偏僻的村子。
中午的時候來到北魚甸,這里原本是一處濕地,大大小小的水塘很多,水塘里也有大量的魚,因為不屬于任何一個村子,附近的人都可以過來打魚,最後起名北魚甸。不過那是爺爺跟他說過的話,因為早在三十年前,北魚甸的水塘就沒了,形成一片草甸子。不過名字還是留了下來。
來到北魚甸,錦溪就看到林子前面一片白色的世界,雖然不像爺爺說的那樣有千百個大小水塘,可是這里還屬于濕地,是候鳥聚集地,國家保護地區,也虧得這樣,不然這一大片區域十有□□會成為一處水田。
姜宸指著路,來到一處山丘邊上,山丘周圍都是雪,一邊的草甸子卻被什麼東西刮了起來,黑黑的土地漏出來,在雪地里十分顯眼。
「大姜,你說的東西在哪呢?」停了車葉二叔放眼看去什麼也沒看見。
姜宸下了車,「就這呢。」說著向那個山丘走去,然後大家就看到他從山丘外面用鍬挖了幾下,然後奇跡般的露出一個門。
沒等他動作,門自己打開了,里面出來一個褐色頭發白皮膚的矮個,「嘿,活計你怎麼才回來呀。我都憋壞了。」滿口的家鄉話,如果不看外貌只听聲音,地道的當地人。
「大姜,這是?」二叔張大著嘴驚訝的看著面前的山丘,不對,這不是山丘,這就是一飛機。
除去已經知道底細的錦溪,其他人都驚訝的合不上嘴。
「呵呵,忘了跟你們說了,我們開飛機回來的。」姜宸笑著看著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