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敢這麼做!
因為太過憤怒,艾德拉的雙眼變得通紅。
走過的這一段路只需要短短的兩分鐘,艾德拉的心情也從最開始的暴怒冷靜了下來。
一旦失去理智,她在與多弗朗明哥的交鋒中就會完全處于下風。她在這里並沒有控制權,想要幫助這些孩子,還需要從多弗朗明哥的身上下手。
艾德拉可從來不覺得自己利用別人有什麼麻煩的,比起動用體力累死累活地拼上性命,她更喜歡動動嘴皮子就能將對方玩弄于掌心上的心理交戰。
必須想辦法讓多弗朗明哥自己放棄。
艾德拉在離多弗朗明哥一米遠的地方停下。不近也不遠的距離,剛剛好。
她語氣不耐地問道︰「你不是說將他們送給我了嗎?那既然是我的東西,你為什麼要插手?」
多弗朗明哥靜靜地看著艾德拉,發出「咈咈咈」的笑聲。「你生氣了?」
「我討厭別人插手我的事。」艾德拉冷冷地說道。
多弗朗明哥理解地點點頭。他一副自己是在表示關心的表情,「但是,你不覺得你最近變了許多嗎。我可是听說,你最近非常討厭看見血……而且,如果是以前的你的話,應該也會同意我用這種激烈的手法鍛煉這些孩子的……」
艾德拉抿了抿嘴唇。
她別過臉,半天才回了一句,「人會改變的。」
「變化有朝好的方向發展,也有朝壞的方向,你是哪一種?」
「……」
最終,多弗朗明哥暫時地放過了那些孩子。
回到王宮,艾德拉抱著膝蓋坐在床邊。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慢慢握緊。
她現在究竟變成什麼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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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弗朗明哥坐在大廳中,一邊听著屬下的匯報,一邊喝著喝酒。他點點頭,思緒越飄越遠,不禁就想到了艾德拉。
他是非常生氣,恨不得親自動手,將艾德拉身上那些會腐蝕她的「美好」的一些雜質剔除掉,但是……他卻沒有動手。
他轉過頭,看著手中的玻璃杯,皺起了眉。
他為什麼沒有下手呢?
按理說來,他是絕對無法容許變成現在這樣的艾德拉的,他確實也非常生氣。按照他的打算,他會一步一步地逼迫艾德拉,讓她自己做出選擇。如果她的選擇是錯誤的,他不介意幫她重新再做一次選擇。
可是……他遲疑了。
心有疑惑,無法做出決斷。
一瞬間,多弗朗明哥心有明悟。
他……大概是真的對艾德拉有了不同尋常的情感了。
若不是,怎麼會為了她改變他的行為準則?
處于平行線上相似的兩人,在交點處相踫,他們互相試探著,遲疑著,徘徊著,然後,等待他們的會是——分道揚鑣,還是執手同行?
多弗朗明哥和艾德拉之間像是到達了一個冷淡期。兩個人都自動退了一步,留有適量的時間給彼此思考。
第二天,艾德拉一大早醒來的時候,決定將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多弗朗明哥。
早飯時,艾德拉一邊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一邊在找尋著一個適當緩和的時機。
多弗朗明哥早就發現了艾德拉不安的表情,他在等待著艾德拉開口。
這個時候,送報鳥急急飛進了大廳,將一個包裹丟下後,就撲扇著翅膀離開了。
艾德拉只好暫時歇下心思,打開包裹。
手還沒有踫到包裹,就听見里面傳出了「噗嚕噗嚕」電話蟲響起來的聲音。
艾德拉撕掉包裹的包裝紙,接起了電話——
「喂,是艾德拉小姐嗎?我找你有一些要事。」
艾德拉皺起眉頭。
打電話來的人正是許久沒有聯系的「復仇熾天使」的老大——凱文。
艾德拉和多弗朗明哥打了個招呼,就抱著電話蟲來到了隔壁的房間。
空蕩蕩的房間內,只有她一人。
艾德拉收斂起這段時間的猶豫和柔弱,冷著聲音問道︰「主要的事務你自己就能處理,你這一次特地打電話過來,也就是說,這一次的事情非常重要,而你,難以做出判斷。」
凱文沒有繞彎子,直接將事情告訴了艾德拉,「革命軍那邊的干部表示想和我們合作,我想咨詢一下你的意見。」
艾德拉的精神立馬振作了起來。
以改變世界為責任的革命軍和想要破壞這個世界的復仇者。
他們之間將會合作?
艾德拉興奮地高聲回道︰「這簡直太棒了!」她甚至可以利用這一次難得的好時機做出好幾件大事來。
「天賜良機啊!」她不禁感嘆道。
凱文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電話蟲里傳來,「我就知道你會感興趣。你要來的話,我會派人去接你。」
艾德拉恨不得立即就飛過去,掌握大局,好好大干一次。她立即回道︰「好。你派人前來德雷斯羅薩。」
「好。」
掛掉電話蟲後,艾德拉幾乎是跳著回到了客廳。
多弗朗明哥奇怪地看著她,開口問道︰「遇見了開心的事?」
艾德拉點點頭。她謀劃了好幾年的大局,現在終于開始有了初步的成效了。
這不能不讓她高興!
接下來,她必須得好好打算一番。
離開德雷斯羅薩,將她前兩三年的人脈和資源整合一下,然後……
整個世界都將會改變!
心情舒暢,她高興得想大聲呼喊。
隨即,她的眼中閃過一抹暗沉。
在這種重要的時刻,可是不適合將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多弗朗明哥的。
艾德拉決定隱瞞下這事。
雖說多弗朗明哥有權知道,但是,晚一點告訴他也不算是欺瞞。不是麼。
而現在,她得得到多弗朗明哥的「同意」,好離開這個島嶼。要不然,「強行」離開的話,可是會帶來一系列的麻煩的。
找個什麼說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