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更)戰國風雲之韓國再起3︰更新時間︰24-4-6:2:5。公子然看著吃驚的卿大夫們,坦然自若。滿堂皆驚也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不鳴則已,一鳴必定驚人。說。更
韓國自申不害變法以來,強調術治。術治者何?督查臣下之法也。究其實,便是整頓吏治以保持吏治清明的方法。734965
奈何變法過程中走了樣,依靠各種秘密手段考察官吏的權術,迅速擴張為彌漫朝野的惡風。君臣爾虞我詐,官場勾心斗角,同僚互相監視。權術被奉為圭臬,謀人被奉為才具,陰謀被奉為智慧,自保被奉為明智。人人自危,哪有心思報國。
這也就導致了韓國失去了賴以立國的道德基礎,由忠直信義之邦演變為權術算計之邦。從國君到六卿大夫,人人都在預防別人的算計,又在算計著別人。
君臣上下不思考如何增強國力卻醉心于權謀之術,這也使得韓國在戰國中後期屢戰屢敗,國勢漸微。
于是才有了之後一系列」奇謀」︰出讓上黨(指公元前262年,白起率軍攻下韓國野王城,上黨與韓國本土道路被隔絕,韓國派陽城君到秦國謝罪,請割上黨以求和。上黨兩任郡守均不肯,歸附趙國引發長平之戰)、水工疲秦(指公元前247年韓國派水利專家鄭國游說修建鄭國渠,企圖疲勞秦國,勿使伐韓,結果八百里秦川大治,秦國更加富強)、肥周退秦等令人不可思議又啼笑皆非的事情。而同期的秦國商鞅變法則大獲成功,秦國國富民強,走上爭霸道路。
當然,很多是自己即位以後的事情,自己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公子然暗暗發誓。
快速在心中整理了下思路,公子然言道︰「父王,眾位卿大夫,請听然一言。」
「秦國,那是虎狼之國。原本為化外之地(指秦國因伐西戎而興起,但秦國遠離中原,文明落後,故為中原各諸侯國所不齒,以西戎謂之),民風彪悍。周平王時因襄公護送周王室東遷洛邑有功,才獲得諸侯的稱號。」
「等到了秦孝公當政,依仗崤山、函谷關的險固,坐擁八百里秦川。那個時候,商鞅變法,內立法度,務耕織,修守戰之具;外連衡而斗諸侯。于是秦人拱手取得西河之外。」
「孝公去世後,秦惠文王、武王、昭襄王遵從以往的擴張政策,向南攻取了漢中,向西拿下了巴地、蜀地,就如楚國那樣強大的國家,都被秦國攻陷了國都,先王陵寢也被焚燒,只得學魏國遷都以避秦國的鋒芒。向秦國求援無異于驅虎吞狼,雖解一時之憂,但猶如飲鴆止渴,厲害更甚。」
「然公子,那依你所言,既不求和也不求援,難道坐以待斃?」丞相張平也是一臉的好奇。能說出這樣一番道理,張平還是很欣慰的。韓國後繼有人啊!
公子然看了看丞相,笑了笑,說道︰「秦國之野心諸位大臣均知,與秦交好無異于與虎謀皮。且如今,秦國四貴專權,秦王聲威不如從前,如今秦王正忙于奪權,怕是無心顧及我們的求援(事實上也是如此,最後韓國的客卿陳筮親自向秦國丞相魏冉陳述厲害,秦王方才同意出兵)。」
「再說趙、魏,我韓國與趙、魏同出自晉國,合力抗秦本可利于不敗之地,然則為何屢戰屢敗呢?心不齊也。趙、魏均視韓為小弱,妄圖用我們消耗秦國的有生力量;我們又何嘗沒有利用趙、魏保護自己的想法呢?」
說完頓了頓,看了下目瞪口呆的君臣,公子然繼續說道︰「若此時向趙、魏媾和,我大韓在三晉聯盟中更無分量,若戰勝趙、魏聯軍在與之聯盟,則無懼秦國矣。」
「諸位大臣肯定又會問了,以我韓國區區之兵力,如何勝得了聯軍!但我想說的是,我們是有機會勝利的!」公子然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言道。
這下子,朝堂一下子就炸開鍋了,紛紛議論起來。公子然不管大臣們的反應,提高語氣,大聲說道︰「當下,趙國、魏國聯合進攻我國。聯軍主力乃是魏軍,趙國不過是渾水模魚,不足為慮。所以,韓國的大敵乃是魏國。魏國自魏文侯任用李悝變法,西取秦國西河地區,向北滅掉中山國。其將吳起所練精銳號曰「武卒」,大戰七十二,全勝六十四,其余不分勝負。取函谷關,以五萬武卒破秦國五十萬大軍。那個時候,魏國橫行天下無阻。」
「然而,桂陵、馬陵兩戰,齊國打敗不可一世的魏國,成為中原霸主。論實力而言,那個時候齊國是不如魏國的。敢問諸位,齊國為何能戰勝魏國,成為中原霸主呢?」公子然望著大臣們饒有興趣地問道。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魏國橫行無忌,四處攻伐。龐涓驕橫,大意輕敵,敗于孫臏之手也是理所當然。」丞相張平一副理所當然,眾人皆知的模樣。
「丞相所言極是。」公子然毫不介意丞相的態度。
「一場戰爭的勝敗,雙方的實力對比固然重要。可是其他的因素也有著決定性的作用,天氣、地形、士氣、主將的指揮能力。孫子也說︰兵者,詭道也。」
「如今,韓國的局勢和當年馬陵之戰前的局勢何其相似。魏國興師動眾討伐我們,其主將芒卯有小智,但無大才,其心態可謂目空一切。齊國當年之所以戰勝魏國,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利用了魏國主帥龐涓驕橫自大。」
「我若出其不意攻之,魏、趙必大亂,此戰可勝也。華陽之危自解,諸侯必正目而待韓。難道齊國能做到的事情,我們韓國就做不到嗎?」公子然高聲言道。
「且外無必救之兵,則內無必守之城。華陽城小而將寡,必不能堅守持久。諸位大臣設身處地想之,若關閉城門,拒不出戰,則會任由敵軍縱橫我大韓國土,諸位于心何忍啊!眼下之計,當速派援軍以堅守將之心。此兒臣肺腑之言,望父王納之。」說完,公子然深深彎下腰,別借機觀察卿大夫們的反映。」
韓王和大臣們似乎還未從公子然剛才的一番言論中回過神來。有的大臣如丞相張平者眉頭緊皺,思考剛才一番言論;有的大臣則是滿臉驚訝,想不到一向文靜的公子然居然大放厥詞揚言可以打敗趙、魏聯軍;只有一小撥隱藏在大臣內部的「好戰分子」躍躍欲試,想要借此揚名天下。
公子然將眾卿大夫們的反映牢記于心,心里暗嘆,韓國的術治毒害已深。滿朝大臣都以明哲保身為處世之道,宗室貴族專權,排斥賢能。從國君到平民,已無勇氣反抗強敵。即使是丞相張平也是老成穩重,不願犯險。
「眾愛卿,然兒所言如何?」韓王首先反映過來,出聲詢問道。雖然剛才公子然的長篇大論說的韓王有點心動,甚至感嘆「吾兒已成矣」,但還是出聲詢問大臣們的意見。
「大王,臣贊成公子的觀點。」暴鳶出聲言道。
剛才的一番言論讓身為武人的暴鳶熱血沸騰。哪個軍人不渴望建功立業,只是這些年自己打的勝仗屈指可數,不知不覺有些畏戰。想到這一點,暴鳶臉色有些發紅。
這下,看到國家的最高軍事將領--「將軍」發話了,一小撥「好戰分子」更加起勁。
「臣附議。」司馬(注︰主管軍政)韓威出列。心想自己這次贊同公子然的提議,無論勝負,等公子然即位為王,自己的地位肯定更加鞏固。即使當不了丞相,動一下位置也是可以的,比如司寇那個位置就不錯。
客卿陳筮本在病中,但听聞華陽告危,帶病上朝。陳筮老成穩重,今年已是五十有六。本來他也是支持丞相張平向秦求援的策略,畢竟韓國積弱已久。派援軍支援華陽無異于以身飼狼。
但如今王宮風向變化太快,公子然一番言論,主戰派氣勢大增。將軍暴鳶,司馬韓威,軍方的兩個重臣贊成出兵,國君勢必更加傾向派遣援軍。一旦兵敗,則有傾國之禍。到時悔之晚矣。
想到這點,陳筮不由望向丞相張平,張平也是心有靈犀地望向老成持重的陳筮。張平點了一下頭示意陳筮發言。
「敢問公子,如今新鄭可用之兵多少?」陳筮問道。
「兵不過四萬。」公子然出聲應道。
「還算是有自知之明之人。」陳筮心里暗道,臉色緩和了一下。
「以四萬之兵對趙、魏十二萬聯軍,無論從數量還是單兵作戰實力上,我軍均不敵聯軍。當年馬陵之戰,齊國軍隊數量與魏國軍隊數量可是相差無幾,如今敵我懸殊太大,不知公子何敢言我軍必勝,老臣愚鈍,請公子見教。」
陳筮此言一出,韓王及眾大臣也是好奇地望著公子然。雖說剛才公子然也說攻其不備必勝,畢竟還是太籠統,不足以使眾人信服。如果能說服陳筮,韓王同意出兵的可能性還是極大的。
「確實如客卿所言,我軍不過四萬,敵軍三倍于我。若正面迎敵,則我軍必敗無疑。然而,敵軍長途奔襲,遠離本土,且要防備華陽守軍。可戰之兵不過萬,且趙、魏兩軍雖為盟軍,芒卯雖名為主帥,卻無法指揮趙軍。我方為守土衛家,士氣高昂,補給便利,如此一來,我方不過相當于以一敵二。何況我有妙計,可大大削弱趙、魏聯軍實力。只是現在還不方便透露。」公子然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倒是唬住了不少大臣。
張平還是心里打鼓,國家大事,唯祀與戎。此戰不必往常,若兵敗又無援軍,韓國社稷有毀掉的危險。
「國之大事,唯祀與戎。臣對公子提議不敢苟同,現如今新鄭四周可戰之兵不過四萬,若出援兵救華陽,至少要留下一萬軍隊守衛新鄭。三萬之兵守城尚可,若與趙、魏野戰,恐有覆滅之危啊大王!一旦兵敗,華陽守軍必驚恐。救兵被滅對華陽守軍打擊必大。事情恐會一發不可收拾!」
听著自己丞相的諄諄之言,韓王也是一時猶豫。雖說公子然言之鑿鑿的說出兵必勝,但是凡事有萬一。更別提,韓國軍力的弱小諸國皆知。萬一兵敗,後果極為嚴重啊!
看著韓王猶豫的表情,公子然也知道自己必須趁熱打鐵方能說服韓王出兵。
「父王,丞相所言極是。不過兒臣此次所需兵馬不多,兩萬即可。這樣,即使兵敗,也不會對新鄭防守造成嚴重後果。不過兒臣有信心打敗趙、魏聯軍,揚我大韓威名。」公子然意氣風發地說。
話已至此,張平也不好再出言反對什麼。不然自己與韓國未來國君的梁子算是結下來了。
韓王見眾大臣已皆無反對之語,大悅,宣布擇日派軍援救華陽之危。在公子然的據理力爭之下,以暴鷙為帥,自己為中軍佐,率軍2萬(對外稱3萬)解華陽之危。
戰國風雲之韓國再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