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俊揚與張月分手之後,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北俱蘆洲入口處的一座小鎮,名叫蘆口鎮。小鎮上的人口並不是很多,但是這里卻是冒險者們的必經之地,也是進入凶險之地的最後一站,所以鎮上的客棧、酒樓、藥店等一些服務行業,生意還是非常的好。
因為地處寒冷的最北方,白俊揚來到蘆口鎮時,天空正下著鵝毛大雪,讓本來就沒有幾個人的街道,顯得更加的冷清,白俊揚在街道上簡單的轉了一圈,然後隨便就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中午在客房吃過午飯,白俊揚又將巫支祁給他的那張地圖拿了出來,地圖上的一處明顯就是蘆口鎮的地形樣貌,隨後白俊揚下樓向店小二買了一幅北俱蘆洲的地圖。
經過詳細的對比辨認,最後白俊揚確定了地圖上畫著斷劍的地方,就是在有名的龍窟處,雖然白俊揚剛到這里不久,但是龍窟和鳳巢兩個名字,白俊揚已經是听了很多次了。
客棧一樓的大廳里,很多兩三結伴,三五成群的人們,都在議論著,這兩個地名,白俊揚隨便一打听,就知道了兩個地方的事情。
來到蘆口鎮的這些修士,基本都是沖著這兩地方去的,雖然兩個地方都是危險至極,但是只要不深入底部,只在外圍或者是中間地帶,尋找一些靈藥或者是其他寶物,還是有很大幾率的。
就在白俊揚準備轉身上樓時,客棧門口卻傳來一陣吵雜聲,白俊揚眉頭微微一皺,轉頭向著門口看去,只見一位年約二十左右的青年,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進了客棧。
這位青年一身藍色錦袍,頭戴金冠,手拿一把山水扇,舉止優雅,而且長得也是非常俊俏,錦袍上繡著一個金色的雷紋,白俊揚看著這標志非常的熟悉,但是一時卻想不起來,不過從穿著來看就知道是哪家的核心弟子,出門歷練來了。
白俊揚剛準備轉頭離去時,那位公子卻猛然將視線轉向了白俊揚,四目相對,雖然白俊揚不知道對方的修為如何,但是他能從那雙眼楮里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兩人相視一眼,那位公子卻是向白俊揚笑了笑,白俊揚根本沒有理會,直接就上樓去了,這時那位公司周圍的人都發現了異常,有幾個就看向那位公子,只要他一點頭,這幾位馬上就會追上白俊揚的。
但是這位公子卻是笑了笑,然後伸手讓周圍的人安靜下來,接著他走到了一旁的凳子邊坐了下來,那群隨從也都識相的站在了一邊,這時這位公子開口低聲說道。
「我們這次出來事關重大,盡量不要惹麻煩,要是誰干壞了我派的大事,嘿嘿後果我不說你們也知道。」這時那位公子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接著他起身後,身下的凳子直接無聲的碎成粉末,看著周圍一群都是目瞪口呆。
等那位公子離開大廳上樓後,他的那些隨從們,開始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低聲說著些什麼,但是很快他們就又停下了交談,開始大聲聊一些不堪入耳的話。
白俊揚回到房間後,回想著剛才和那位公子的對視,這個人肯定不簡單,以後還是少和他發生沖突。
定下心神後,白俊揚就拿出北俱的地圖,還有巫支祁給他的那張手繪圖,開始了對比,從地圖上看,龍窟的確就是他的目的地,就在北俱蘆洲的最東方。
那里有一座名叫臥龍的大山,龍窟就在半山腰的一處山洞內,山上常年積雪,不時還有些妖獸出沒,很多探險者,在沒有到達龍窟之前就已經喪命于此。
之後的兩天時間里,白俊揚就一直在鎮上四處轉悠,順便去一些探險者聚集的地方,打探一些關于龍窟的消息,不得不說還真被他听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一天中午,白俊揚在經過一處茶樓時,無意听見了幾個修士正在談論著龍窟的事情,白俊揚正好無事,就找了一處地方坐了下來,听他們幾個人談論。
說話的是一個築靈後期修士,而其他幾個都是築靈初期的修士,他們穿著一身道袍,胸前繡著一片樹葉的樣子,看樣子應該是同屬某個門派的。
這時那位築靈後期說到「龍窟總共七層,每一層都有妖獸鎮守,並且越往深處走,妖獸的實力就越強大,前一段時間,一個自持本領過人的嬰靈期修士,獨自一人前去龍窟深處,結果在半個月後,一個由三名嬰靈期組成的小隊,在龍窟六層發現了他的尸體,而那三名嬰靈期高手,也在第六層里吃了大虧,狼狽的逃了出來。」
「啊,三名嬰靈期的高手都狼狽逃走,那咱們前去,豈不是送死。」這時旁邊的一位築靈初期的修士瑟瑟的說道。
那位築靈初期的修士說完後,換來的卻是其他的修士一番鄙視,「我們這次來的任務,是在這里收集一些特殊人群的消息,至于前去龍窟的事情,那肯定是門里長老的事情了,那還用的著你。」
說道門中長老時,其他的修士都是一臉的得意,這時,其中又一個修士說道「師兄,听說前兩天,大夏國兩大宗派之一的雷陽殿來人了,而且來的是他們門中有名的弟子張新。
听到雷陽殿來人了,大家都覺得有點奇怪,然後那位又接著說道「這張新乃是五行靈根中的雙靈根,而且還是主修雷法的金靈根為主,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人才,听說前不久就已經踏入了丹靈期,年齡還不超過百歲。」
听到這里,其他修士都是吸了一口氣,不到百年就踏入了丹靈期,照這個速度下去,再過百年他雷陽殿豈不是又要增加一位嬰靈期修士。
接著那位築靈後期的修士不屑的說道「雙屬性靈根就了不起嗎?告訴你們個秘密,咱們清靈山前幾日來一個單木靈根的女子,來的時候拿著大長老的信物,但是大長老最近不在,直接就由二長老代收門下了。」
「真的?」眾人異口同聲的問到。
這時那位後期修士嘴角帶著一絲得意「這還能有假,我前幾天來的時候,我師父親口告訴我的,嘿嘿雖然我們清靈山比不上他們雷陽殿那麼有名氣,但是我們清靈山也是遠古大派,日後還說不準誰更輝煌。」
听到這里,白俊揚就起身離去了,在回客棧的路上,他腦海里就浮現出了雷陽殿的信息。雷陽殿乃是遠古留傳下來的門派,和它齊名的五莊觀,都在大夏國邊境。
這兩個門派一個是主修雷法,一個主修風法,宗門里面是能人輩出,雷陽殿千年前更是出了一個不世天才,從出世到橫掃人界四大洲,只用了短短的五百年,後來就消聲滅跡了,有人說他飛升仙界了,也有人說他遭天嫉橫死在了雷劫之下。
而現在這個大門派的人竟然出現在了蘆口鎮,怎能不讓人心起疑惑呢,就在白俊揚疑惑之時,突然對面一個來人和他撞了個滿懷,白俊揚不由得皺起眉頭來,抬頭看去,對面地上正坐著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子。
他頭戴一頂熊皮帽子,身穿鹿皮大衣,腳上還穿了一雙毛茸茸的棉鞋,不過這些服飾都已經很舊,有的地方還破著洞。他的肩膀處還有一只小松鼠,此時眼楮四處飄蕩著。
這個男孩站起來後就捂著肚子喊疼,非要讓白俊揚給他一些銀兩去看病買藥,這時周圍也開始圍了一些人,不過這些人看著白俊揚的眼神都怪怪的,白俊揚覺得自己並沒有把那孩子撞的那麼嚴重,可是看到人們這個樣子,也有點不好意思,就準備給他一點銀子算了,誰知道他剛要準備掏錢的時候,背後來了一個光頭大漢。
大漢過來一把就將地上的孩子抓了起來,惡狠狠的向他說道「你個小兔崽子,是不是又在這里坑人,這次被我撞個正著,我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跟我走吧。」
大漢說著就將那孩子拉著向人群外面走去,白俊揚心想,總算是有人將這個騙子帶走了,心里也愉快了很多,可當那孩子被帶出人群的瞬間,白俊揚從他那衣服上的破洞看到,那孩子身上都是一些傷疤。
看到這些,白俊揚就起了惻隱之心,他決定先將這個孩子帶回客棧,不然他又要吃一頓毒打,接著白俊揚就上前將那位大漢肩膀拍了一下,表示讓他停一下。
大漢轉過身來,看見是白俊揚,「少俠怎麼了,難道想要教訓一下這個小騙子嗎?」
白俊揚分不出大漢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然後就問道「那請問壯士,準備要帶他去那里呢?」
「他要帶我回家。」
誰知道那孩子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讓白俊揚一時愣住了,張了張嘴,他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轉身就離開了。
白俊揚剛走沒幾步,這時他身後響起一個聲音,「公子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