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站著一男一女,女的金發碧眼,美如天使,可那個男人卻有著一張陰沉的臉。////看到那張臉,冉雄歡仿佛看到了自己,如果說有差別的話,就是身高了吧。
張瑞從未想過,這世上竟然會有兩個人長得如此相像,就算有差別那也是相當的微小。張瑞嘴角有點紫色的胎記,身高也是高上一些,除此之外,單從外表上看,他真看不出自己和冉雄歡還有什麼差別。凱瑟琳也露出了一絲驚奇之色,乍一看之下,她伸手撓撓張瑞的肩膀,有些調侃的問道,「親愛的,你有孿生兄弟嗎?」
「不知道,反正我媽沒告訴我還有個兄弟,姥姥的,讓這狗東西坑成這樣,也不算冤了!」張瑞真的覺得不冤,有如此相像的人冒充他,真由不得別人不信了。
凱瑟琳撅了撅小嘴,歪著腦袋對著冉雄歡笑道,「你也奇怪,明知道我們是來做什麼的,為什麼不逃跑呢?」
「我」冉雄歡張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他想跑的,可剛才直接嚇懵了,現在想跑也沒有機會了。
重新戴上口罩,張瑞一把掐住了冉雄歡的脖子,「小子,跟我走一趟吧,你放心,只要解釋清楚了,我保你沒事。否則的話,嘿嘿,相信也知道的,我現在頂著個殺人犯的身份,是不會介意多殺兩個人的!」
「別,張先生,你不要殺我,我當時也是鬼迷心竅,有人給我二十萬讓我去至純」
「停,你急什麼,咱們找個地方慢慢說!」張瑞冷笑一聲,不由分說的將冉雄歡拖進了一個報亭後邊,趁這會兒功夫,凱瑟琳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路邊就多了一輛車。看著這輛車,張瑞也沒有多問,如果沒有猜錯,肯定是葉璇派來的。凱瑟琳開著車,張瑞坐在後邊冷冷的看著冉雄歡,有時候越是安靜,氣氛越是詭異。冉雄歡的膽子並不大,他現在嚇得倆腿都開始打哆嗦了。
取下口罩,張瑞拍拍冉雄歡的肩膀面無表情的哼道,「說說吧,除了去過至純珠寶行,還冒著我的身份干了啥事?」
「沒,就這一件,張先生,事到如今我不敢騙你,我真的就去了一趟珠寶行。不過你要問是誰找的我,我就真的無能為力了,因為當初對方說是百匯公司介紹的!」
「那你收錢的賬號可有?」張瑞其實也沒指望冉雄歡能提供什麼有用的線索,就連洪啟梅那樣的人都沒掌握到什麼,更何況這個普通的小業務員。////若然如他所想,冉雄歡搖搖頭,低著腦袋吭哧道,「沒,對方是付的現金,當時他把包裹留在了門口,我根本沒看到送包裹的人!」
「你是頭豬麼?連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你就敢接這種活,你知道老子被你害的有多慘麼?就因為那枚鑽戒,老子差點被警察斃了!」張瑞忍不住給了冉雄歡一巴掌,不過他也沒用太大力氣,說到底冉雄歡也是個貪圖小利之人,最後被人利用了罷了。
冉雄歡好像真的很怕張瑞,他抬起頭,眼皮一眯,眼淚已經在打轉了,「張先生,我是真的不知道會這麼嚴重,我當時還以為誰要跟你搶女人呢」
「搶女人?**的還真能想,你是不是賣樓賣傻了?」
「這買鑽戒不就是送女人嘛?」冉雄歡倒是振振有詞的嘟噥了一句,一听之下,張瑞氣的臉都變紫了。得了,也別跟他瞎叨叨了,找個機會把這機會丟給警方,先月兌了自己的嫌疑犯身份再說。
凱瑟琳握著方向盤不斷地笑著,見張瑞憋得臉色通紅,她咯咯笑道,「親愛的,你說你跟他置什麼氣?雖然他幫不上什麼忙,至少能讓你洗月兌嫌疑犯身份了!」
冉雄歡似乎也知道張瑞要做什麼,他撓撓頭,有點拿不準主意的問道,「張先生,我跟你去警局坦白的話,會被判多少年?」
「判多少年?摻合進殺人罪里,你說判多少年,有個心理準備吧,至少十年是少不了的!」
張瑞懂個屁刑法啊,他就是心口胡謅嚇唬冉雄歡的,可巧了,冉雄歡也是個地地道道的法盲,被張瑞這麼一嚇唬,直接翻白眼暈過去了。
看著倒後座上暈死過去的冉雄歡,張瑞覺得倒八輩子血霉了,左思右想的,就沒猜到會被這麼個熊包給坑了。不過冉雄歡這一暈過去,倒省了不少事,他就算不暈倒,張瑞也會一巴掌把他拍暈的。凱瑟琳開著車直接去了綠洲花園,張瑞還有些事情要做,所以也沒想過現在就把冉雄飛送到警局去。
來到別墅門口,一瓶涼水澆上去,弄醒了冉雄歡。打開車門,張瑞沖著迷迷糊糊地冉雄歡怒道,「蠢貨,還愣著干嘛,還不趕緊進去,難道還讓老子請你不成?」
「哦!」冉雄歡倒也听話,也不管濕漉漉的頭發,耷拉著腦袋朝別墅門口走去。凱瑟琳也沒有多想,拿著車鑰匙興沖沖的往屋里走,卻被張瑞一把拉住了。也沒有多說,張瑞一臉壞笑的搖了搖頭。
怎麼回事?凱瑟琳翻翻白眼,那頭金色的波浪輕輕一甩,一對銀色耳環閃著耀眼的光芒。走上台階,凱瑟琳輕輕轉過身,單手撫著下巴,她嬌聲笑道,「親愛的,我美麼?」
「美,veryvery美!」
走進豪華的別墅,冉雄歡當即就愣住了,做為房地產銷售員,自然懂點裝潢的,單看大廳里的裝飾,也下不來百萬吧,如此豪華的別墅,是屬于那個張瑞的?如此一來,那他冉雄歡豈不是得罪了一個大人物?想著,冉雄歡剛平復的心立馬又揪了起來。
有時候人倒霉了連喝涼水都塞牙縫,冉雄歡正怕得很呢,這時二樓就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隨後出現了一個長發飄飄的艷麗女郎,看著這個女人,冉雄歡差點沒幸福的暈過去,這不是周韋彤麼?冉雄歡抬起右手,剛要說一聲好,就看到眼前飛來一件白乎乎的東西,接著額頭就著了道。
「張瑞,你個王八蛋居然敢剪我的頭發,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麼?」估計是剛洗完頭吧,此時周韋彤的發尖還滴著水,一件寬松的睡衣,赤著腳踩在松軟的地攤上。
好一個美人,冉雄歡都看痴了,此時他忘記了頭上的疼痛,只一個勁兒的嘿嘿笑著,「周小姐,我是你忠實的粉絲」
「粉絲?」周韋彤立刻愣住了,怎麼有點怪怪的?張瑞會說出這種話,那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仔細瞅瞅,看了半晌,周韋彤轉過身抄起了茶幾上的水果刀,「你不是張瑞,你到底是誰?」
「周小姐,我叫冉雄歡?」
冉雄歡?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這就是那個苦苦尋找的冒牌人士?可是,正牌張瑞呢?
扭過頭,張瑞和凱瑟琳並肩走了進來,看到冉雄歡額頭上的大包,凱瑟琳總算知道張瑞有多壞了,明知道周韋彤要發飆,卻讓冉雄歡進來擋災。也幸虧周韋彤丟的是一塊肥皂,要是丟一把飛刀,以冉雄歡的本事,還不當場嗚呼哀哉了。
進了屋,凱瑟琳卻沒理會周韋彤,而是坐在沙發上對張瑞說道,「你打算什麼時候送冉雄歡去警局?」
「明天,不過去之前先給苗凱旋打個電話,我需要知道一個冉雄歡夠不夠讓我離開警局!」
「ok!」凱瑟琳沒有遲疑,掏出手機給苗凱旋打了個電話,聊了一會兒,凱瑟琳掛斷電話做了一個ok的手勢,「沒問題,苗律師說了,只要能推翻一個證據,他就可以推垮整個證據鏈,然後把你保出來!」
「如此便好,周女士,到時你知道該怎麼說吧,我可沒綁架你!」
看張瑞那副無恥的樣子,周韋彤悻悻的哼了哼,「知道,我不告你還不行?不過你要是沒事了,我是不是又得回去了?」
「你不回去還能去哪里?周韋彤,說句實話,我這輩子就沒見過你這麼神奇的人物,當人質能當的如此開心,也算得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我願意!」由于韓伊莉的關系,周韋彤也不想搭理凱瑟琳,于是她留了幾句不疼不癢的話,拿著兩個隻果上了二樓。
當夜晚來臨,張瑞拿根繩子把冉雄歡綁了結結實實,雖然冉雄歡一再表示不跑,可誰信啊,還是綁成粽子最讓人放心。把那個可憐的粽子扔倉庫里,張瑞又開始調試起了電腦,調出跟蹤軟件,就發現那個信號源還在昌德小區附近的停車場。
信號源既然還在停車場,那恐怕對此感興趣的就不光他張瑞一個人了,凱瑟琳似乎想到了什麼,她趴在耳邊,用非常微弱的聲音問道,「你打算今晚去瞧瞧?」
「當然,凱瑟琳,可有興趣?」
「當然!」凱瑟琳微微一笑,為何不呢?她對那些陷害張瑞的人可是非常感興趣的,如今有機會,當然要去看看的。
周韋彤也要去的,可是被張瑞無情的拒絕了。
秋末綿綿,冷風不止,深夜的停車場已無人影,保安室里的人也打著盹。夜色迷離,枯燥的停車場里多了三個黑衣人,這三個人都是一樣的打扮,從頭到腳包裹的嚴嚴實實,背後背著兩把刀,一如《刺客信條》里的阿爾泰,可惜的是,世上只能有一個阿爾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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