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行于荊棘與繁花 第15章 分院帽的選擇(二)

作者 ︰ 小柿子君

「克莉斯多•麥克米蘭。」

麥格教授威嚴的的聲音響了起。克莉斯多的眉頭蹙得更緊了,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突然變得熾烈起來,無形地灼燒著她的皮膚。她有些驚慌地小跑上前,目光在掃過教師席時,頓時凝滯,斯內普教授一臉嚴肅,一名白胡子的老爺爺笑得和藹可親,一個帶著阿拉伯頭套的皮膚蒼白的青年似乎一臉期待。她連忙將帽子扣在了自己的小腦袋上。

「不容質疑——斯——」帽子幾乎是在踫到她的小腦袋上的時候就要興奮地喊出口。

「堅決不要!」克莉斯多在心里想道。

帽子詫異地問道︰「你一個斯萊特林你不去斯萊特林要去哪里?雖然你的記憶一片混沌,可是萬幸,我可不是普通的帽子,猜我看到了什麼?那位大人曾親自教導了你,天哪——你個調皮鬼,你在羅馬尼亞干了什麼!不容置疑!斯——」

「停下,停下!」克莉斯多緊張地抓緊了小凳子,「非同一般的帽子先生,你難道看不到嗎?」

她听到大廳里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分院帽是不是老了啊,嘶——嘶——它這是嗓子不好使了嗎?」

「斯萊特林?難道是那個叫克莉斯多的小姑娘不想到斯萊特林——」

「分院帽可是一踫到她就發聲了呀!」

「咦?」分院帽總算發現了什麼,「梅林的襪子!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你居然怕蛇!你怎麼可以怕蛇!」尖銳的聲音讓克莉斯多忍不住想要把分院帽扔出去,但是,看在它決定了自己以後呆在哪個學院的份上——「是的,分院帽先生,所以,您一定會把我放到別的學院去的是吧?」她小心翼翼,可憐巴巴地問道。

分院帽嘆了口氣︰「不如去拉克文勞,嗯,聰明的頭腦,好奇心,學習的*——你說吉德羅•洛哈特,噢,我當然還記得那個英俊的小伙子,很不錯的頭腦,听說他現在可是《巫師周刊》的常客,梅林爵士團三等勛章獲得者,反黑魔法聯盟榮譽會員,你說他連清理一新都不會——開玩笑的吧,洛哈特可是拉克文勞的學生——不想去拉克文勞?梅林在上,小姑娘,你要上哪里去!格蘭芬多嗎?好吧,你的勇氣也綽綽有余,連死亡都敢嘗試,但是,你真的不考慮拉克文勞嗎?能和洛哈特這樣的名人一個學院可是非常榮幸的。不!不!不!他可不是草包,我特別喜歡他的新書《與母夜叉一起度假》,真是令人難以想象的智慧和英勇,我看到他把那個麻瓜小女孩從母夜叉爪子下搶……」

克莉斯多只覺得分院帽比洛哈特還要聒噪,她的腦海里一陣又一陣的暈眩,她默默地想到︰「帽子先生您能不能停一下……」

「啊?你說什麼?小姑娘,你——梅林啊!」分院帽感覺自己的地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他發出了一聲慘叫︰「噢,諸位,我發誓,我什麼也沒干,可是這位小姐昏過去了!」

一名金發的小男孩已經沖了上去,恰恰抱住了克莉斯多倒下的身體。

麥格教授走上前,想要讓他松開手——但是,小男孩的臉上僅僅閃過一瞬間的猶豫,隨即更加堅定地看向了她︰「我是厄尼•麥克米蘭,我是她哥哥!」

白發蒼蒼的老人從教師席上走了下來,他那湛藍湛藍的眼楮在半月形的眼鏡後眨了眨︰「好啦,孩子——」他把手放到厄尼的頭頂,「我想麥克米蘭小姐現在更需要去醫院,是吧?」

「請讓我去,鄧布利多教授。」厄尼向前一步,他的手還是牢牢地挽著克莉斯多。

「我想恐怕不行,孩子,你還沒有參加分院呢。」

厄尼毫不猶豫地揀起地上的分院帽,帶在了頭上。

「赫奇帕奇!」分院帽喊道。

厄尼抬起頭,看向鄧布利多︰「這樣可以了吧,教授。」

「當然。」鄧布利多眼神復雜地看了這對兄妹一眼。一旁的麥格教授使了個咒語,使得克莉斯多得以浮在空中。一個格蘭芬多的級長帶著他們走出了大廳。

「那麼,能告訴大家,麥克米蘭小姐被分到了哪個學院?」鄧布利多嚴肅地看著分院帽,「我想你不必考慮每個學院人數的問題,公平的做出選擇。」

分院帽跳到了凳子上,有些不滿地說道︰「事實上,先生,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的學生越來越少了——好吧,您可別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格蘭芬多!」

但是格蘭芬多的長桌上並沒有響起熱烈的掌聲,只有少數幾個人拍了拍手。

可憐的克莉斯多什麼都不知道。她被帶到了龐弗雷夫人那里,連帶她的「哥哥」一起都沒能享受到霍格沃茲豐盛的晚餐。她醒來的時候,突然被人抱進了懷里,隱約有些熟悉的香味讓她有片刻恍惚。

「我的克莉斯多,我的小公主,真的是你!」一個年輕女人在她耳邊哭哭啼啼。

「媽媽,我就說妹妹還活著,奧利凡德先生可沒有撒謊!」男孩聲音有些哽咽,似乎用盡了力氣才使得自己表現得不是那麼激動。

「麥克米蘭女士,你要把克莉斯多給悶壞了!」

吉德羅?克莉斯多的一下子回神了,與此同時她被那個年輕的女人放開了。

「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小鬼。」果然洛哈特正坐在床旁,灰藍色的眼楮里流露出濃濃的擔憂。

克莉斯多無辜地眨了眨眼,她的眼楮里閃過一絲迷茫,這是——那個在大廳盯著她的男孩,還有,她不由得有些驚訝,那個目光炙熱的雙手仍然緊緊拉住她胳膊的年輕女人有一頭金燦燦的頭發,以及寶石藍的眼楮,她好像在哪里見過……

「克莉,你不認識媽媽了嗎?這是你哥哥——厄尼!厄尼呀!」麥克米蘭夫人驚慌地搖動著她的胳膊,美麗的眼楮里淚水不住地涌出來,那個叫厄尼的男孩站在床尾,目光糾結地看著她。

「好啦!夫人,你要是在這麼大聲喧鬧下去,我不得不把你趕出去!」龐弗雷夫人氣憤地說道,她端著一大杯蜂蜜水走了進來,「來,孩子,喝一點,真是奇怪,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暈倒了。」

克莉斯多接過杯子,目光仍然掛在麥克米蘭夫人的身上,她盯著那雙已經哭紅了的眼楮,心里有些莫名的難過︰「夫人……」她一開口,換來了麥克米蘭夫人幾欲暈倒的神情,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洛哈特嘆了口氣︰「麥克米蘭女士,我撿到克莉斯多的時候,她已經失憶了,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如果不是霍格沃茲的入學通知,恐怕到現在我都會知道她是你的女兒。」

麥克米蘭夫人的眼楮睜得大大的︰「撿到,在哪里撿到的?」她不信,兩年前,她親眼看到女兒被安置在棺材中,埋進了麥克米蘭家族的墓地。她不信,她的女兒,麥克米蘭家的公主,會忘記自己的姓氏,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對她的爸爸說過,麥克米蘭是她一生的驕傲,等她長大,她會守護這個家,果然,果然,她還只是個孩子不是嗎?她哪里會懂得那些話語里的承諾有多麼的沉重,她還太小……

「一個麻瓜村莊的墓地里。」洛哈特有些艱難地回答道,他清楚地看到麥克米蘭夫人的瞳孔收了收,「怎麼會?」她的聲音飄忽的像夢游。突然,她像是發現了什麼,微微張了張嘴︰「厄尼!你快來看看——克莉斯多是不是沒有變!」

厄尼有些呆呆地點點頭,沒變,一點沒變,三年了,他親愛的妹妹似乎沒有長高一點點,還是是八歲那年討人喜歡的小臉蛋。

克莉斯多看看麥克米蘭夫人,又看看厄尼,心里起伏不平,她在最無助的歲月里每一天都盼望中與家人重逢,《預言家日報》被她從頭翻到尾,她都已經快要堅信自己是個孤兒的時候,突然,她的媽媽,哥哥出現了,或許還有爸爸,爺爺,女乃女乃……還有好多親人,她茫然不知所措了。

她想起她再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听到的他們的對話,她吞了一口唾液,蠕動著嘴唇,聲音干啞地說道︰「可是,夫人——」她一時還是難以接受,「您為什麼說,我已經死了。」

麥克米蘭夫人只是深深地凝望著她,寶石藍的眼楮里包含了太多的情感,她輕輕地摟住克莉斯多的肩膀,安撫地說道︰「不,孩子,是你听錯了,不管你有沒有失憶,你都是媽媽的女兒,你還太小了,太小了……」

她的懷抱很溫暖,克莉斯多默默地想道,但是,她也清楚地感覺到,她瘦小的肩頭灑滿了濕熱的淚水︰「夫人……」

「叫媽媽好嗎?親愛的克莉斯多,雖然你忘記了,但是,能叫我一聲媽媽嗎?」麥克米蘭夫人低低地啜泣道。

克莉斯多遲疑地張了張嘴︰「媽媽!」她不知道她用什麼樣的感情叫出了這個詞。

麥克米蘭夫人緊緊地抱住了她。

她微微抬著頭,看著床尾處的少年,隱忍的,看似沉靜的眼楮里還是沒能藏得住期待,這是哥哥——她的哥哥。

「哥哥……」

「我在,克莉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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