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招到人手可以參加強者之路,華飛顯得意氣風發,走在大街上哼著跑調的歌謠,引來無數行人鄙夷的目光,跟他走在一起,毛利美和子等覺得很是丟臉,所幸很快他們便來到了到達魔法城第二層的大門,那里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全都穿著整齊,興奮異常。
魔法城的中秋狂歡,對普通民眾而言就是大賺一筆的好機會,而對那些想要變強的魔法師來說,卻是走上強者之路的踐行宴。
他們早早出發,卻還是排在了隊伍的後面,沒過多久,在他們身後的人,又如萬里長城,貫穿好幾條長街。
門將只是看一眼每個隊伍領隊的證明,就放那一隊人過去,通行的速度可謂極快,但也有那麼一些前來搗亂的人,不是被魔法城守衛趕走,就是被帶去看押教育。好不容易到了他們,那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在看過華飛的身份證明後,竟是不放他們進去。
「安德,我知道你是故意的,若你不放行,我必到公會投訴你。」華飛憤怒地揮著拳頭。
「華飛,你以為我會怕你?」那個叫安德的門將笑著說,「就算你投訴有果,這屆的強者之路,你也參加不了。」
「你——」華飛氣得揮拳就打,卻是引來了更多的守衛。
魔法城的守衛穿烏衣,披風鮮紅,個個魔法高強,盡心盡力維護著魔法城的秩序。華飛不怕打不過他們,但他知道在這里鬧事的後果,在守衛趕來時,只得選擇後退,即便退到遠處,他依舊惡狠狠瞪著安德,安德得意地揚揚頭,放聲大笑。
瘦雨緊握拳頭,低聲說︰「社長,真應該早點找機會做了他。」
胖風也贊同︰「對,今晚我們就讓他死。」
華飛擺擺手,臉色恢復平靜,道︰「安德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因為我們沒有給他行賄,所以他才會這樣,貪婪是人的天性,不能因為這樣我們就殺了他,一旦被神巫社的長老知道,魔法世界還會有我們的立足之地嗎?」
「那我們還能參加強者之路嗎?」貓小猴急切問道。
「一個安德,還阻止不了我們。」華飛笑著說,「不過我擔心的是有人在背後指使安德,那樣的話,這件事就很麻煩,小猴,你們真的是在底層的大街上踫到那白發老者的?」
「對,華大哥,那個老爺爺是誰?」貓小猴說。
「他老人家沒對你們說出身份,我也不好說,只要你們在魔法的道路上走下去,就一定會知道他是誰。」華飛微笑道,「我們先到別的地方轉轉,等門將換班後,我們再上去。」
魔法城底層就是窮苦百姓的生活百態,小販擺得更多的商品是魔法玩具,千奇百怪,貓小猴等能想到的,想不到的,應有盡有,但他們只能看看,因為身上沒錢,若不是到了風語社,只怕連住宿吃飯都是個大問題,由此他們也長了記性,以後出遠門必須先做好充足的準備。
因為眾人心里著急,也沒興趣狂街,最終在街邊的茶棚坐下休息,風語社雖窮,吃飯喝茶的錢還有。貓小猴偷偷問過華飛,要想快速賺錢,可以去商會看懸賞令,那里有賞金任務,選一些簡單的任務去做,一般都能賺到錢,雖然不會太多,卻也足夠普通的花銷。
茶棚的老板是個中年男人,名叫木樁,綠種人,皮膚綠得發藍,眼眸很漂亮,對客人極為友善,與華飛似是舊識,竟不收他們茶錢。
各層門將兩小時一換班,兩小時後,他們又來到進入第二層的大門,然而那里的門將,仍是安德,此時要進入第二層的人已經很少,安德一眼就看到了華飛,遠遠做著鄙視的手勢,氣得胖風和瘦雨差點就沖上去跟他拼命。
安德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牙縫里好像有韭菜蟲在蠕動,惡心至極,一些通過的人,也會露出厭惡的表情,但因安德是門將,誰也不敢得罪他。
在這里,權力就是一切。
「看來安德是跟我杠上了,也許他今天都不會換班。」華飛嘆道。
「那怎麼辦?」貓小猴忙問。
「還能怎麼辦?回去唄——」胖風嘲諷地說,「在魔法城,平民會被屁大的官給壓死。」
「官大一級壓死人,到哪都一樣。」瘦雨也感嘆道,「要是他老人家——」
瘦雨到了嘴邊的話突然說不下去,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白胡子老頭,正是給貓小猴等指路的那個老頭,此時他從大門走出,所有的守衛都是躬身行禮。
華飛臉現喜色,卻是不敢過去,直到白胡子老頭對他們招手,他們才走到了大門那里。
「孩子,跟著魔法社參加強者之路,可比自己去魔法公會報名單獨參加好得多。」老頭望著貓小猴說,「不要好奇這里的一切,因為一切都是空的,要想變強,就不要幻想自己能夠變得強大。」
「白——」華飛剛要說話,便被老頭揮手制止。
「華飛,我們還有希望。」老頭嘆道,「照顧好他們,我等你們的好消息,快進去吧!」
「是!」華飛恭聲答應,帶頭走進了大門。
安德低頭站在一邊,連大氣也不敢出,他萬萬沒想到,白胡子老頭竟然會親自出來迎接華飛,可謂大為失策。
老頭用溫和的目光望著安德,嘀咕道︰「飛揚跋扈,自掘墳墓。」
安德聞言全身劇顫,雙腿哆嗦,撲通跪倒,求道︰「白長老,小的再也不敢了——」卻見面前已是沒了那白長老的身影,但安德久久跪在那里,不敢起身。
此後三四兩層的大門那里,他們都沒有受到任何刁難,門將看了華飛的身份卡後,便放他們過去,一路行來,順利來到了第四層的魔法公會。
所有有資格參加強者之路的人,全都在魔法公會集結。
魔法城的第四層整層就是一座扇形的完整建築,全部用魔法玻璃建造,玻璃上畫著各種生靈,還有許多魔法故事,每當有陌生人走過,畫中的生靈都會眨著眼楮張望,甚至有調皮的還會出聲嚇唬雛兒。
在寬闊、舒心的走廊里,可以看到遠處連綿的山谷,山谷仙霧繚繞,尖峰如槍戈,光照風吹,直如千軍萬馬在拼命廝殺,遠遠看了也會令人熱血膨脹。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那種傲視疆場的萬丈豪氣,深深埋在每個男人心中。
魔法公會被分割成了九九八十一塊,也就是說魔法城總共有八十一個小魔法社,像風語社這樣的魔法社,基本上排在最末端,沒什麼地位,不然安德那樣的一個門將,也不會對華飛百般羞辱,至于排在前頭的那幾個魔法社,則享受了幾乎所有的榮耀。
風語社的社堂在魔法公會主殿左側邊上,構造和其余的魔法社完全一樣,因為魔法公會原則上所有的魔法社地位都是平等的,但這世界上又怎會有真正的平等,強者榮耀,弱得嘲諷,亙古不變。
華飛坐在主堂椅子上,喝著鐵瓶里的酒,嘆道︰「中秋佳節,乃是魔法城普通民眾的狂歡節,但對我們來說,是煎熬,是折磨——」
「只要能變強,在這里坐上一年又如何?」貓小猴笑道。
「小猴,你變強是為了除掉白魔王,那麼,除掉白魔王之後呢?」華飛問。
「好好讀書,畢業後回去找工作,然後侍奉雙親——」貓小猴感覺周圍投來數道鄙視的目光,「怎麼?你們這是什麼眼神?你們沒有過過苦日子,肯定無法理解我,我的父母,為我吃了太多的苦,我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讓他們享幾年清福,難道也錯了?」
毛利美和子等人聞言面露愧色,嘲笑有孝心之人的人更該受到鄙視。
胖風在旁邊說︰「社長,我們只有六人可以走上強者之路,這名額也該確定了吧?」
華飛深鎖眉頭,微微點頭,道︰「的確是時候了,魔吏很快就會來確認最終名單,我看這樣吧,小猴、美和子、小咪、霍拉姆四人,再加上我和瘦雨——」
胖風臉色大變,還沒說話,卻听貓小咪說︰「不,我放棄,強者之路是你們人類才能走的路,我若去了,只能是去送死。」
「該死,我將這點竟給忘了,那賽吉就——」華飛模著腦袋說。
「我也放棄,我都一把年紀了,對那些不感興趣,還是將機會讓給年輕人吧!」賽吉次旦微笑道。
「胖風,那就只剩下你了。」華飛無奈地笑笑,胖風雖在一邊笑著答應,但心中的怨恨更盛,就好像這個名額是別人可憐他才施舍給他的。
華飛眉宇間還是有深深的憂愁,起身說︰「大家都去休息吧,我們的歡送宴會是在晚上八點開始,在中秋最後一抹月光的照耀下,我們將會踏上強者之路。」
一個穿著黑色連帽長衫的怪人突然走了進來,華飛見狀立即過去相迎,並和那怪人去了一邊的書房。
貓小猴等人並不覺得累,想到走上強者之路就能變強,有興奮,也有恐懼,只盼時間能夠走得快點。
「華飛,你這混蛋,給我滾出來——」一個憤怒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震得眾人耳畔嗡嗡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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