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生命 第十七章 血腥解脫

作者 ︰ 辛程

從泰戈爾身上的氣勢太過恐怖,主持人潛意識地朝著凌晨所在的方向挪了挪,大聲道︰「雖然我不知道黃昏為什麼有資格挑戰無敵的泰戈爾,但是,我相信,這會是一場殘忍的比賽。下面,我宣布,比賽開始!」

話才說完,主持人第一時間跳下了擂台。

整個競技場,登時安靜了下來,片刻之後,爆發出更加熱烈的嚎叫。

幾乎沒有人看好凌晨,並不代表沒有人為他加油助威,特別是下了重注賭泰戈爾贏的觀眾,「黃昏加油」四個字喊得格外賣力,伴隨著酣暢淋灕的負罪感,好像能夠激起自己僅存的一縷同情似的。

人類,天生就是一具矛盾集合體。

「你不該上台來,就算現在認輸,我也不會放過你。」泰戈爾看著十余米開外,身高不及自己腰間的年輕人,不帶一絲感情地冷冷道。

凌晨歪著頭,抬至胸前的拳頭捏得 啪作響,對于泰戈爾的威脅完全不當一回事,道︰「沒辦法,缺錢。」

「比賽開始前,你為什麼搖頭?」泰戈爾眼眶漸紅,呼吸變得沉重。

「沒什麼。」凌晨平靜地說道︰「只是覺得你活得挺慘的。」

「找死!」泰戈爾終于克制不住從內心深處發出的**,狂吼一身朝凌晨撲去。

泰戈爾身軀雖然龐大,但動作敏捷靈活,僅用兩步就跨過了十余米的距離,帶著呼呼風聲,兩只大手抓向凌晨的雙臂。

他那令人靈魂發顫的氣勢,就如同鋪天蓋地的雪崩般滾滾而來,讓離得較近的觀眾,產生了避無可避的錯覺。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沒人敢眨眼,生怕錯過了最為精彩血腥的一幕,膽小的人,用手捂住了眼楮。

就在大手即將抓住凌晨雙臂的瞬間,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的凌晨忽然動了。所有的觀眾只覺得眼前一花,似乎掠過一道殘影,泰戈爾龐大的身軀倒射飛出,狠狠地砸在擂台邊緣。

全場嘩然!

泰戈爾掙扎著爬起來,胸前印著一個灰色腳印,嘴角滲出一絲血跡。他看得很清楚,凌晨用極快的速度飛起一腳,踢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他做了什麼?他對泰戈爾做了什麼?」

「天啊,泰戈爾受傷了,無敵的泰戈爾居然受傷了!」

驚呼聲響徹競技場,在場的觀眾,心里無一例外的冒出一個念頭:泰戈爾要輸了。

錢坤嘴角的揚起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胖臉上,冷汗如流水般從額頭淌了下來。

豪華包間內,花錢報復凌晨的中年男子,臉上盡是驚恐之色。

就連坐在最後排座位上心不在焉的漢子,就是那個帶著凌晨找到自己飛行器的光頭——灰熊,眼中也閃過一絲詫異。

聞到血腥味的泰戈爾徹底發狂,似要漲破眼眶的雙眼,完全變成猩紅色,如野獸般發出駭人的嘶吼,四肢著地用力一蹬,如炮彈般再次向凌晨撲去。

在泰戈爾即將撞入凌晨月復部的瞬間,後者右腳橫向踏出一步,身體同時位移了小段距離,緊接著側過身子,右手的肘部狠狠向泰戈爾的背部砸去。

一連串的動作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只听「砰」的一聲悶響,劇烈的沖擊讓泰戈爾的身體垂直下落,堅硬的地面被砸出個人形淺坑。

深入骨髓的劇痛讓渾身是血的泰戈爾猛然清醒,眼中的血紅消退了許多。凌晨的一擊,粉碎了他的脊椎,壓迫著神經讓他無法動彈分毫。

全場寂靜。僅僅兩次出手,就將地下競技場的王者,泰戈爾擊敗,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剛才的一擊,凌晨用了九成的力量,泰戈爾居然還保持著意識,可見他的身體是如何的強悍。

「幫幫我……」泰戈爾喘著粗氣,低聲道。

凌晨搖搖頭,道︰「你注射的藥物太多,時間太長,已經不可逆轉了。」

泰戈爾嘴角翹起,自嘲地笑了笑︰「他們承諾,如果我贏得100場勝利,就賜我自由,最後一場……我卻輸了。」

凌晨嘆了口氣,泰戈爾即便贏了,也不可能獲得自由,沒有藥物,他會變成一個毫無意識的殺人狂。

「殺了我!」泰戈爾臉色有些瘋狂。

「我是來賺錢的,競技場規定不能殺人。」凌晨說完,轉身就走。

無論泰戈爾是自願還是人為飼養,都注定是一個失敗的試驗品,廢物的下場注定淒慘。

勝利者笑傲江湖,失敗者豬狗不如。

這句話,深深烙印在凌晨的腦海里。

凌晨不是救世主,對泰戈爾的遭遇沒有同情亦沒有興趣,也不想了解為什麼幾百年前就已經消失的「黑藥」如今又再次出現。凌晨只想賺錢,進入軍事預備院,最後成為將軍。

「你必須殺了我!」泰戈爾眼中閃過一絲猙獰,低吼道︰「如果你現在不殺了我,我發誓,我會殺了你身邊所有的人!」

凌晨身體一頓,轉過頭來冷冷地盯著泰戈爾。

「我會撕碎你的父母,撕碎你的朋友……」

凌晨折過身,走到他的面前,半跪子,右手的拳頭緊緊撰起。

「殺了我!殺了我……我發誓,我會撕碎所有與你有關的人!」泰戈爾臉上盡是渴望,還有歇斯底里的瘋狂。

在無數人的驚呼聲中,凌晨的拳頭高高抬起,重重地落在了泰戈爾的頭顱上。在最後一刻,他分明看到了後者眼底的感謝和解月兌。

猩紅的血液混雜著白色的腦漿,濺到了凌晨的白色襯衣上。他面無表情,將右手從泰戈爾的頭顱里緩緩抽出後站起身來,低著頭,沿著來時的通道,走進了休息室。紅中帶白的粘稠液體,滴落一地。

鴉雀無聲,全場死寂。

競技場最上排的某個座位上,灰熊表情難看,暗自咕噥了幾句,將脖頸靠在椅背上,仰起腦袋捂著額頭,不情不願地撥通了通訊器。

在地下競技場,沒有什麼比殺人更勁爆的事了。所有的觀眾,由最初的震撼,逐漸變成了瘋狂。

噴淋出的水珠觸踫著凌晨的身子,匯聚成一條條水流,順著略微黝黑的皮膚向下滑去。他閉著眼楮,許久一動不動。

流水中的紅色越來越淡,最終成為透明的顏色,洗刷淨表皮,卻難以除去內在的某些東西。

凌晨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出手。威脅?自己身邊除了只剩內核的黃昏,再無他人,況且黃昏並不是人。同情?似乎也沾不上邊。思來想去,凌晨覺著自己似乎有些多愁善感了,難道沒緣由就不能殺人了?

在擂台正上方房間內,坐在輪椅上的錢坤很頭疼,自從他上位以來,一切的一切都在掌控中,從來沒有出過任何紕漏。如今泰戈爾死了,即便是個廢棄的失敗品,那個組織的人也肯定會追究自己的責任。想到那個組織的能量和行事風格,錢坤全身肥碩的白肉都忍不住戰栗起來。

耳邊的通訊器震動了一下,錢坤接通之後,臉色漸漸凝重,最後深深吁了口氣,僅說了一個「是」字。掛斷通訊,他目光復雜地盯著擂台上,正在清理著的現場看了好會兒,再次打開了對手匹配的界面,做最後的臨時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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