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佛風醫淚香 第五十六章 大作之力作

作者 ︰ 閆柯君

「是那一大卷吧?」師燕還沒打開看呢,因為忙。

「對,就是那一大卷,這是我的原創稿。」苗青站起來,精神為之振發。

一幅數米長的畫卷展開,臥佛山滿山槐樹蔥綠,在蔥綠間,槐花簇簇怒放,山頂大殿上,臥佛爺安祥側臥,面向南方殿門大院。殿外院內,一僧執帚掃地,一僧挑水,院子大門外,一棵槐樹籠罩整個戲台,四梁八柱搭成,鏤工雕刻戲台台柱,台下站著數不清者戲的人群,台上,十八相送的梁山伯與祝英台。西門魚池給如瑤池,那里有戲水說話的男女,在含煙含霧面行走。東臨魁星樓,銅柱銅瓦,門窗朱紅,下方飲馬泉,如鏡照天,一處幽靜的山路曲遇向前,橫貫整個山脈。小徑上,走著挎籃的農夫,赤膊的漢子,少男少女,挑擔貨郎。這山呈一半月形,鄭王城在半圓處,一道山脈把它和上樹隔開。半圓內,西門魚池溢流而下,直貫西村南流,至下村過橋向東村。在村與村之間的大田里,金色的小麥滾著金浪,田間地頭紅旗把展,中樹被金浪覆蓋其間。西邊的太陽殘紅,每村每戶的煙囪縷縷上升,田間的小路若隱若現。唱著歌排著隊荷鋤而歸的社員,學校門口放學回家的孩子,村大院旗桿上的啦叭,十分逼真。一位背著印有紅十字出診箱的男人在河灘上行走。河里,有模魚的大人多子,洗衣服戲鬧的女人。河橋上,老牛拉著拖車,在戴八角草帽的牛把式ど喝下朝村里走。東村河灘的槐樹下,很多人在那里閉目乘涼,西村的十字路口,一個戴解放軍軍帽的男子,向一群人宣傳什麼,中村的街頭,一位中年婦女扯著一頏童的手臂,彎腰再打小孩的屁骨。……。」

「上次我沒看仔細,這一次可是歷歷在目。」張博早已站到了畫前,還有苗兒,由于大家都只顧欣賞,所以沒住意他倆的到來。

「來,小博,這就是姐姐送你的禮物,這幅畫在濟南辦畫展的時候,一個美國人想購買此畫,就沒賣給他。我總是想︰將來有一天,送還它的故鄉。讓故鄉的人看看他們過去的家園。我總是想︰如果今生有緣,我會再見到你,我們小弟弟,沒想到,今天跑到弟弟的家里來了。」苗青笑了,眼楮里好象有了淚水。

「姐姐,我一直沒有忘記你,可是,後來,你就不來山上了,我去找了你很多次,每次都是哭著回來。」張博心上愁緒頓生。因為懷念。

〞姐姐不會忘記燒得很甜的紅薯。你看到了嗎,在魁星樓那塊石頭上,那棵槐樹下,坐著讀書的那個兒童就是你。辦畫展的時候我怎麼舍得把你賣掉呀!」苗青落淚了,盡管是老年人的淚,卻不混濁,到家顆顆珍珠,自由豐富。張博任掏出手卷,給苗青試淚,讓苗青坐下。

苗子峰心里酸酸的,上前輕撫著媽媽的肩頭。苗兒辛酸了,眼圈有點紅。孟哥,黃忠易等都含情嘆然。為姐弟的情義衷訴所感染。

「…,我那時,每到星期天就去那兒找你,在那里站著,眺望著你來的方向,總幻想著你會出現。」張博從沒哭過,從沒掉過眼淚,現在終于熱淚奔流了。

苗子峰哭了,但沒發出一點聲音,只是喉頭不斷的蠕動。他沒想到母親內心的感情隱藏得那麼深,那麼久。母親永遠忘不了她這個弟,那個時代生生將這對忘年交拆開了,他輕輕的擦著眼淚。

劉陽孟哥黃忠易師燕同樣感受到了這份純真的感情,純真的姐弟情。

苗兒更心酸,更嫉妒,更驕傲,更自豪,更情緒繁亂,象淚水一樣,交溶到一塊,分不清楚,就象分不清東西南北,迷失在情懷里。

張博在南湖見到苗青時,依晰能辨出她的身影,但是,這個畫家姐姐表現得並不過分親熱,那時,他多麼想象今天這樣,訴說衷情,但,當時,張博自己滿腦子的煩心事,心想,還會有見面的機會,這份遲到的不了情,今天才得以兌現,也就因畫家姐姐那些對他童年所說的話,奠定了他一生的人生方向。

「當時在山上,佛是干什麼的,姐姐,那時你回答︰專門做好事,做的好事多了,人們都認識了他,佛心向善,所以它就成佛了。人們為了紀念他,就給它蓋了上邊那樣的大房子。從那以後,我就上學,好好學習,天天進步,但趕上那動亂的年代,學業未成就跟父母習醫救人,多做好事,我的一生就是因您這句話而活著。」張博心里暢快了很多,多年的積郁終于有了恰當的時間來傾訴。

「那時候,你還傻傻的不知道,一年之中閏月的時候是十三個月。」苗青笑了,淚也成了笑的花。

「可不是,後來你說五年二閏,閏到那月就是重復的那個月。就在那個季青里,我說︰有點繞。」張博無限回憶的說。

「你小呀,當時,我避開了話題,說︰現在是初夏,槐花飄香的季節。」苗青都能想起,那是年輕時刻在心上的心。

「你還記得那窩頭時,槐花玉米面做成,我看你樂意吃,每逢上山帶一個,你卻把?干,面包給了我…,可是,後來你就是杳無音訊,我那不知道你在那里。心里總惦記,你一是又畫了一張不同的畫。」張博象個孩子,天真的訴說著。

「那時,你為什麼稱我畫家姐姐。」苗青還有這點小小的疑問。

「因為你美麗,又會畫畫,所以,我就認你做姐姐。」張博說著小時候的想法。

「好你個小博,那時候就知道美了。」苗青破涕為笑,孩子一般。

這里好姐弟倆的二人世界,旁若無人,可是,大家的心,跟著他倆喜,跟著他倆哭。

「姐姐,這幅我不會顛污它。我計劃自籌資金,改建中村給所,蓋上三層小樓,把它放在最上層,下兩層是診所和病房。現在快打春了,二月份動工。」張博回到現實中來說。

「行,竣工大喬遷的時候,我一定來,一定要看看又一篇人道主義作品。」苗青也回到現實中來,又說︰「我要給你做點事情,把你的小說拿來。」

「姐姐,你先坐下,在樓下書房里,我去拿。」張博說。

「我去拿,你歇會。」師燕轉身下樓。

「我也去邦忙。」苗兒即恨,又愛,對于張博,卻又無可奈何,只要為張博,卻又不由自主,她也跟著師燕下樓去。

張博收好,示意大家都坐下。

「建所容易,鞏固診所難。」劉陽說,也許很有道理,自從除夕夜二人談過此事,他也考慮到很多。

「那當然。」張博很明白,如果不建,怎麼能急群眾所需。

「張博,你知道杜枚寫的嗎。」苗子峰終于說話,他依然不露身份。

「知道。其中有一段寫得很入心︰嗚呼,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國各愛其人,則足以抗秦,使秦復愛之國之人,則第三世至萬世而為君,誰得而族滅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來哀後人也。」張博把的第二節說出來。

「有何感想?」苗子峰問道。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但人人都懂道理卻不去做,一個國家,一個行業,如果不永久性的自我鑒檢,會改朝換代,會荒廢半世,不是敵人擊敗了你自己,而是你自己擊敗了你自己。不是人民不愛你,而是你自己不愛人民。」張博平緩而有條理的講,他象一個政治家在演說,而又象一個小學生在背課文。而張博的意思︰在原來的基礎上,重建一個新的衛生所,百年基業。雖然詞不達意。

「見解很好,你和苗院長也做了大膽的嘗試,把上邊的調不來,也可以把下邊的調上去。任何事情不能等待,只有積極措施,我們國家剛建國的時候,不也是舊社會的一生廢墟嗎,在這片廢墟上,不過是在了世界的前列。只有自己著手去解決,不能條條框框的等。」苗子峰的鏗鏘有力,大家卻不由自主的鼓起掌來。

師燕和苗兒上樓的聲音,腳步好象有點重,她們都兩手搬著二尺厚手書稿,出現在樓梯口,大家扭頭看去,喲,寫那麼多,多少字的小說耶。

大家都動手把桌子拾掇出空位置來。

「乖乖,這是幾卷書呀。劉陽有點咋舌。驚的。

「象搬臥佛山那麼重。」師燕夸張的說。

「比如來佛祖傳給唐僧的書還要多吧,但,如來佛祖不知今天的事。」苗兒有點喘,上樓上的。「寫了多少字,小博。」苗青高興的問。「我也沒計算過,按照故事情節需要發展完即可。」張博笑了笑,象平常那樣。

「結尾很重要,虎頭豬肚豹尾。」苗子峰挺內行。他笑著說,在房間里自由走動起來。

「讓姐帶走,今天才是結尾,?上幾字。」張博來了靈感,說。

「大才,又有靈感了,我以你這個哥哥沒認錯,別管它成功與否,僅憑這些筆墨,令天下美女都喊你哥。」苗兒又忘了自己院長的身份,恢復了活潑的天性。他上前活潑的摟住張博的脖子,重重的在張博臉上親了一口。很有趣。

「你沾張叔爸便宜。」師燕反對了。

「不是還沒到五一嘛,人人有份…。」苗兒松開了張博,嘻嘻的笑彎了腰。

「這閨女!」苗青笑了,很愜意。

苗子峰也笑了,久違的一笑,而張博鬧了個大紅臉。

「開宴嘍,大家洗手入座。」師榮一陣風上來,筷子餐具景陽春放在桌上。

「媽,苗兒站我爸便宜,你沒見的。」師燕挺認真。告狀。

「甭管,人家是鐵兄妹!」朱榮大度的笑了︰「下樓端菜去,小孩子懂什麼。」

師燕沖苗兒莞爾一笑,苗兒一瞪眼一吐舌頭,引大家笑得前仰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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