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驢道彎彎(1)
「沒觸底」村在「匹傀」鎮西北面,一大片密不透風的叢林阻擋在中間,東面有一道天然溝,深不見底!驢道只能向西行走。(尢佳是趕驢車的好手。在這條道上,她已經走了好幾個來回。輕車熟路,她很快就把車驅趕到正道,就把韁繩固定在車上,任憑驢自由行走。然後,她把頭靠在倪信風那結實的胸膛上,閉著雙眼享受這短暫的安寧。
這條道倪信風也曾跟小雲、還有麗娜一起走過。那時,他們走得很匆忙,並沒有發現道上有什麼特殊之處。在他的記憶中,這里和叢林中許許多多驢道沒有什麼不同。已是下半夜,靠在車上,倪信風的頭腦開始有些迷糊過去。尤佳那富有彈性的身體緊緊依偎著自己。他感覺到從她身體發出一種中國姑娘少有的誘惑異味。他是富有血性的男子漢,內心深處難免有些騷動。正在此時,辜老板的影子又浮現在眼前,使他頭腦頓時冷靜了許多。他並沒有忘記復仇使命。他輕輕地推一推她說︰尤佳,你這樣子,會有什麼發現?
尢佳看了看手表,笑著說︰放心吧,老板!你不了解驢。別看那傻乎乎的樣子,它實際上比人還要聰明。它最懂得主人心意,在須要的地方,自然就會停下來!
驢車晃晃蕩蕩向東、向北、又向東走了好長一會兒,才自動停了。倪信風看了看帶夜光的手表,足足走了四十五分鐘。尤佳跳下車,指著地上的石碑說︰老板,你看!
倪信風圍繞石碑看了看,又用手搖搖,一動不動,看來埋得很深。露出的地方刻著羅馬數字「9」。他再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這里的林似乎比別的地方更密,樹桿之間緊緊緊相靠,連小一些的動物都很難鑽進去。看看再也不會有什麼有用的發現,他們又坐上驢車繼續前行!
象來時一樣,尤佳把頭靠在倪信風的肩膀上閉目養神,任驢自由往前走。此時,倪信風的心情卻平靜不下來。記得當時他跟小雲還有麗娜一起走過這條道去匹傀鎮。當時他們也曾邊走邊觀察,為什麼這麼精明的小雲也沒發現這石碑?這石碑又有什麼意義?這「9」字又代表什麼?
听倪信風自言自語,尢佳隨口回答︰老板,我也一直想不通,這「9」字代表什麼?
又走了30分鐘,尤佳拉住韁繩,驢車停了。倪信風跟著尢佳跳下車,看看那里也有一石碑,上面刻著「6」字,周圍環境也跟前面差不多。盯著「6」字沉思著,他頭腦中靈光一閃,發問︰尤佳,我听你說過,這驢經過專門培訓。別看它仿佛慢吞吞,每小時居然能走12公里,是嗎?
尢佳說︰是!
倪信風沉思著繼續發問︰尤佳,還要走多長時間才能見到下一石碑?
尢佳回答︰15分鐘。
倪信風恍然大悟問︰下一石碑上刻著「3」,是嗎?
尤佳疑惑地問︰是!老板,你見過那石碑?
倪信風笑了說︰沒有,我從未注意到石碑。
尤佳問︰那你如何知道下一個刻著「3」字?
倪信風笑了︰道理很簡單!這驢走一小時,也就是60分走12公里。走45分鐘到第一個石碑,刻「9」,走30分鐘,那里石碑刻「6」。再走15分,那石當然刻「3」。
和許多當地黑人一樣,尤佳數學很差。這簡單的數字,就讓她听得暈頭轉向。大慨的意思,她倒也听明白一點。她問︰老板,你說,這石碑上的數字表示距離,是嗎?
倪信風說︰是!
尢佳恍然大悟說︰老板,你真了不起!
听尤佳這麼說,倪信風突然感到頭腦里又靈光一閃。他對尢佳說︰尤佳,你把那牛皮地圖再給我看看!
看了看地圖,倪信風又說︰尢佳,你讓驢車往回走。
零晨4點半,驢車轉身往「匹傀」回去了。尢佳天生不太愛動腦筋。她已經絕對相信倪信風,還是靠在老板的肩膀上迷糊著。驢車又走了10分鐘,倪信風說︰尢佳,我們就停在這里!
尤佳疑惑不解地問︰老板,為什麼在這里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