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門砰的一聲,被拉開,都逸航和浩明幾乎是同一時間蹭的竄了起來,齊齊的朝走出來的護士奔去。
一人拽左手,一人拽右手。
把護士嚇得心髒亂跳了起來,原本就心懸著的,這下更懸了。
轉頭望了一眼這邊的逸航,又飛快的望了一眼那邊的浩明,兩個都是超級大帥哥,小護士臉蛋通紅……嚅嚅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快說,急診室的病人怎麼樣了?」
兩人將護士往牆壁上一推,壓得護士抵著冰涼的牆壁,差點尖叫了出來,被帥哥如此近距離的貼著,簡直——
「說——」
浩明急得火急火撩,一聲低吼,嚇得護士身子挺得筆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指著急診室道。
「死了呀,搶救不過來,受傷太嚴重了。」
「嗚嗚嗚……你們怎麼能這樣呀,長得帥了不起呀,就可以這樣對護士嗎?」
……
一陣風似的,趁著他們發呆的時候,護士急急忙忙的跑了,只留下眼前一黑,雙雙跌倒在地的浩明和逸航。
懷里的手機,不斷的震動起來,腦中一片空白的逸航動也不動,兩人都展開著四肢平躺在地板上,眼楮呆呆的望著天花板。
傻了。
浩明的眼角不斷的有淚落出來,就連逸航也濕了眼楮。
兩個大男人,像小孩子一樣,突然間都無助的哭了。
電話不停的震動,似乎逸航不接,它就不會放棄,震動得逸航的左胸都麻木了,抹了一把眼淚,有些疼痛的坐了起來,拿出手機,一看是……都俊熙的。
怒火像是一下子膨脹了無數倍,逸航發瘋一樣的爬了起來,滑通電話對著電話便吼。
「你打電話來干什麼?」
「我不想和你說話——」
雪白的長廊到處都回蕩著逸航的話,像是幽靈一樣,沁入人心的時候,從人的心底里泛出陣陣的寒意,這是讓人徹底的寒骨透涼。
電話那頭的都俊熙心里一驚,失聲吼道。
「蘇慕雪怎麼了?已經幾個小時了,她有沒有離開急診室?」
……
逸航的情況徹底的崩化,仰頭嘲諷的笑了起來,一邊搖頭一邊往後退步,踉蹌著後退。
「有用嗎?」
「你現在問這些有用嗎?她是生也好,是死也好,都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你可以高調的去秀你的恩愛,結你的婚,死的,只是一個孤零零的蘇慕雪。」
「她以後的一切都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
「逸航——」
俊不的聲音深沉而無奈,似乎還隱含著很濃烈的痛苦與思念。
可惜,
逸航不想和他說話,緩緩的將手機放離自己的耳邊,轉頭卻看到浩明像鬼一樣的站在他的身旁,怔怔的說了一句。
「我們要去準備慕雪的葬禮!!」
「啪——」
逸航的手機啪的一聲砸在了地板磚上,電話那頭,都俊熙的手機也砸到了地毯上,兩兄弟同時都覺得心頭有一把利箭刺入。
*
身後,
一雙白皙秀美的手,圈住了俊熙,讓俊熙的腰身剎那間緊崩了起來,倏地轉身,沉著臉直視雨菱。
把雨菱驚了一驚。
仰頭怔怔的望著俊熙難看的臉色,她的心間泛起了陣陣的漣漪,他,為什麼如此的哀傷。
這是為什麼?
緩緩的搖頭,雨菱眼中淚水溢出來。
他為什麼會對一個代孕媽咪如此的難過,人又不是他殺的,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好不好——
「kin,我陪你去休息,好嗎?」
拼命的壓抑著自己的心憔與害怕,雨菱實在是不忍心看到俊熙如此,而且醫院那邊還沒有消息傳過來,也不知道慕雪是生是死,也許現在已經推出了手術室,白安倫會告訴大家,一切正常也說不定呢,對不對?
「不要太擔心了,好嗎?」
「我會陪著你,我和孩子都會陪著你,一起走下去的。」
*
良久,
都俊熙的犀利的眼神才緩緩的轉動了一下,好像石化了一樣,遇到溫暖,終于冰塊開始漸漸的溶解。
望著雨菱的模樣,
他伸出雙手,將雨菱抱進了懷里。
雨菱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抿唇伏進俊熙的懷里。
——他,
還是看重自己的,還是把自己和孩子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只要是這樣,就足夠了呢,就不用害怕了呢。
「對不起——」
頭頂上猛的傳來俊熙低沉的聲音,好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一樣。
雨菱身子一僵,猛的抬頭,有些慌措的望著俊熙,下意識的圈緊他精致的腰身,想要將他挽留。
「逸航在電話里說,蘇慕雪已經死了,我現在要馬上過去,讓佣人好好的照顧你——」
「kin——」
「難道她比我和孩子,還重要嗎?」
說完這句話,見kin的臉色微變,雨菱急忙捂著自己的胸口,轉動雙眸,淚水溢出的時候,才點頭,重重的點頭。
「好,你走。」
「我始終是有自私的一面,希望霸佔整個你,但是我不能這麼怎麼,kin,你快去,把她的事情處理好,一定要好好的——」
「對不起,請原諒我剛才的自私——」
……
雨菱的話還沒有說完,俊熙的身影便毅然的轉身離去,待雨菱追出去的時候,俊熙已經上了車,發動車子,往右轉彎,便沖了出去。
*
雨菱雙手捂著自己的臉,倒進沙發里,突然間大聲的哭泣了起來。
佣人听到她的聲音,急急的下了樓,將手中的清潔工具一扔,奔過來蹲在雨菱的身前,擔憂的問道。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小姐……為什麼要哭啊,這樣對孩子不好的,你一定要鎮定,要冷靜啊。」
……
扳開沈雨菱的手,抽出紙巾拭著她臉上大把大把的眼淚,佣人都搞不清楚,小姐為什麼要哭得這麼傷心。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女乃媽。」
「我現在心里好難受,就像是失去了什麼一樣,真的很難受——」
沈雨菱好不容易抽泣著停止自己的哭泣,撫著自己突然間疼痛起來的心髒,對自己的媽媽說著,女乃媽有些奇怪的望著小姐,嘆息了一聲。